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在那边问：“那杀人的该不会是那姑娘她哥吧？”
“那肯定不能，她哥其实也个欺软怕硬的主，见方乐川这么横也怂了，又是道歉又是求人的，到最后还是拿钱解决的，哎，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啊，没钱的就容易受欺负。”
“还有那个程旭嘉，人长得人摸狗样的，喜欢他的姑娘也不少，之前就听说有对他死缠烂打的，有个事儿他都不好意思拿外边去说，之前他不是喜欢在外面跟女朋友去野炊什么的吗？有几次搭帐篷外宿，结果第二□□服被人偷了，还有一次是在车里，玩嗨了，直接把衣服往外面一扔，结果跟妹子震完下车找衣服，他妈的裤子还被人偷了，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严烈和季云晚对视一眼。
这个偷衣服的女人，应该是苏爱丽没错了。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了。”原澈半真半假的笑道：“有平日里对女人不安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那个连环杀人犯给盯上了，你们也听说了吧？他们三个人死的可惨，衣服被人扒光了不说，有个脖子都被捅穿了。”
几个人都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后脖颈，脸色顿时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也说不定跟女人没关系呢……”那光头说：“我跟那三个小子年龄都差不多，也就比他们大了两三届吧，D市好点的学校也就那几个，初中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在学校里无恶不作了，三个人在两个学校里，都是老师们头疼的校霸级人物，还记得他们以前打群架，我还去帮过一方呢，也就是后来进社会了好了一点，不过也都没好到哪去。”
这帮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说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季云晚喝了一小碗粥，胃里舒服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忽然听到那边道：“原总，之前你带来那姑娘不错啊，而且看得出来对你是真心的，怎么后来没再带出来一起玩儿？”
“真心，呵……”原澈发出一声冷笑：“你他吗知道什么是真心吗？一个个整天只知道跟女人玩儿的傻逼，跟我扯什么真心，滚蛋！”
“原总，你喝多了吧？我们也只是开句玩笑啊，都是兄弟，怎么还生气了。”
“……”季云晚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说：“不出三句就得打起来。”
严烈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你坐着就行。”
说完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
那边嚷嚷了三句话之后，原澈就跟人动起手来了。
虽然这一桌人他是最有实力也是最硬气的那个——跨国企业的继承人不是开玩笑的，然而这圈儿也算是D市有头有脸的一帮混子，尤其是喝了酒容易上头，这真动起手来，谁还管你脸面有多大，场面当场就混乱起来。
虽然严烈去处理了，但是季云晚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一个严烈，一个原澈，他们俩谁都不能出事。
第68章
好在头脑清醒的人还有那么两个, 一边护着人单力薄的原澈一边拉架，这要是真把谁打出个好歹来，明天肯定至少得上个当地的热搜。
场面混乱了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季云晚找了个缝隙看过去, 正好看到原澈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压制着, 其中一个人眼看着拳头就要挥到他脸上，忽然间严烈从身后冒出来，一脚踹开一个, 抬手又拎起一个, 几下就把两个人撂倒了。
他身边还跟着个人, 是原澈那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苦逼司机。
严烈倒是聪明的很，是先出了餐厅的门又进来的，这样不会让人知道他们就在隔壁吃饭。
严烈吼了一声：“都别动，警察！”
这一句比他真动起手来还有用，毕竟这几个平日里还都算是遵纪守法的，最怕酒驾打架之类的查到自己身上来, 那基本上往后好几年都是废了的了。
原澈脸上挨了一拳，满脸冰冷的喘着粗气, 显然很不服严烈过来帮他。
一听‘警察’来了, 几个人也都清醒过来了，愤愤不平的嚷嚷起来。
原澈坐在那儿，一句话没说。
有人打圆场道：“都是朋友，喝多了玩闹而已，警察同志, 您这是打哪儿来的啊？是来吃饭还是怎么？”
“来找人的, 不过找的不是你们。”严烈的声音道：“喝多了就老老实实回家, 别给别人找麻烦。”
闹了一阵之后, 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原澈和司机，严烈也出去了。
季云晚走进去看了看原澈，把手里包了冰块的毛巾给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一时间没忍住。”原澈把脸往她面前凑了凑，想让她帮自己冰伤口。
季云晚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这脾气。”
其实这些年原澈的脾气还是好了很多的。
他在多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有轻微躁郁症的症状，虽然症状不是很严重，但是有些东西短时间内是很难完全改变的，不触及到那个点还好，一旦触及到某个点……就是现在这种结果了。
原澈看着季云晚耐心的给自己冰敷伤口，眼圈忽然红了，“……我没有乱跟女人在一起。”
季云晚顿了一下，说：“我知道。”
原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眼圈红红的，“那你别生气，也别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季云晚摸了摸他的头，“你忘了，我很多年前就跟你说过，我可以容忍你任性、发脾气，你也可以在有情绪的时候找我宣泄，但是绝对不能做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的事。”
原澈点点头，“我喝多了，对不起。”
严烈走了进来，随手拉出一个椅子坐在旁边，拿起一瓶没喝的啤酒啪的一声起开，放在原澈面前，“喝够了吗？没够再继续喝。”
原澈：“姓严的，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严烈心说这他妈是我的女人，是你该有点眼力见。
然而季云晚还在，他没说出来。
不是不敢，只是在她完全确定心意之前，或者说是确定给他一个身份之前，他确实也没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尤其是在原澈面前。
严烈知道，季云晚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的，虽然她比他大不了多少，虽然原澈在外面完全是一个成熟的企业继承人，但在季云晚的眼里，恐怕还是个孩子。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自然是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眼看着两人冷冷的对视着，片刻后同时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季云晚也想拿一瓶一起喝，但两个人同时转过来对她说：“你不许喝。”
季云晚：“……得，你俩喝，我喝水行吧。”
原澈的司机倒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叫服务生过来把一桌狼藉给收拾了，又叫了三个新菜送过来，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整个餐厅早就该下班了，也就是餐厅老板知道原澈的身份，不然早就让人过来把人客客气气的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