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原澈仿佛整个人都发疯了一般, 眼里充满血腥之气，握起拳头就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你又凭什么让她接受你？！严烈，你又有什么资格！”
“最起码，我永远都会尊重她的选择。”严烈吐出一口血，平静的说道：“最起码我永远与她站在同一战线，哪怕她再怎么在乎你，一旦知道是你杀了人，她也绝对不会帮你。你认识她这么久，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会选择跟我们一起工作，不惧危险的跟我们一起抓捕罪犯，就说明她把自己放在了与罪恶对立的立场上，更何况你也很清楚，许瑶的死早就让她恨透了杀人犯。”
“你现在的模样，就是她最讨厌的样子。”
原澈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她已经选择了你，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选择我了。”
原澈把枪死死抵在他的额头上，“我已经不在乎了，这辈子我都只爱她一个，既然她不愿意爱我，那我就杀了她爱的人，这样的话，她也会像记住你一样永远的记住我，永远把我放在心里。”
“你以为我怕死吗？”严烈咬牙道：“我是一个警察！我比谁都不怕死！可你杀了我，就是毁了她一辈子！！”
原澈嗤笑一声，不为所动的看着他。
“你想清楚，你真的要毁了她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根本就不爱她，你自始至终都是在满足自己而已！”
“住口！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枪口死死的抵在严烈的额头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置他于死地。
“我说了，我是一个警察。”严烈喘了口气，说：“你真觉得我会怕死吗？”
原澈盯着他的眼睛，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那你就不怕云晚伤心吗？”
严烈沉默了一下，垂下头，“我当然怕，我怕她看到我的尸体，怕她哭，怕她无法走出来，我怕再也没有人保护她，怕她的身边也再也没有像你这样让她开心的亲人和朋友，怕她这辈子都无法走出痛苦。”
严烈深吸一口气，沙哑的声音道：“原澈，我说的这些，难道你就不怕吗？”
“……你觉得这些对我还重要吗？”
“好，那你就杀了我吧。”严烈点点头，“我看错你了很正常，但我真想不到，连她也看错了你。”
原澈怔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见他神色有一瞬间的动摇，严烈立刻开口：“原澈，你……”
“严烈，你根本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云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原澈骤然打断了他的话，通红的眼里流出热泪，就连声音也变得破碎起来，“以前的我疯了一样的折磨自己，甚至想要自杀，而遇见她之后的我，只会疯了一样的爱她，那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正常过，但我为了她，每时每刻都在逼自己当一个正常人，可我是一个疯子啊——我是一个早就该被关到精神病院甚至监狱里的人，是她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可为什么她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出现了一个你？”
严烈叹了口气，“原澈，你不会想毁了她的，即便你真的恨她，也不可能舍得她难过。”
原澈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严烈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门。
难道原澈跟D市的苏爱丽一样，都是人格分裂？还是说，他曾经患有的躁郁症再次病发，并且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云晚……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从他愤怒的言语中看穿真相。
可我也真的舍不得，让你看到他这幅模样。
看到这样的原澈，你一定会很难过吧……
楚风来看季云晚的时候，遇到了蒋明海，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你就实话告诉我，楚风，我哥到底是被什么人绑走的？他……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楚风叹了口气，说：“如果要知道这些我们也就不至于这么着急了，虽然我们已经锁定了事故现场一辆车辆，可这个人狡猾的很，后面应该是又换了几辆车，而且专门找摄像头少的路走，我们查了整整两天都查不到究竟把人带去哪里了，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说实话，我也想往好的方面想……”
“我哥以前有没有很仇恨的仇家？或者……或者有没有被他抓起来的罪犯到期放出来的？”
“但凡是你能想到的这些，我们全都想到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作本来就很危险，严队当刑警当了那么多年了，他又那么能干，罪犯都抓了不知道多少了，但是能干出这种事的，我们还真想不到是谁……”
“那可怎么办……”蒋明海抹了把眼睛，差点又要哭出来，“当警察这么多年，保护了那么多人，功也立过不少，怎么自己出事了就没人能帮他呢……”
楚风叹了口气，“你先别着急了，我先进去看看云晚，我现在除了严队，最担心的人就是她了。”
蒋明海点点头，“也好，自从我哥出事之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要是不三番两次催她吃饭，我都怀疑她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楚风顿时就想起了当初许瑶出事的时候，季云晚也是这副模样。
而如今，与她最亲近的人，一个严烈，一个原澈都处于危险的失踪状态，如果这两个人谁出了什么事……那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不敢想下去。
季云晚站在阳台上，身上披着严烈的一件外套。
她的背影看起来清瘦而冷漠，前段时间被严烈精心照顾出来的精气神在短短两三天之内，全部消耗的一干二净。
“你来了，楚风。”季云晚似乎从脚步声就听出了是谁，她没有转身，只淡淡问：“有查到什么吗？”
“……云晚，你还好吗？”
季云晚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算还好呢？”
楚风叹了口气，“云晚，对不起，我们暂时还没有严队和阿澈的消息。”
“我以为你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严烈身上，忘了还有原澈的事情呢。”季云晚轻声道：“毕竟阿澈现在还是个犯罪嫌疑人。”
“不管是不是嫌疑人，我们都会尽力找到他的。”
楚风皱起眉，他忽然觉得云晚的状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差，哪怕她看起来很平静。
“云晚，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季云晚似乎每次都能预料到他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关心的话语，这两天，你没少调查原澈吧，都查出什么来了？”
“原澈曾经有躁郁症的病史，我们查到，他在几个月前去医院开过有关躁郁症的药物，并且还长期服用安眠药。”
季云晚似乎不感觉到意外，平静的说：“所以你觉得他病发了，所以才会有了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