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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敌心尖宠(2)

她应该已经死了。

死的时候是一剑穿心,几乎没有让她挣扎太久,暗杀者动作很快,连续补上几刀,让她当即毙命。而此时此刻,她却苏醒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变成了这副身体的主人。

“祝姑娘还没醒吗?”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狄瑶迅速反应过来,翻身躺回床上。

外面只有对话声,人并没有进来。狄瑶等待了片刻后,再次从床上坐起,她目光环视了一圈,落到一扇木窗上。

木窗外透着光,她靠近后朝外看,发现这府邸的守卫竟十分严密,有巡逻护卫一直在巡视。庆国虽亡,但这太子似乎并不羸弱,那些护卫气息平稳、孔武有力,远远比她当日破城时遇到的士兵守卫精干。能招揽这些人在麾下,庆太子可不只空有俊美容貌而已。

她是逃不出去的。狄瑶当下做了判断。

她返回床上,故意弄响了声音,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

门外的人听到后,立刻惊喜的推门进来,是一高一瘦的两个青年:“祝姑娘,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我立刻让府上的丫鬟过来服侍。”

狄瑶沉默不言,她知道这个身份之前逃跑过,又被抓了回来,情绪不稳定也是可能的,既然怕露出破绽,倒不如不说话。

门外很快来了两个丫鬟,似乎也是练家子,却恭敬的为她端茶送水,擦脸更衣。狄瑶眉头微微皱起,这庆太子身边竟然有这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

因为她的苏醒,门外的人来来去去,变得繁忙起来。

有一个墨黑色长发,身着螺纹烟云长衫的男子从门外跨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穿着雨花锦夹袍的少年。男子气息沉稳,态度随和,看到狄瑶醒了,便上前朝她一拜:“祝姑娘。”

这声音与之前听到庆国太子的声音不同,二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另一边的少年似乎对她有些不喜,进了屋也不打招呼,还鼻子一哼颇为不屑:“有本事逃,怎么不逃远一点?回来还得要人照顾,真麻烦。”

“飞尘!”身旁的男子冷冷一声呵斥。少年瞬间闭嘴了,但心下还是有些不满,直接侧过身去不说话。

“祝姑娘,身子可还好?你离开这些天,公子十分担忧。”这男子看似呵止了少年,但之后并未指责,而是转了话锋,文质彬彬与她交谈。此人看似随和,却与那少年无意,对她并不恭敬,只是装出来的样子,或者这人一贯如此,心面不一。

狄瑶没有选择回话,而是垂下眼,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神。眼神是非常容易暴露情绪的,神态和表情若与前身不同,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那男子见她不语,也不逼迫,而是转身坐到了房内那张八仙桌旁,抬手握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祝姑娘便是厌弃公子,也应当过些时日再走。如今庆国破败,外面有多少人想悬赏公子的项上人头,祝姑娘与公子在一起那么久,外面的人自然知道姑娘在公子心里的地位,公子请祝姑娘回来,也是怕外面的人误伤了姑娘。”

他的话听起来全是为了她考虑,但言语中明显是有威胁之意,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再逃走,指不定会被外面什么人给杀了。

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却有如此心机。

第2章 太子容璟

狄瑶能坐上将军之位,可不只有纯粹的武力。没有脑子,是没办法打仗的。

眼前这黑发男子彬彬有礼,一言一行都有君子风范,行为举止更是儒雅之至,但是从进来到现在,他对她的恭敬都是伪装出来的,说是伪装,倒更像是他待人一贯如此。微笑着面对众人,却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称庆国太子为“公子”,既地位是在太子之下,他握着茶杯的手上并无茧,身形也极为纤细,不会武——此人是庆太子的幕僚?

“易哥,公子应该等急了。”另一旁的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原本就不喜欢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偏公子还当她是个宝贝。

易子修放下了茶杯,微微一撩衣摆,从椅上站了起来:“祝姑娘好生想想,若想不明白,可以随时来找易某叙旧。”

他放下衣摆,跨出了屋门。

那少年随即也跟了出去,在离开前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坐在床上的狄瑶,露出个鬼脸,一副对她不爽的模样。

门已合上,站在门外的易子修一步一步迈下石阶,到了最后一阶时,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屋内。此时门已经合拢,看不见里面的人……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异样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异样。

“我看那女人都已经被吓傻了。”做了鬼脸后跟下来的蓝飞尘百无聊赖道,“以前她那么呱噪,又仗着公子宠她总是趾高气扬的,你看她现在,吓得跟鹌鹑似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易子修单手一负,袖中一枚暖玉落入手掌,指腹微微磨蹭思索:是因为在外面受了惊吓,所以性子有些不同的缘故吗?

屋内的两人一走,狄瑶便起身下了床榻。她推开一侧紧闭的木窗,看到外面雪后的桃树散落下来的片片瓣叶。这座府邸并不大,廊与廊之间仅隔几步远,每隔一盏茶时间,便有巡逻守卫从这窗外走过,守卫如此严密的情况下若要逃,着实困难。

而且她察觉到这副身体与从前相比太过羸弱,即便能逃出府邸,恐怕也走不远。更何况已经有过一次前车之鉴,看守恐怕更加严密了。

她放下手,坐回榻,边上一顶香炉正徐徐燃着青烟。

现在只能暂时以这个身份留下来,但她对这女子的事知晓甚少,总不能次次都装聋作哑,万一身份被人拆穿,特别是被那庆国太子……如果得知自己就是灭了他整个国家的邳国将军,她恐怕会被碎尸万段。

狄瑶缓缓合上眼。

她一旦陷入困境时就会保持这样的静坐姿态,她需要思考,思考如何脱离困境,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所有思绪都必须一条一条捋清楚。至少在这府邸里,面对的庆国太子并不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

亭阁暖室。

易子修带着蓝飞尘入内。正前方一扇敞开的牖下,坐着一名白衣黑发的公子,他的身旁还摆放着一盏茶壶,茶杯里落入一片桃花花瓣,漾开在水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公子。”易子修抬起双袖,朝他躬身。

那人抬起了头,绣着竹叶花纹的绸衫与他发间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有风从牖外的庭院中吹拂而来,撩起了他的衣袂和发丝,庭内池水所泛起的微光映照在他身上,让他的肌肤如有光泽流动,隐隐闪烁。

芙蓉月下,玉影娉婷,用来形容眼前这人,再为不过。

“子修,不必多礼。”他轻轻开口,握起一只倒卧的茶杯,将它推至眼前,斟满茶,“坐。”

易子修上前两步,却并不与那人并肩而坐,而是坐于他台阶之下的地板上,恭敬的将茶接过:“公子,我已去见过祝姑娘,她身体已无大碍。阳临城城主既已下了逐客令,我们留在此地亦是图惹是非,不如及早离去。荆州刺史王忱与我有些往来,昨日他来信时提到愿为公子提供庇所,就在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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