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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深渊里(55)+番外

季云晚弯身在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手中的匕首顿时掉落在地上,同时昏迷了过去。

众人连忙把嫌疑人控制了起来,与此同时,季云晚受伤的手臂被严烈抓住。

那条伤痕看上去并不深,但流的血很多。

严烈:“他伤的?还有哪里受伤了?!”

季云晚听出他的嗓音在发抖,立刻意识到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将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腕上,说:“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严烈死死盯着她,直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句:“严队!救护车来了!”

严烈才松开她的手,“先去处理伤口。”

季云晚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触摸到了他的脉搏。

那样急速的跳动,仿佛下一秒他紧绷的神经就会迸裂一般。

是在愤怒,还是紧张?

医院里。

当季云晚被包扎好伤口的时候,季林修也已经进入抢救室了,他的外伤只是看起来严重,但其实都是皮外伤,唯独脖颈上那一道比较深,差一点就伤及动脉。

季云晚手上包裹着绷带,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拭唇边的血迹。

“季云晚。”

这沉稳又带点戾气的声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某位支队长来发火来了,季云晚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动作,懒洋洋的支着下巴看着他,“严队长。”

至少三天三夜没怎么休息的男人,下巴上的胡渣都看的清晰了,连领口也不似平时那般整洁,季云晚看他一手掐着腰,忍不住心想,这人生气起来的时候,浑身的肌肉线条都应该崩的结结实实的吧……

严烈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视线飘到哪儿去了,皱眉问她:“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听?”

“我不接,不就是在告诉你,我出事了么?”

这句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严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你知道他今天会来?”

“嗯,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看你们调查的速度,今天的面比较大。”季云晚说:“他知道他一定藏不住了,比起再去躲藏,他这一次肯定会忍不住来找我。”

严烈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

“是,我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季云晚打断他的同时挑了下眉:“他一直都把我当成猎物,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自然肯定也知道,我在几天前对他做出了心理画像,而且非常符合他,就算是他想躲也躲不了多久,所以他一定会在你们查出他的身份之前来找我。”

她所有的言语和表情都在显示着,她对于自己的判断是多么自信。

在那个人来到云海心理机构的时候,季云晚的电话就是严烈给她打的,严烈给她打电话其实就是想告诉她,他们已经锁定了一个人。

林修,而不是什么季林修,他根本不姓季。

季云晚没有接那个电话,也是在告诉严烈,她有状况,速来找她。

当然,如果换成是别人,就算能意识到她出事了,也来不了这么快,严烈找人的速度和查案的速度她是切切实实亲身目睹过的。

严烈伸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所以,你早就做好准备对付他?”

“我早就说过,我和他一旦见面,就一定是你死我活的下场,上一次我去他的底盘,他没能弄死我,这一次他来我的底盘,我能放过他我就不是季云晚。”季云晚弯起两条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就像是在家里思考时的动作一样,淡淡的说道:“他在前段时间,往我家放快递的地方放了个东西,一旦我拿走那个东西,也就代表给他递了邀请函,他一定会来找我。”

严烈一愣,“什么东西?”

季云晚示意他去翻自己的包。

严烈拿过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那个布娃娃,脸色顿时就黑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啊。”季云晚说。

“所以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严烈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说道:“那么当时我去你家里,你为什么不说?”

季云晚歪了歪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的脸。

哦豁。

看这情,这是一肚子火压在肚子里准备要发出来呢。

季云晚小心翼翼的把两条腿放下找自己的鞋,“我要是说了,那我家里难道不会角角落落都被塞满了你们的人?他还怎么来找我?就算你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他真想逃走,你们真要找起来还是得浪费一点时间去找的,所以让他来我这不是更快……”

话没说完,严烈已经霍然起身:“耽误几天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季云晚,你是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上来就给你一刀——”

“他不会。”季云晚打断道:“如果他会这么做,我早就一命呜呼了,你也说过,我住的公寓安保措施漏洞很多,他如果想杀了我,早就来给我那一刀了。”

“所以你就这么等着他来?”严烈来回走了几步,语气陡然上扬,火冒三丈的重复道:“你一个人就这么等着他?!”

“对,我一直都在等着他来,这是秘密吗?”季云晚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不都是这个态度吗?”

“态度?拿自己去送死的态度?”严烈简直被她气的七窍生烟,几乎是在冲着她低吼了“抓罪犯是我们警察的事,你只是一个顾问,你的职责只是辅助我们,而不是拿着自己的命去跟罪犯拼!”

季云晚也给气笑了:“真可笑,你以为我把这顾问的身份看在眼里了?我早就说过我是为了抓住他,要不然你以为我还会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去辅助你们?!”

眼看严烈手里抓着的布娃娃快在他手里变成破烂了,季云晚又加了一把火:“请严队长你搞清楚,我的职责是给我妹妹报仇,不是为了帮你们抓罪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我说不定早就在医院里睡个五六七八年了,当个植物人都比在这里被人骂要好。”

严烈简直被他给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季云晚,你——”

“我怎么着?想打一架吗?”季云晚昂起头看着他。

严烈满含怒火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声音,整个房间都震了三震,里里外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切。”季云晚掏出一颗糖放在嘴里咬了咬,小声说:“就知道你光打雷不下雨,吼我有个屁用。”

她从小就是被人吼大的,小时候被家长吼,长大了被老师吼,再大一点被导师吼,被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咨询者吼,她怕过谁?反正谁也说不过她。

楚风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露出一颗脑袋,“那个……云晚,刚刚你骂严队了?”

“骂了,怎么着?”季云晚心说是他先吼我的。

“……不怎么着,就是怪可怕的,我的乖乖。”楚风抹着冷汗走进来,“我看他是说不过你,朝外面人发火去了,太他吗可怕了,老子都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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