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辈子的词语概括就是无厘头。
反正是个在熙朝少有的敢放飞自我的女人。
所以春暖在心里骂归吗，其实她不怎么讨厌她的。
一咬牙子狠心，将盒盖打开，“这不是…”
“对，就是之前我拿出来悬赏的那套银珍珠翠鸟头面。”程嚒嚒将盒子推到春暖面前，“现在它是你的了。我都说要送出去，那就一定要送出去。只不过那些大师傅不太争气，所以便宜你了。当年做这套头面的时候，我还亲自设计了，这个俏头钗就是我的主意，当时觉得很特别，现在却是平常了。”
春暖哪里敢说平常，而且这也是她真心话，近看，才能发现这做工真的很好，钗上的翠鸟更是活灵活现，连翅膀都羽毛都清晰可见。要知道现在的首饰可都是纯手工的啊。
现在的匠人们手怎么都这么巧。
是不是现代机器发达了，所以人手才退化了。
“嚒嚒，这也太贵重了。我都收了您的珍珠了，说好买断的，我不能再收的。”春暖承认她喜欢，但还是忍痛拒绝了。
“我之前没想到你算数那么好，算的快还算的准，有好几个老账房都可惜呢，可惜你不是男孩子，要不非得把你要过去培养。这功劳多了，就不能拿之前那点珍珠打发了。我可是个奖罚分明的，别让我说二遍，收下吧。”程嚒嚒一板脸，春暖就有些从心。
都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她怎么就这么容易屈服了呢。
春暖在心里吐槽自己，说不收不收，最后还不是捧回屋了。
你的倔强呢？！
春暖：我的倔强在银钱和强权面前一分不值。
第140章 再谈嫁妆
春暖和程嚒嚒请了会假，把这套银饰送回住房。
总不能带到大厨房, 要是让那群大师傅们知道, 她是要被嫉妒的。
“可真漂亮, 要是金的就更好了，艾玛, 要啥自行车，嘿嘿…”春暖傻笑着，拿起那个珍珠钗子, “这个给干娘, 她喜欢珍珠。”
春暖最后决定好女儿做到底, 都孝敬干娘吧。
主要这是一整套头面，一起带才更好看。
“晚上就给干娘一个惊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走路已经不能表达她兴奋的心情了, 春暖是蹦跳着到了大厨房。
好在是上差时间, 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要不然乱蹦跳可能会被训斥的。
这就是仪态不端。
“有什么好事？”桂花婶知道春暖被程嚒嚒叫走了的。
“晚上再说。”惊喜哪里能提前说。
春暖去找香环了, 她要把抄写的《孟子》送书店，问她要不要一起凑局。
就是她自己出府, 也没那个时间去城南的书店。
再说这么长时间, 她也很很相信晨风哥的。
“你上次不是想买彩线么？”正好一起。
香环表情有丝慌乱, 赶紧转移了话题, “下次再说吧, 省的还能用一段时间。你抄书挺快的啊。”
“嗯，这本《孟子》也抄了三本了，我准备抄写《中庸》了。你那三百千也算学完了, 也可以买点白纸来我这里抄书，我可以借你《论语》。”学字就是开头难，到了最后很多字都是之前学过的，再不就是组合部分有熟悉的字，这样学习速度肯定是增加了。
香环摇头，“我也不考状元，认识这些字尽够了，我只要别把它们忘了就可以了。”
春暖也不逼迫，人各有志。“你没事也可以练练字，也许一两年之后，你也能靠抄书挣钱呢，你是知道抄书可比你做刺绣赚。”
“我可以么。”香环在学习这块极度的不自信。
“反正你总要练字的么，试试呗。我可以把字帖借你。”她现在已经用不到字帖了。
字已经定型了。
香环没有立马答应，“那我回头想想。”
主要是如果买纸练字，哪怕是草纸，长年累月也会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她可没人免费供应纸。
春暖也知道香环难在纸上，但也没说给她的话。
救急不救穷，她可以借她字帖和书，其他的还要靠她自己。
“别忘了帮我问问，最近谁想凑局。”春暖临走还不忘叮嘱一遍。
能省点是点。
虽然知道这钱不是省出来的，但是现在因为身份限制，她没法子开源啊，所以只能节省了。
晚上下差，春暖故意磨蹭着，还和香环去了她们屋聊了五分钟的，然后才回自己屋。
桂花婶显然已经发现那套银饰了。
因为她就放在了桌子上，而且盖子还没关上。
桂花婶正拿着珍珠钗子欣赏呢，看到她回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程嚒嚒怎么把它给你了？”
春暖得意一笑，“奖励我的，说我这次帮了不小的忙，连老夫人都知道了。而且程嚒嚒说了，她说要送出去的东西一定要送出去，我哪里还敢拒绝。”
桂花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一直知道春暖算数厉害，现在觉得要比她所想的更厉害。
“干娘，要不你戴戴试试？”春暖有些跃跃欲试，她想跟着帮忙。
主要是她头发不给力，要不然她就自己试戴了。
她现在头发还是有些软、黄，但是比之前好很多了，看来吃黑芝麻糊还是有效果的。
桂花婶可能心情好，答应的很是痛快，“那就试试。”
桂花婶动作熟练，将翠鸟挑心、珍珠鬓钗插好，各式小簪子和啄针没有戴。
春暖仔细打量桂花婶，这么一打扮，桂花婶还是个美人呢，要知道她才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好看，要不干娘以后就这么戴着吧，我看袁师傅还在小步摇呢。”也没人说啊，大家还分分夸奖漂亮呢。
可见人们接受度挺高的。
桂花婶已经往下摘了，“这套首饰能随便往出戴么。”
春暖想想也是，“您没有别的了，那回头咱们去银楼买一副，比这还好看的。”所以可以早点去银楼么。
“我可不用，有个狄髻有个钗子就可以了，这么多整天戴上摘下的我也嫌麻烦。”桂花婶将银饰放好，又把盖子盖好，“说好银子归你的，收起来当…”
“当嫁妆。我才多大就攒嫁妆。”春暖后面话不敢说，她在心里说，她觉得桂花婶更适合攒嫁妆，等以后出了府也好梅开二度，反正之前的那个丈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很没必要为他从一而终。
“那些富贵人家，从女儿出生就开始攒嫁妆了。要从南方买木材做床，有的八步床，要做好几年呢，慢工出细活。不说别的，就说咱们世子夫人，当年嫁进来据说就是九十六抬，送嫁妆的队伍前头到了国公府，后头还有没从史侯府出门的，简直是十里红妆。”可惜她未能亲见。
不过可以想象晒妆的时候是如何盛大的场面。
“干娘，据说还有人把脸盆、脸盆、浴桶都当成嫁妆的。”这个她是听香环她们说的。
她发现这些丫鬟平时在外面一个比一个羞涩，脸皮薄，稍微开些玩笑，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