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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福妻(97)+番外

江念没什么根基, 这些年三皇子虽然式微, 马将军也几番受打压,但不到最后时刻, 难保坐上高位的会是谁。陈乔眼下看来只是个白身, 但马将军允他回乡, 未尝没有避京城难的意思, 可见对他有多看重,所以这人是绝对不能重罚的。

况且,就算没这层关系在, 江念对陈乔也是很欣赏的,真正称得上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程殷那个案子,当初就是他断的,内情十分清楚, 程家母子纯粹自作自受,如今挨这一顿打, 反倒让他觉得痛快,这心便也跟着偏了。

只是, 处罚上要如何偏,如何让陈乔一干人也心服口服、毫无怨言,这却是个问题了, 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

见江念眉头皱着,幕僚连忙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江念眼睛一亮,而后一拍惊堂木,问地上还在痛叫的程殷:“程殷,你可知罪?”

所有人:“????”

这啥意思?不是陈乔自己告自己吗?这个姓程的畜生不是受害者吗?怎么现在朝他问罪来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陈乔陆二郎在内,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懂江念在搞什么。陈乔微抬头,刚要问,陆二郎就伸出胳膊摁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等着看江大人如何说。

程殷这会儿已经从疼痛中缓过来了,只是命根子那块,却又疼又木,再没旁的知觉了。

他心里十分的慌,只怕自己真的要废了,一时对陈乔又恨又怕,这时候再听到江念的话,却也只能抖着唇道:“大人,草民……被打的是草民,不知草民何罪之有啊?”

程母听到自家要被问罪,就放飞的多了,哭着尖声问:“大人,他陈乔不是个东西啊,我儿子,我老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抱上,现在我儿子命根子都被陈乔踢废了,你不是父母官吗?你们可不能不明黑白,胡乱判罪,都是这个陈乔,都是他,还有那个贱妇,赔我的孙子孙女啊……”

说到最后,又开始哭骂起来。

“肃静!”

江念又一拍惊堂木。他当然知道陈乔踢坏了人家的命根子,要不然还不会这么棘手。这会儿他也不理会哭骂不休的程母,转而看向程殷。

“半年前的和离案,也是本官亲自判的,当时本官曾下过令,若是你程殷再去纠缠前妻,或是去那寡妇夫家寻衅,绝对要打你三十大板作惩罚。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你就忘了本官的□□,带着你老母上前妻家寻衅。程殷,你明知故犯,故意藐视本官的处置,这惩罚理当更重,你可知罪?”

众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桩事情,相互着议论纷纷。陆二郎却是恍然大悟,这要求还是当初他为绝后患,主动向江大人提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陆家这边的心顿时定了,程殷却是吓了一跳,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

可那时候,他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浑然没当回事,如今认真计较起来,他可不就是先撩着贱吗?

程母见儿子面色灰暗,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吓得大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再打下去,我儿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不能打……”

程殷身上青青紫紫的,况且还伤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江念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打,要真出了人命,那麻烦就大了,如此一说,不过是故意为之。

因而,江念也不理程母,只是问程殷:“程殷,本官问你,你可认罪?”

程殷如今是不认也得认,他早不是风风光光的秀才公了,躺在地上哽咽道:“草民……草民认罪。”

江念审问程殷的时候,陆二郎大概看出来江念的意思,转过脸看向四方武行的兄弟们:“……你们大哥这身板儿,能挨住多少板子?”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我们在军中,挨得都是军棍,比这衙门的板子打人要厉害的多。大哥挨得最多的一回,是一百军棍,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才下床。”

一百军棍才躺了二十天……陆二郎瞄了一眼陈乔,决定,为了不让程家占便宜,索性还是坑姐夫吧。

便凑到陈乔身边,给他出了个主意。

陈乔眼睛一亮,倒是没觉得自己被坑了。反倒想着,小舅子这脑子就是好,如此一来,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可要能让程家不好过,他这心里比谁都高兴。

两人在这里嘀嘀咕咕,江念很快审完了程殷,见他老老实实认罪,一拍惊堂木,转头审问陈乔。

“陈乔,你当街殴打程殷,虽然是给未婚妻出气,情有可原,但毕竟伤了程殷的命根子,情节恶劣,是为大错。本官决定,当堂打你三十大板以作惩罚,另命你赔偿程家三十两银子做医药费。这个处罚,你可服气?”

才三十大板。

陈乔原以为,怎么着也要挨个五六十板子的,这点痛苦,对于陈乔来说,尚且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这个事情自己知道,却不能表现出来,陈乔因此面带沉痛道:“江大人主事公平,陈乔心服口服,再无话可说,不过……”

一听这个“不过”,江大人轻轻扬眉,眼里带上了笑意,而围观群众们,也都将目光放到了陈乔身上。

只听他说:“江大人这三十大板下去,只怕程殷这畜生就要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活不了多久,这医药费能不能用上都是个问题。陈乔心里知错,但也只愿垫付这医药费,不愿意将这三十两银子留给母子俩花一分一厘。所以,陈乔想着,这三十板子我替程殷挨,免了他丧命的危险,也算抵了方才出手痛打陈乔的过失,至于医药费,那便算了。这是陈乔的想法,不知江大人能否同意草民这不情之请。”

三十两银子对陈乔来说,只是小钱,但依陈乔的个性,却是宁愿挨罚受打,一点便宜也不想让程家人占。况且,这母子俩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若是这回让他们尝到了甜头,难保以后不会再来骚扰陆荷、故技重施,所以,陈乔是万万不同意的。

江念闻言,眼中笑意更深,往陆二郎方向望了一眼,心道不愧是旬阳府的案首,倒是十分聪明。

他皱皱眉,抬头问程殷和程母:“如此提议,你母子二人可愿意?”

母子俩心里苦啊,闹了这么一场,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还要再挨三十大板。

可要是不答应,那三十大板打下来,程殷不像陈乔,他本身就是个书生身子,又刚刚挨过一顿打,哪里扛得住,只怕真的会一命呜呼。此时已经不容他们拒绝,那三十两银子便是再好,能好过一条性命?

便也只能咽下自己酿的苦水,含泪点头。

衙役们因此将刑具拿上来,给陈乔行刑。

陈乔身子健壮,以往没少挨军棍,再加上江念有意放水,所以这六十大板打在身上,真的不算什么。

可看在围观老百姓眼里,这处罚却着实是不轻。六十大板啊!差不多都能要人命了。而且陈乔为了装得像,故意喊得很响,看起来就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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