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看着二梅吃的高兴，又默默递了一块过去。“二梅姐，这两层楼都是书么？”
二梅点点头，使劲的咽下糕点，“这糕点可真甜。”
春暖心说，那是当然的，即使麦芽糖便宜，外头的糕点店也不舍得使劲放啊。“我这里还有。”
二梅脸上表情挣扎，“不能要了。我带你去看看吧。这层就一面书架，二楼是三面书架。”
春暖跟着二梅上了楼，“二梅姐，我喜欢有年份感的书，有没有这样的书啊。”
这就是春暖想的笨方法，如果是新书，孤本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年份感？”二梅一脸的迷茫。
春暖直接拿大白话说了一遍，“就是白纸都变黄了，书也旧了那种。”
“有啊，有啊，好多呢，楼上的都是。每次打扫楼上，雁姐姐都让我小心点，说有的书都脆了，要是坏了，我们就会被罚的。”二梅嘟了下嘴。
春暖翘了翘嘴角，第一步计划成功。
到了楼上，春暖就闻到了一股子书香气。
楼下没有这么明显的气味，可能是因为空间宽敞，通风更好，外加书少的缘故。
春暖忍不住深深吸口气，这味很好闻。
不过显然不是谁都喜欢的，“最近阴天，雁姐姐说潮气大，不让开窗户，我也怕下雨，也就没开，这屋里味道更大了。”
“二梅姐，既然不喜欢这个味儿，怎么来了书楼呢。”这位应该家里有人吧，否则这个特殊时期肯定进不来人。
二梅撅着嘴，“我娘说我笨，就得来书楼长长脑子。”
春暖：这是亲娘！
估计也是因为这位二梅小姐姐太实诚了，她娘也忧心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所以就给安排到了这个没油水的书楼。
也是很为她考虑了。
“二梅姐，你去忙吧，我好不容易来一回，想随便看看。”她得仔细的挑选。
“好的，那你喊我啊。”
春暖怎么觉得她在二梅姐脸上看到了依依不舍。
感情发展的这么快么。
小朋友们的感情就是这么纯洁啊。
还是转回心思找书吧。
“这是什么鬼？！《武齐县县志》、《东安郡志》…”
整整一个书架都是各种志，这玩意是应该国公府收藏的么。
春暖随意抽出一本，翻开，看到年限，心里说了句果然，这特么的是前朝的。
老国公这是抢了前朝哪个衙门啊。
其实这些书看起来挺有意思的，而且还能看出一些规律。
比如县志上会有一些大事件记载，那就能推导旱涝、地震等等一些自然灾害的规律。
可惜懂的用数据算规律的人很少。
所以这些书一旦改朝换代，就成了废书了。
可惜了这么多有效“数据”。
感叹了下，将书塞了回去。
还得继续找书。
这些书是…注解。
几乎都是四书五经的注解。
春暖抽出来翻看，好一会，有些明了了，怎么说呢，有点像参考书。
春暖也不知道这样的书算不算珍贵。
她摘下背篓，拿出纸笔，纸是普通白纸，笔是她烧的木炭条子。
专门留着今天用的。
第183章 逗弄二梅
她要抄写一些书名，然后去问懂的人。
比如一些书店掌柜的。
她也不会傻傻的直接问。
换个方式, 就说她想买《中庸之XX解》, 如果掌柜的有, 那就是大众版本，别人家肯定也不会少, 那就没什么价值。
要是掌柜说，这种书他们书店没有，其他的书店也不会有。
那孤本的可能性就大了。
即使不是孤本, 也说明它少, 只要少就值钱。
物以稀为贵, 这绝对是真·理。
快速的抄写，全是连笔, 书名也简写, 《中庸》写个庸字, 孟子只写孟字。
只要她理解就可以了。
一口气抄满了一张纸, 因为字比较个大，顶多也就三十来本书。
正好一面书柜的一层都抄写完了。
她不可能一口气都抄完, 这样来一回抄写一层就可以了。
她数了下, 书架不算太高, 一个书柜有九层, 大约有近三百本书。
三面墙的书柜有一墙是县志, 已经被她pass了，也就是说她还有六百本书可以选择。
这其中还包含一些其他的书，她毕竟只是大略的看看, 并没有一一翻看。
所以这个数字肯定还是要进一步缩小的。
不过也不代表那些书没有价值。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书名都抄下来。
然后一一做排除。
今天她先挑三本，看运气了。
就挑字数少点的。
她是准备先抄写着。
怎么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要是运气好，抄到孤本就大挣特挣。
要是抄写到常用书，也没事，到时候也可以卖钱。
主要是她没有成本啊，怎么说都是挣，就是挣多挣少的事了。
搓搓手，考验运气的时候来了。
一定要小红手啊。
她就在她抄写了名字的那层书架挑的，挨着的三本。
看厚度大概是两千到五千字，在接受范围之内。
这三本有两本是XX注解，还有一本是《宁远居士诗集》。
这本诗集倒是好抄写，一页纸就写了一首诗，一本书一共也没多少字。
所以她预估出错了，这本书顶多千字。
拿着三本书下了楼，就看到小丫鬟二梅靠着书柜打瞌睡。
这睡姿有点帅啊。
“二梅姐，我挑好书了。”春暖声音不高，就怕把人吓到。
二梅醒来，先是抹了一下嘴角，“哦。你挑完了…”
反应有些慢，二梅终于缓过神来了，“那怎么办？雁姐姐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在这陪我待会。”
春暖看看外头天色，更阴了，“我怕下雨啊。我会写字，你说怎么记录，我帮你就是了。”
二梅想了想，“那也行吧。好像是写在这里，你写吧，写完我会对对的。”
她是不会写字，但是她会比较啊，得跟书皮上的字长一样才可以。
春暖一看这个本子就明白了，其实这就是个借书登记本。
每次借书需要把书的名字还有借书人的名字写上就可以了。
她翻看了下，才两页，这借书的人也太少了。
这书楼管理员的工作可真清闲。
等她拿起毛笔，才发现居然没有墨汁，还得现磨。
磨墨汁的功夫，春暖有些八卦的问，“二梅姐，你干嘛靠着睡觉，你可以趴桌子啊。”
二梅撅着嘴，“雁姐姐不让，我趴桌子，她就骂人。靠着书柜也挺好，我胳膊能放在架子上，然后支着脸，一样能睡。”
春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位二梅小丫鬟绝对是个人才。
有些一根筋啊。
说不让趴桌子就真不趴，不论那位雁姐姐在不在。
可她不知道那位雁姐姐骂人的根子不在趴桌子，而是睡觉。
出了一些墨汁，春暖也不管浓淡了，直接将书名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