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如柠早别开了视线,歪着头没看他,突然听得他这一问,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烧了几分。
她竟是听懂了他所言。
小姑娘眼神飘忽,视线又转了回来,瞪着他,唇瓣颤了几颤,都没说出话来。
岂料那少年竟是又问道:
“擦过药了么?”
“没有!”
郭如柠张口就言,瞪着他,眼神开始不甚自然。
久柒与她对视,看她许久,而后竟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慢慢站直身子,回首吩咐人。
“怎么不给世子夫人取药?”
“是,是。”
屋中的丫鬟一个个的早羞的头低了下去,听得世子这话,争相朝外奔。
郭如柠脸烫的好似刚煮熟的鸡蛋,不仅如此,心口也是“噗通,噗通”地乱跳。
半晌,她方才能说出话来,哼道:“坏蛋!”
久柒没气,也没回口,只是淡笑。
郭如柠便又骂了一句。
“坏,坏蛋,不是好人!”
久柒如故。
没一会儿,丫鬟将药膏拿了来。
久柒接过,亲手亦是特意亲手给郭如柠递了过去。
郭如柠红着脸蛋,玉手一下把东西打掉。
“本大小姐不疼!”
久柒笑着慢慢捡起,“怎么会不疼?”
她又香又美,冰肌玉骨,腰肢纤细,身子软软的,平日里瞧着是可爱,床榻上又是另一番妩媚勾人的模样,别说他还中了药,没中药,他也受之不了。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肖想她许久,昨夜是何等激狂无度,他虽失了大半的神志,却也不可能一点不记得。
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
久柒又笑了声。
“你自己擦,害羞什么?”
郭如柠争强好胜,也是刁蛮惯了。
他让她擦,她就是要和他唱反调,回口道:
“本大小姐就不疼。”
久柒从从容容,再度发笑。
“怎么会呢?”
郭如柠张口道:“你,你小!”
久柒当即怔住,敛起了眉头,低下身来,哭笑不得,“嘶”了一声。
“我怎么可能小呢?”
这个他绝对不认。
岂料郭如柠冷着小脸,一口咬定。
“你,你就是小。”
“啊?我这还小啊?”
久柒更加哭笑不得,不觉间额上已浮现一层汗珠,抬手擦了下,坐到人身边,笑的尴尬。
“不可能啊!”
往昔和七卫一起出去办事,野外一起解手也是常有之事,他都瞧过,他怎么可能小?
“我这不小了。”
郭如柠蹙着眉头,并不看他,依然如故,一口咬定。
“就小就小!”
久柒笑吟吟地,更是尴尬的一头汗,这时抬眼看到屋中还有丫鬟,一下子收回了笑意,清了下嗓子,抬手朝着众人,敛眉。
“出去出去.....”
转而人皆福身下去。
他又起身坐到郭如柠身前,嬉皮笑脸道:
“你有所不知,我这就是大的!”
郭如柠依然。
“小!就小!”
久柒无奈,一下午,她也没承认。
转而晚上沐浴之时久柒不觉间就瞧起了自己的身子,心里头如何也不服。
他,小?
郭如柠不知何时早偷偷地藏了那药膏,趁着先洗完澡之际,屏退众人,自己偷偷地躲起来,给自己上药。玉手每每一碰,疼的要死不说,她的脸就差点没烧着了。
晚会儿,那小芝麻官从净房中回来,敞着怀,露着精壮的臂膀,瞧着竟是要睡她的床。
郭如柠早爬上了榻去,立马拽起了薄被。
“本大小姐,说要和你一起睡了么?”
久柒一怔,笑了下,反问道:“还不一起睡?”
郭如柠哼了一声,没答。
久柒想了想,笑道:“我不碰你便是,这现在是你的床,但以前,这是我的,我们是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是独自霸占着,一点都不给我,郭大小姐,于情于理,都不怎么对吧?”
郭如柠道:“本大小姐才不管对错!”
久柒眼睛缓缓转转,舔了下唇,接着道:
“若不然这样...”
他说着叠了薄被放到了中间。
“我不过界便是。”
郭如柠低头瞅了瞅,玉足将那被子朝他那边踢了踢,自己大半,只给他留了一小半的地方,跋扈地道:
“如此,你若同意,本大小姐就让你睡,不同意,你就愿意哪去哪去。”
久柒垂眼瞅了瞅,别说是还能睡下一个人,就是只能睡下他半个人,他也不走了。
少年也没答话,接着脱了鞋子,躺了下去。
一宿,玉枕香衾。
她身上的香气始终盈盈绕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久柒每每闻到皆心中一荡,干渴,喉结有时一连滑动数下,最后只好悄悄地用被子捂住了鼻子。
好家伙!
他嗤笑,无奈摇头。
当夜,觉得她口是心非,肯定会疼,他自然是又做了君子。
这君子一连做了三夜。
三夜他皆是只睡到了一个身子大小的床榻,且心中脑中皆被旎思充斥。
到了第四夜,破罐子破摔,他也不装了。
待躺下没一会儿,他便越了界去。
郭如柠呆呆憨憨的尚且没反应过来,“啊”地一声,小脚刚去踹他,转而娇柔的身子已经被他压下。
小姑娘瞬时怔住,心口一起一伏,直直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少年。
空气凝固了一般,她脑子一片混乱,直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过神,一双滑嫩的玉手亦是马上去推他。
“放放放放肆!你干什么?你下去,下去.....”
少年纹丝不动,微微挑眉,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又痞又皮,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慢悠悠地道:“让郭大小姐再感受一下,我到底是大是小.....”
郭如柠本就心口“咚咚”乱跳,急如小兔,听得他这不要脸的话,无疑脸更烫了起来。
“无赖!”
久柒点头,很是无所谓地“啊”了一声。
郭如柠震惊,接着,郭如柠便亲眼看着他扯上了她的衣带,慢慢拽开,与此同时,热烈地朝她吻了下来。
翌日一早,久柒上朝走的早。
郭如柠前一夜被折腾到半夜,早上根本没醒,醒后也没多久便又入了睡,却是直到日上三竿,她方才渐渐清醒。
清醒之后,脑中所思的第一件事便是昨夜之景,郭如柠使劲儿地甩了甩头,臊红着脸面,到现在还记得他逼问她大小之事。
“这个小芝麻官!!”
转而又七八天,俩人依然不是斗嘴就是打打闹闹,瞧着与之前状态无异,但无异之中又好似有些细微变化。
直到第十八天,在俩人成亲的第十八天,一日沐休,久柒亲陪着郭如柠去佛寺拜佛。
小姑娘在禅房打坐,久柒同认识的大师在另一处不知聊着什么,两间禅房所隔不近。
郭如柠前所未有,最最认真的一次,默默地将佛经念完,然岂料,她仿佛是刚放下手中木鱼,房屋便是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