按照“将测试者都集中在一处”的思路想，集中在一个寝室都有可能，那么也很有可能集中到一个班里。
然而数目不对，测试者一共只有九个人。李不言所在的新闻传播二班却有十五个人。
而且陈艾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异常，他就是一个爱臭美、爱耍帅的男生，在李不言的阴阳眼中，并未发现他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所以说，李不言的猜测很有可能是错误的……也有可能，是十五个人中间的九个人。
李不言想的脑仁疼，像是有两个人小人在叽里咕噜地吵架，一个在说不可能，一个在说就是这样。
他翻了个身，睡觉！
……
天刚蒙蒙亮，李不言打着哈欠跟着祁大宝往图书馆走，校园里异常静谧，路上只有几个晨读的学生，两个人走了许久刷卡进入，然后……两个人看着这么多的书，毫无头绪。
“先去四楼，”李不言查看着电脑的搜索引擎，“那边古代文化多一些。”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整个四楼只有一个打着哈欠的管理员，祁大宝看着浩瀚的书海，愁眉苦脸，“我宁愿念经也不愿意看书……”
“我倒是觉着念经更可怕，好多字我都不认识，”这是大实话，李不言研究过佛经，不得不查字典认字。当然，他好像跟佛教没缘分，反倒是无意间得到的一本符箓术帮了自己不少忙。
祁大宝直摇头，“我从小就念经，对于经文早就刻在脑子里，但是唯独不喜欢看书……”说着，他认命地去翻书。
清净的四楼里，两个人在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书，李不言将心神投入，不知不觉，隐隐约约传来了呼噜声。
在静悄悄的图书馆里，实在是太明显了，不去看祁大宝在做什么，李不言也知道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拿着书拍了一下祁大宝，祁大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我睡会儿，到点军训喊我。”
李不言无奈，干脆自己溜达着去看书。不知道走了多远，看到有一位老者，身边是一筐老旧的书籍，正在给书籍归类。他带着老花镜，有些费力地看着书脊上的代码，然后找书架。
图书馆里的书都贴的有代码，方便登记，这些贴条码的事情，一般都是学生勤工俭学完成的，怎么会让一个年纪这么大的爷爷来弄。李不言摇了摇头，走过去从箱里拿出一本书，看了看代码，转悠着找架子。
带着老花镜的大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不言，却并没有说什么，继续查看着代码找书架。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问，仿佛两个人本该出现在这里，也本该做这些事情。
李不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将箱子里的书都放在书架上，大爷擦了擦眼镜，终于看向了李不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李不言一愣，忽然觉着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啊！军训！
还有个胖子在趴着睡觉……
李不言对着大爷笑了一下，“我先走了迟到了……”然后匆匆忙忙地去喊祁大宝起来。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往湖边。
大爷擦好了眼睛，看着李不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些孩子们啊……”
……
两个人斗嘴埋怨一路，到了湖边时候，新闻传播二班的学生早就到齐了，李教官的脸拉的老长，“现在才到！都迟到了十分钟！你们知道十分钟是什么概念吗？假如在战场上，这十分钟将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李不言与祁大宝蔫蔫地站在班里队伍对面，听着李教官训斥，李教官足足说了两分钟，这才让两个人接受惩罚——绕着湖跑五圈。
祁大宝险些晕倒，无精打采地跟着李不言跑步，没一会儿就累的虚脱，“一圈几千米，跑五圈我还能活吗？”
李不言呵呵一笑，“不知道昨天是谁还幸灾乐祸，今儿就受罚了吧。”
“你还说！都怨你不喊我！”
“谁让你在图书馆睡大觉！哦对，还打呼噜流口水，你都不知道路过的妹子怎么看你。”
“滚滚滚，别说了。”祁大宝忽然咦了一声。
“咋了？”
“昨天宫东风也迟到了，就让跑了一圈啊，怎么让咱们跑五圈。”
“呃……好像是。”这么一说，李不言想起来了，昨天下午宫东风跟冉桐桐一起迟到了，李教官就让宫东风跑了一圈，冉桐桐则让归队，并没有惩罚。轮到他们这里怎么就罚围绕着湖跑五圈？“大姨妈来了？”
“操不公平，”祁大宝骂骂咧咧说，“宫东风不就长得帅点，李教官好像很喜欢他。”
“……你还有劲儿说话吗？”李不言快累趴了。
“……你拉着我跑好不好？tt”
两个人几乎累掉半条命，李教官直接让两个人归队，李不言险些直不起腰。他看向李教官时候，只看到他眼底未曾收敛的不屑。
他的直觉没错，这个李教官，似乎确实对自己很有意见。
又训练了二十分钟，终于让休息了，李不言与祁大宝瘫倒在旁边的草地上，喘着粗气。草丛里的小虫子飞来飞去，几个蚊子胆大包天地想要叮李不言，被李不言一巴掌拍死。
李不言不经意地扭头，眼睛微微眯了眯，不远处坐了一个同班同学，似乎叫周浮生，他就那么静悄悄地坐着，像是要跟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有些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并没有蚊子围绕着他。这让李不言十分羡慕。
陈艾凑过来，坐在两个人身边，“刚才你们俩跑步的时候，选出来了代理班长。”
“谁啊？”李不言对这个兴致缺缺，勉强问了一句。
“宫东风，”陈艾哼了一声，有些不满，“他个小白脸，也能当代理班长？”
“咱不带偏见地说，他确实挺适合的，”李不言对宫东风有些印象，身材好，颜值高，关键的是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好吧，给他贴金够多了，简单来说，就是一副官僚作风，看上去既死板又呆板，偏偏做出来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无趣的很。
“不言你这么认为？”陈艾有些受伤，“我觉着咱们班里就我跟他颜值好些，我的颜值比他高一点，我都没当班长，他这么一个小白脸凭什么当班长啊？”
“怎么竞选的？你竞选了吗？”
“……没，李教官让自愿的人迈出一步，之后竞争，他第一个迈出脚步的，”陈艾有些愤愤，“然后教官就说不用选了，就第一个出来的。你说这哪儿是竞选啊，这是比脚快啊？”
“哈哈哈哈……”两个人大笑起来，“不管他，毕竟是代理，选正式的时候再这么着，我拖他左腿……”
祁大宝接道，“我拖他右腿……”
陈艾脸上表情这才好些，舍得关心两个室友了，“你们没事儿吧，还好不？”
“好些了，”李不言坐起身来，抬眼就看到宫东风坐在路边休息。有一个女生拿着两瓶水向着宫东风走来，然后递给他一瓶，自己坐在宫东风身边。“呦？这才开学几天，就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