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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太子之后(130)+番外

马车直接停在了一处宅院。

亦如扬州的那个,宅院中已被人打扫妥当,卧房中亦然,膳食也已备好,一看便是裴承礼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用过膳后,天早已黑透。

裴承礼在她房中坐会,与她闲聊不久,便哄她睡了。

自从丹枫谷出来,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哄她入睡。

他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读了两个故事,等人睡着,方才回去。

芝芝一夜无梦,一直睡到天亮。

*********

翌日,晨时俩人共用早膳。

膳后,裴承礼尚且未与她说话,外头来了护卫。

“殿下,徐大人的书信。”

裴承礼抬手接过,将信从信封中拿出,甩开,瞧了几眼后合上,朝着对面的小姑娘道:“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孤会带你去做个了断。”

芝芝知晓他口中“了断”的含义,亦知晓他长途跋涉地带她来此做了断的用意。

他是要带她去找大伯母廖氏的那个弟弟——廖五。

他是想她为她报仇,让她彻底除去心魔,真正的忘却,释怀那段最最不堪,最最无助,最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困扰她的过往。

小姑娘注视他许久,乖乖地点了头。

“那我今日先去拜祭姨母。”

********

正午十分,天很蓝,清风和缓。

芝芝立在墓碑之前,一面将酒水洒在地上,一面瞧着那块碑壁。

几个宫女太监在一旁烧着纸。

往昔离开秦同前,她每年在姨母忌日那天都会想办法过来给她烧纸。为此还曾被大伯母发现了骂过,罚了她三天不许吃饭。

后离开了,她也未曾忘怀,常偷偷地在异乡怀念。

眼下,她的眼睛几近一直盯瞧着这墓碑。

原因无它。

只因,往昔姨母的坟前,并无此物,而现下这块极新,上边清晰地写着:“长姐张婉妘之墓”。

********

从山上下来,芝芝始终心不在焉,心思仍在那块墓碑上,一度有些失神,宫女太监与她讲话,她皆未听见。

这般不知不觉下了山去。

遥遥的马车就在远处。

然且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她正走神之间,骤然听得两声惊呼。

“钟妩?!”

芝芝一下子抬起了头去。

自那个身份,那个名字被通缉过后,她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

突然被唤,小姑娘第一反应吓了一跳,第二反应,想也不想,拔腿便想跑。

好在身边有两个宫女太监,她施展不开,跑不起来,否则保不齐还真跑了!

然,却是也多亏了没跑起来。

她抬头眸光便是微微地一缩,视线直直地落到了迎面的两个人身上。

这两人是谁?

竟就是那般巧!

二人竟是她大伯父家的两个堂姐——钟瑶与钟霜。

芝芝当时便愣了住。

愣住的不只是她。

钟瑶与钟霜亦然。

这俩人虽与她是堂姐妹,相貌与她却没有半分相似。

如今虽都出落的不错,但与芝芝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钟瑶与钟霜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皆露出鄙夷之色。

钟瑶道:“还真是你呀!”

另一个:“我还以为,你早死了!竟然还活着?你不是被宋大人献给了一个好色的伯爷了?还没被玩-弄死!还真是奇迹!”

芝芝身边的两个宫女及着两个太监越听对方的话越是不对。

其中一个愤然道:“大胆!你可知她是谁?”

芝芝微微抬手,没让宫女说下去。

久违了,当真是久违了。

瞧吧,时隔多年,她们依然如故。

钟瑶听得那丫鬟如此嚣张,一声轻笑。

“哟,谁呀?说的怪怕人的,莫不是哪个大官的夫人?”

“就她那个贱命,配么?吓谁呀!”

“钟妩,你可还记得舅舅...舅舅想你呢!”

她说完便捂嘴笑,钟霜亦然。

宫女与太监虽不明那最后一句“舅舅”是何意,但听得前面也甚是受之不了,皆大怒。

“你!”

然又被芝芝拦了下。

小姑娘很是淡然,即便在听得那“舅舅”二字后,心里猛地一阵子恶心,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但还是压下了一切情绪,心里头暗道:“明日,一,一同算账!”

这时远方有人唤这二人。

芝芝遥遥地望去,见得一辆不错的马车。

那俩人又瞅了芝芝两眼,轻笑两声,转而也便走了。

********

返回车上,钟瑶与钟霜依然语声未停,一个劲儿地抬手掀开车帘相望,彼此不住在说,大为意外。

钟瑶秀眉蹙起:“不会认错了吧,真的是她?真的没死!”

钟霜亦然:“我也惑着呢,不是说那个什么伯爷的花样可多了,就她那副狐媚的模样,还不得天天被人狎戏,竟然还活着!但怎么可能认错,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认得!”

钟瑶冷哼一声,“那就是命大吧!不过要是我,早去死了!身边的那个丫鬟还真是大言不惭,顶多她也就是那老伯爷的姨娘?就她这个样,主母留得下她?早晚给人作践死!”

钟霜道:“死了好,我看她那张脸就厌恶!”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俩人到了家,相继下车。

迎面府宅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

钟家三户在十几年前,其实也算得上是当地日子还不错的人家。

长子,次子都是生意人,虽只是小本买卖,但也算是丰衣足食了。

三子原本是当地的一个小官,更是风光无限。

长子钟长恭,就是这钟瑶与钟霜的父亲。

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家境也便越来越富贵,俨然快成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

钟瑶与钟霜回到府上便去了娘亲房中。

还没进门就听得里边母亲廖氏在和人说话。

另一个听上去,语声正是她们的二婶婶董氏。

董氏先言:“因为运河之事,千真万确...”

廖氏依然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哎呀,但是你说,我这颗心啊,这两天就,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董氏笑:“天潢贵胄,谁人听着不怕!当真是又想见,又怕见!”

廖氏斜了她一眼,问道:“想见太子作甚?还是不见得好!”

董氏笑的更大声了几分。

“嫂嫂这便想的少了,试问,如此天潢贵胄到咱们这小县城来几辈子能赶上一次!咱们当然见不见都可,可孩子们不同。你的瑶儿霜儿,同我家的敏儿,都生的如花似玉的,如若能露露脸,给太子看上,我们钟家,就是祖上冒青烟了!孩子们,你我,这辈子也就飞上枝头了不是!”

廖氏恍然,但啧了啧嘴。

“想不到,你竟这般野心,还敢打这主意!”

董氏道:“嫂嫂这话说的,什么叫野心,谁没个野心?皇帝选妃,也没有不选民间的姑娘不是,说到底,还不是看脸蛋!咱们敏儿瑶儿霜儿,在县中都是出了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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