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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男友是大妖(98)

平时通往楼顶的楼梯是上锁的,那锁被人用老虎钳夹开了。老虎钳就放在十七个蜡烛旁边。

没有注意到胡思是什么时候离开教室的,也没有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上了楼顶的。

而通往楼顶的楼梯那儿是监控死角,看不见除了胡思以外,有没有人跟了上去。

现场看不出挣扎的痕迹,胡思很悠闲地点了蜡烛,摆了心型,而后面带微笑地跳下了楼。从不甚清晰的监控视频里,能够看出她脸上的微笑。

这基本可以判定是自杀。

但是,胡思的父母不这样认为,他们咬死胡思是被谋杀的。他们闹到学校,一定要求学校调查清楚。

凌子奇查到的内容不多,他只猜测胡思死前用十七个蜡烛摆心型,一定是因为十七个蜡烛代表她的十七岁。心型,也可能是她爱慕某个男生,爱而不得,所以以死殉情?

听到胡思这个名字,江沅觉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吃完夜宵后,江沅问凌子奇住在哪,妖界是否安排了住处。

凌子奇却道他和欲雪住公园,因为欲雪喜欢看着星星睡觉。公园环境清幽,空气清新甜润,是个好地方,欲雪十分喜欢。他和欲雪拒绝了跟江沅回高蔓阳家的提议,自去了公园。

“怎么感觉像是在虐待儿童?”江沅看着欲雪蹦蹦跳跳地牵着凌子奇的手走路,感叹。

夜色,月光,两者交织出一个浪漫的氛围。贺宴叹了口气,使了个瞬移术,移到了高蔓阳的家中。

可惜不是江沅,不然,在月色里,牵手散步是多么的浪漫。

江沅铺了床,她掀开被子,对着斜依在卧室门上并不看她的贺宴,热情地邀请道:“要一起睡吗?”

高蔓阳家只有这一张床可以睡。

第76章 实话

贺宴睡了一夜的沙发。

与江沅同床共枕是他这么久以来最大的愿望,但是当这个愿望可以实现的时候,他却必须拒绝。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了。

但是,他贺宴必须为心爱的沅沅守住自己的清白。

江沅起床的时候,贺宴已经摆好了早餐,鸡蛋、牛奶、三明治,外加水果,简单又营养。

贺宴殷勤地招呼江沅吃早餐,他总觉得,用了高蔓阳身体的江沅,胃口变大了许多。

江沅喝了口牛奶,拿出高蔓阳的手机,捏着嗓子,气若游丝地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她特意问贺小七要的电话号码。

见她挂了电话,贺宴问:“你不去上课?”

江沅低头去咬三明治,“不想上课,装病不行?”

贺宴灵敏地察觉到江沅心情不好,他一边给江沅剥水煮鸡蛋,一边思索从哪方面入手道歉。

但,江沅早餐都吃完了,贺宴也没反省到自己哪里错了。

江沅收拾好书包,装好要带的东西,她对贺宴笑得温柔,“走吧,我们出去玩。”

贺宴问:“玩什么?”

“先去游乐场玩,可以坐坐摩天轮和旋转木马,然后去电影院看电影吃爆米花,晚上再去逛夜市吃小吃。”江沅说得这些,全是以前二人谈恋爱时候最常做的事情。重回高中时期,重温过去恋爱时光,那将当年常做的事情再做一遍方是正道。

贺宴:“我可以拒绝吗?”

江沅换好鞋,站在玄关处,语调依旧温柔,“身为男朋友,你陪我做这些事不是应该的吗?还是说,你想……分手?”

贺宴惊恐脸,“我是江沅男朋友,不是高蔓阳男朋友。不对,沅沅,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夫妻!”

江沅脸上很平静,但眼神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去不去?”

“去!”

一路上,贺宴不时偷觑江沅神色,却又被高蔓阳的脸所阻挡。不知道是不是附身在别人身上,性格也会改变。贺宴感觉到,江沅重逢后的冷清,来到自创世界后,突然间消散了,她变得活泼了一点,开朗了一点,对他,态度硬气了不少,也会随意指派他。

这样的江沅,很真实,也与高中时的江沅很接近。贺宴隐隐高兴,他喜欢这样的江沅。

大概,年轻真的会让人感到活力。

江沅旋转木马坐了一圈又一圈。在游乐场里,贺宴和高蔓阳这对看起来颜值差异十分巨大的小情侣,频频引来路人异样的眼光。江沅心情颇好,见贺宴微皱着眉,很像装作不认识她的模样,她心情更好了。

她故意去抓贺宴的手,却被贺宴极快地闪开,良家妇男地控诉:“不要玷污我的清白,我要为我的沅沅守身如玉!”

江沅连眉梢都洋溢着笑意。用高蔓阳的身体去与贺宴碰触,她也不乐意,但显然,贺宴更在意。在意者输。

之前,因为贺宴的无端消失三四年,又因为他妖界不可说的身份,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她根本不相信贺宴的感情。然而,江沅如今已经想开了,她是贺宴的半颗心,她与贺宴注定是分不开了,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忐忑,也不必要忧虑不安。

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于过去呢?不如放开,享受当下。

但是,张无期和冲堔道人这笔账,她还需要好好算一算。

张无期被徊时上了身,她可以不管,然而,冲堔道人,她的便宜师父,背叛了她的信任,背叛了她的奶茶和蛋糕,绝不原谅。她得问清楚,前因后果,一字不漏。

江沅和贺宴在找地方吃午饭的时候,她又一次遇到了上次拦她路的胖男生。他背着书包,应是回家吃午饭,他的视线在贺宴和江沅之间来回打量,而后死死盯住江沅,“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的声音带了哭腔,不知是愤怒还是想哭或是其他的什么,“高蔓阳,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吼了一声,抽抽搭搭地背着书包跑走了。

“你是不是欺骗人家孩子纯洁的感情了?”贺宴在江沅的死亡凝视下,赶忙加上称呼,“高蔓阳,我说高蔓阳……”

“等等,胡思……”江沅想起来了,“他和我说过,胡思已经自杀了,我怎么不去死?”

贺宴脸沉了下来,眸色深深,气势逼人。

江沅拍了拍他,“他说得是高蔓阳。”

胖男生为何笃定胡思是自杀?而且胡思刚自杀,他为何找上高蔓阳,质问她不去死?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刚拍我肩了?”贺宴夸张地拍打自己的肩膀,像是要拍去上面的什么东西一样。

江沅优雅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吃完午饭后,江沅坚定地按照原计划进行,看电影、逛夜市。鉴于夜市人比较多,环境杂乱,两人并没有待多久便回了高蔓阳家。

浑身沾满了不知名气味的江沅,回家之后立刻收拾了衣物去洗澡。贺宴在她关上浴室门的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室内。

高中生徊时,顶着张无期的身体,刚从学校的院墙翻下来,便见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依靠在路灯下,沉沉威迫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