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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深渊里(51)+番外

\"我明白。”

挂了电话,季云晚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个布娃娃,之所以说是布娃娃,而不是玩偶,因为在她小的时候,九零年代出生的孩子都喜欢这么称呼自己的小玩偶,尤其是像她眼前这种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姑娘玩偶,有着漂亮的小卷发,红色嘴唇,和额头上一抹红点。

作为九零年代出生的女孩儿,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也有过类似的打扮,在很小的时候幼儿园组织女孩子们跳舞,幼儿园的老师就是这样给她们化妆,白白的脸蛋,红红的嘴唇,然后再在额头上用口红点上一个红点。

眼前这个布娃娃,就是‘他’给她带来的‘礼物’。

没有寄件人,没有落款,只有一句似笑非笑的——致我亲爱的季小姐。

即便是告诉严烈,这个东西也很难追溯到源头,因为以那个人的智商和反侦察能力,能把东西送到她手里,就绝对不会让人寻着这条线索找到他。

也许,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距离还要近。

这个快递,应该放了有一段时间了,连日期都没有,谁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被盯上了呢?

当有人按响门铃的时候,季云晚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把那个布娃娃收了起来,随后起身找防身用具,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就算是凶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上她的家门。

那个人显然早就知道她家的地址,如果想来找她的话早就来了。

她走到门口往猫眼里看了一眼,同时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道:“云晚,是我。”

季云晚打开门,看到严烈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有些懵:“你怎么来了?!”

“你刚才打电话有些不对劲,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他没等季云晚开口,就上前一步朝她靠了过来,季云晚下意识的侧开身子,让他走了进来。

“……真的是因为担心我吗?”

严烈看了一圈客厅,说:“不然呢?”

“看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家里藏了个罪犯呢。”她开玩笑的说道。

她的客厅里依然摆放着很多关于案件的东西,严烈看了一眼落地窗,上面竟然用黑色的笔密密麻麻的写着受害者的名字、线索、和亲朋好友的名字关系。

“我说过了,你自己住在这里很可能会有危险。”他看着这些东西渐渐皱起了眉,这么久以来,她应该总是这样,原本应该是温馨的单人公寓,却布满了案件线索,这说明她时时刻刻都在思考着:“这里的安保系统并不是无懈可击。”

“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无懈可击的吗?他要是真的想来找我,就算我住到警局去也躲不过。”

“你不是有个女助理么?为什么不让她来陪你。”严烈走到她面前,眉头依然微微皱着,看着她说:“季云晚,我跟你说过了,抓到犯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们也没你想得那么无能,你没有必要总是拿自己来作为诱饵,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知道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的心情,如果哪天真的如你所愿的出事了,那么你有想过你身边的人会怎么样吗?”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季云晚冷冷道。

“没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过原澈也算是你的亲人吗?云海机构的那些人,不是你的同伴,不是你的朋友吗?”他盯着季云晚的眼睛,声音渐渐变得严厉起来:“整个警局上上下下,白局,楚风,赵霖,刘法医,包括我,我们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我……我们这些人会怎么想?我们可是刑警!连身边一个你都保护不了,我们还当什么警察?!”

季云晚听着他逐渐变为低吼的声音,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甚至能听到他呼吸之间蓬勃而快速跳动的心跳声,以及胸前剧烈的起伏。

即便不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神情,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得到,眼前个男人,的的确确在担心她的安危。

“严队长。”她轻声道。

严烈看着她,示意她说。

季云晚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没吃饭?”

严烈:“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没吃饭才是你们的常态,能正点吃饭才怪了。”季云晚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

严烈没有说话,顺从的坐下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难得我一个电话就让你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看我一眼,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吧,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只会煮面和泡面。”季云晚十分大方的问他,“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悬疑推理文有一个套路就是,越是像罪犯的人,往往到了最后并不是他,所以,大家可以再看一下上一章的心理侧写,跟原总不沾边哈~

第32章

当然, 是个人都会选择煮面,至于泡面的味道,他们这些经常加班的刑警们应该早就吃腻了, 季云晚每次去刑警大楼的时候总是能闻见一股泡面和烟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导致她那一年几乎不碰泡面, 至于烟味也是她不喜欢和他们近距离接触的原因之一。

她用十来分钟就煮了一碗面,放了火腿和鸡蛋青菜进去,这的确也是她唯一会做的饭, 以前她住在许家的时候, 是从来不动手做饭的。

哪怕是后来搬出来住了, 许瑶来找她的时候,也是许瑶动手做饭,她这个当姐姐的,从来都是张嘴等着吃。

正做好收拾东西的时候出了点神,一不注意把手指蹭破了,流出了血。

季云晚看着手指上的鲜血, 用凉水慢慢冲掉了。

这点伤还不至于让她惊声尖叫,但她当她看着那些血的时候, 脑子里忽然联想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黑暗中, 一个变态杀人魔,在给苍白的死者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红点。

他将眼前死去的女孩儿,当做一个仿佛布娃娃一般独属于他的东西,至少在那一刻,他是可以随意摆弄的。

在把面端上来的时候, 严烈几乎是立刻就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有药箱吗?”

“小伤而已。”季云晚从柜子上抽出一个创可贴自己贴好, 给他看了一眼, “你看, 没事了。”

她看了一眼桌面,发现严烈已经帮她把所有的案件资料都整理好了,就连窗户上写的字也消失不见了,被他擦的一干二净。

“你干嘛擦掉我写的东西?”

“那些东西,你应该早就记在脑子里了。”严烈说:“还需要时时刻刻都放在眼前看着吗?”

季云晚眯起眼睛看着他,“严队长,你该不会是……”

严烈顿了一下,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有重度强迫症吧。”季云晚歪了歪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在家里也不允许玻璃上有一点痕迹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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