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桂花婶却说，“你说是不是那家饭馆搞的鬼？”
张柔笑了, “还得查查, 不过他的面大。”
难道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其实也是因为明面上就那么一家“敌对”, 所以一出事，不管是不是, 她们就先把锅甩过去了。
“回头咱们问问吴老爷子, 他在那条街干了多少年了, 很多人都是熟悉的, 回头咱们再问问那个少年的长相，看能不能对的上。”桂花婶这决定考虑的还是很周全的。
也是最简单易行的。
张柔自然没意见。
其实现实生活中一旦发生命案, 凶手多为熟人, 甚至是亲人, 哪里会像破案电视剧似的, 左一个转折又一个又一个陷阱的。
所以把事情简单化可能更容易得到结果。
“那娘, 翡翠怎么办？”张柔还真一时想不出来。
现在想想，她们有些欠考虑了。
熙朝有男女大防，但那是豪门大族, 普通老百姓真不讲究那个。
在外头做小生意的很多是夫妻档。
所以之前也没觉得翡翠不合适。
可翡翠毕竟是个未婚小姑娘，和嫁过人的珍珠，自梳的碧玺都不一样。
怪不得人家施展美男计，就把目标选定她身上了。
正是少女心事的年纪啊。
“让她回来，让碧玉过去，不让碧玉去前头，只在后面包包子。以后再开第二家点，看能不能买一家子，夫妻那种。”桂花婶也是在吸取教训。
张柔又补充了句，“等翡翠回来，降为三等丫鬟。碧玉去了商铺，升为二等。有功就得赏，有错就得罚。”
桂花婶点头，“就这么办吧，要是翡翠还不老实，那只能卖出去了。”
张柔叹口气，知道这是最后一步，她们娘姐都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赵嬷嬷、赵师傅她们能没想法，人不是机器人，到时候为了避免麻烦，她们一家都不可留。
她和桂花婶如今有些适应赵嬷嬷她们了，也没换人的心思，当然不希望最坏情况发生。
张柔让家里几个奴仆集合，就在正房院子里。
张柔扫了一眼，赵家人站在了一起，除了琉璃小丫头，其他的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样啊。
翡翠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珍珠和碧玺在另一堆。
不过也很好理解，赵家毕竟还有赵师傅在呢，她们不好太亲密。
张柔清了清嗓子，“今天和大家伙说几个事。第一件事，就是咱们包子铺业绩翻红，已经彻底站稳脚跟了。今天我宣布珍珠已经就是一口鲜的店长。以后铺子里的事情，我只找你。珍珠，可敢应下？”
珍珠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行礼，“奴婢自当尽力。”
张柔点头，“好好干，定不会亏待于你。”
待珍珠退下，张柔继续，“咱们店铺火了，难免有些人就眼红了，也想要咱们家的秘方，可是我和夫人是不会卖的，还靠这个养家糊口呢，有人免不了就起了歪心思。不过大家伙也别怕，别看我们孤儿寡母，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张柔看了眼翡翠，“你们进府的第一天，我就说了，有功就赏，有过就罚。珍珠、碧玺、翡翠，上前来。咱们一口鲜能做到今日，你们三人功不可没，这是给予你们的奖励。”
张柔亲自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荷包。
珍珠、碧玺受的很是坦然，翡翠却是满脸羞愧。
有功的给了赏，接下来有过的确是要责罚了，“今后翡翠调回府里，降为三等，和赵嬷嬷一起在府里做活儿。碧玉升为二等，去铺子帮忙。珍珠，以后碧玉就在后厨帮忙，你们前面就剩你和碧玺了，可行？”
珍珠略作沉吟，“可能要忙乱一些，不过我们能适应。”
张柔很是满意。“好了，大家伙都去忙吧，珍珠留下。”
张柔摆手让大家散了，翡翠也被赵嬷嬷拽走了。
张柔也没管，有些人还真得吃点教训，那样才会学乖。
张柔带着珍珠进了堂屋。“珍珠，以后你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对于一口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回夫人、小姐，我也做了快两个月了，发现这和做丫鬟是两码事，但也有很多共通之处，说难并不算难。只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心里有底儿，其实两个人在前面足够了。”珍珠抬了下眼，又垂头恭敬的回答，“我想着把卤肉除了大部分切片之外，还分成二两、半斤和一斤，我观察过，客人一般也都是要这三个重量，这样就能省不少时间。”
张柔更是满意，“不错，可以这么做。珍珠，我以后就把调料包给你，包子馅的和卤肉的。”
“小姐！”
张柔赶紧安抚，“别紧张，是我调好的配料粉。交给你之后，以后调酱料的活儿，我和我娘也不管了。还有每天需要的食材数量，由你确定数字，然后告诉给赵师傅。多了少的的你自己拿捏。但是你每天晚饭后要来报账，将当时购买食材数量和收入告诉我，我要记账的。还有哪处不明白？”
“回夫人、小姐。没有不明白的。”珍珠表情有些犹豫。
“有事就问。”张柔并不喜欢吞吐之人。
“是。奴婢想要问问，对于翡翠日后…？毕竟也是奴婢多嘴。”珍珠语带忐忑。
张柔也没瞒着，“先让她在府里做活儿吧，等她再成熟一些再说。先让赵嬷嬷看着，现在别说我和夫人，就是赵嬷嬷、赵师傅估计也是不放心让那丫头继续抛头露面的。你也没必要多想，你将事情捅出来，不是害了她，而是帮了她，赵嬷嬷只有感激的份，省得她鬼迷心窍越陷越深。而且，这事还不算完。”
第289章 有狗血
张柔去了西屋给配了三天的调料，将一共九个油纸包交给珍珠, 装在一个箱子里, 将箱子、钥匙都给了珍珠, “一定要保存好。上面我都写了字，卤肉是卤肉的, 灌汤包是灌汤包的，千万不要放错了，没了再找我来拿就是。”
珍珠接过盒子, 再次行礼, “一定不负夫人、小姐所托。”
桂花婶插了句话, “明早做肉馅我还是要盯着的。一定要记住，酱肉包剁的是粒, 不是肉糜, 还是用香菇水调制灌汤包。日后我还会教你或者碧玺、碧玉做蔬菜高汤。”
桂花婶还是不放心, 打算再盯两天。
“对了, 珍珠，那个总来找翡翠的少年郎你见过么？有何面部特征？”张柔不想问翡翠, 跟扒人伤疤似的。
珍珠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个十五六的少年郎, 穿绸拿扇, 看着像家境殷实的。面部特征, 有个酒窝。”
每日来买包子的客人非常多，这少年珍珠也没有太在意，就发现他挺爱吃她们家包子的, 而是每次过来都往翡翠面前凑，有时候买了包子还不走，总要搭上两句话，但她也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少年慕艾嘛。
她不放心的是翡翠，害怕翡翠动了什么念想，毕竟她们现在的身份是人家的奴婢，一切都要听主子的，当然包括婚假，所以她就想趁着休息的时候和翡翠谈谈，没想到两人在店铺后门说话，样子很是熟稔，她就觉得不能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