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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敌心尖宠(7)

狄瑶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边上的护卫大多已经简单吃了干粮后去守卫了,有些则提早休息,好后半夜的时候换班,只有少数人还在篝火旁休息,而她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喝着茶的人。

这扬州刺史竟然如此善良,是看到她喝着茶,所以特别跑过来的?

狄瑶伸手拿了一个果子糕,和白天吃的一模一样,既漂亮,又香甜。

司马道子见她没有拒绝,长长舒了一口气。狄瑶的目光仍放在他身上没有移开,她观察了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边上的坐垫:“坐。”

或许是因为长期在军营的缘故,狄瑶无意间说话会比较军事化,她原是好意邀请司马道子坐下来休息,但听起来却仿佛像是个命令。司马道子后背一僵,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慢慢上前,坐到了狄瑶身侧。

人一靠近,狄瑶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焚香味,非常清雅:“你信佛?”

司马道子微微一怔,见狄瑶问得随意,便知道她只是随口提及,便回答道:“我家中……有人供奉佛像……”

“哦。”狄瑶意味深长。

司马道子脸一红:“我,我也喜欢禅理,经常会看佛经。”

“原来如此。”如果只是家中供佛像,不经常参拜的话,身上是带不出这股焚香味的。她继续托着腮帮子,边上的司马道子乖巧的端坐,两个人看上去十分和谐的模样。

远处盯梢的蓝飞尘可就不爽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对“勾肩搭背的男女”,一脚踢在了边上的树墩上:“那个女人在搞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吗?!居然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太不要脸了。还有那个扬州刺史,会做几个果子糕就了不起吗?连公子的人都敢肖想,还敢跟她坐在一起!”

要不是公子已经在马车上休憩,他恨不得立刻去禀报。

相比蓝飞尘的咬牙切齿,易子修倒是淡然的多了,他靠在篝火的另一边,手中执着一卷书,火光映照在眼瞳中,如琉光闪烁。珍珠一事让他对狄瑶产生了怀疑,但这怀疑无凭无据,只能是一种感觉而已。

正如她所说,受到惊吓跌落了簪子,簪子上的珍珠从缝隙里掉落,合情合理。尽管有一颗珠子跌得特别远,那也有可能是风吹的,或者是卡到了车轮弹了出去。

又翻过了一页书,他抬起眼眸看向火光另一头的两人。

狄瑶和司马道子正在对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狄瑶的脸庞罩着火光的一层金色,仿佛遗世独立,竟让人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祝瑶瑶……

车队重新启程,是在凌晨卯时左右。

狄瑶与司马道子聊了很久,几乎是天光乍亮,她才返回了马车内。蓝飞尘原本很贪睡,但为了监督狄瑶死撑着眼睛瞪了她一宿,害得眼圈都黑了。启程的时候他臭着一张脸跟在马车旁,想到自己为了她一夜未眠,而这女人倒是可以躲在车里睡觉,恨不得把里面的狄瑶给宰了。

狄瑶却并没有睡,她意识很清醒:在与司马道子聊天时,她刺探到了非常多有用的信息。

原来庆国太子容璟会选择去江陵是有原因的,荆州刺史王忱在朝中是亲庆派!

庆国曾与通国交战,原因也是由邳国引起的,邳国攻打庆国前,曾以一块佛龙玉壁挑拨庆与通国的关系。这块佛龙玉壁原是通国赠送给庆国作为公主和亲的嫁妆之一,但在抵达两国边界时,佛龙玉壁却却贼人所毁,当时邳国派人放出假消息,称亲眼看见通国使者毁了玉壁,还称是通国不愿和亲故意损毁为之,气得庆王直接向通国宣战。

通国朝内为此出现了两个派系,一派是亲庆派,主张调和,维持两国关系;一派是主战派,因为庆国虽然国力繁盛,但毕竟是弹丸之地。

而这王忱就是亲庆派之一。

庆国亡国后,王忱还曾建言让通帝收容逃往的庆国太子,但因为另一派系的官员强烈抗议,而使得通帝一直没有下达命令,这也导致庆太子虽然能停留在通国土地上,但一直得不到照拂的原因。

这一点,也可以从他们被阳临城城主委婉驱赶出上可以看出来。

狄瑶摆弄着手里破损的珍珠发簪,心生一计。

太子容璟现在之所以还能拘着她,是因为通帝并未直接下令驱逐他们。所以这一路行来,她也能注意到车队行事低调,从不与人起争执,恐也是怕在通国境内惹出是非,而使得通帝和大臣不满。

这个时候要是有什么事能挑起来,让太子一行人背个黑锅,惹得通国朝野不满,他们怕是在通国就无容身之所了,到时候自己再想走,岂不是轻而易举?

第6章 受伤

时节虽已至二月,但天气依旧寒冷,路面霜雪未化,马车行走时还需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打滑。

狄瑶趁着马夫不注意之际,将上车前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枚石子击打了出去,直接击中马蹄。那马踏空一步,蹄踩上了边上的雪堆,发出一声嘶叫,随后整匹马拉着车狠狠左右摇摆了一下。

马夫急忙拉住缰绳,要将马车稳住,却不料车中坐着的狄瑶因为马车车身剧烈摇晃直接跌了出来,重重摔到了地上。

她这一摔实在始料未及,骑马跟在后面的蓝飞尘根本来不及伸手拉住她!

“易哥!”他有些惊慌,匆匆喊了一声队列最前头的易子修,自己则抬手止住后面还在前行的车队,快速翻身下马冲了上去。

狄瑶摔下去的地方其实有一大片尚未融化的雪堆,她除了手臂被划伤了一大片,看上去血淋淋的,身上并无大碍,但她必须要装出痛苦的样子,为的就是阻止司马道子抵达驿站离开车队。

可能是这具身体太过柔弱,这点原本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伤却比往常在战场所受的刀剑更痛一些,她装出的痛苦竟有一半是真的:嗷,太特么疼了!

“你,你怎么样?你伤得很严重吗?你,你不要眼泪汪汪的盯着我,你这样盯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易哥!易哥!祝姑娘摔下马车了!”蓝飞尘搀扶着她,急得满头大汗,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被眼前这情景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易子修几乎在蓝飞尘喊第一声的时候就扭转马头赶了过来。整列车队也为此停在路边,司马道子掀开帘子,朝着车队后面看去:“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回大人,似乎是一个女子摔下了马车。”护卫在两侧的官兵回答道。

女子?

司马道子一怔:会是祝姑娘吗?

他正要下车前去查看,却在刚跨下马扎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从眼前穿拂而过。那是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身姿清瘦挺拔,黑色长发似乎未来得及束,微微飘拂在身后,他径直朝着车队后面方向走去,没有停下半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捧着一件狐毛大氅,急匆匆追赶上去,一边追一边呼唤:“公子,公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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