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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男友是大妖(8)

抬眼见,他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贺宴和江沅,便对两人拱了拱手,笑笑,走进了隔壁的宅院。

贺小七极为有眼色,介绍道:“隔壁住着梧州城里出名的陈大善人,看他行止,应是陈大善人游学归来的大儿子陈时。”

走入贺宅,才发现里面着实大得惊人。屋舍众多,装饰精巧。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甚至,后面还有一个大花园。梧州城正属初春,花园里梅花开得正艳,清香绵绵,直入心脾,清新怡人。

能在梧州城买得起如此大的宅子,非富即贵。联想到种种,江沅突然有些好奇贺宴的身份。

可还没来得及问贺宴,他把江沅带到房间,就言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临走前嘱咐江沅说,玫瑰金手机是联网的,江沅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看电影,都可以。要是累了,睡一觉也行。

江沅不置可否,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大睁着双眼,一点睡意也无。

此刻,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貌美如花的美图下,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魔镜青峰:“白日漫漫,无心探案,不如我们聊聊天?”

鬼界无垢:“没电视,没电脑,手机也没网,太残忍了,我还怎么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网瘾少年?”

鬼界无魂:“不用电击就能戒网,回去以后,一定要做面锦旗感谢六界神探大赛主办方。”

妖界胡然:“不用谢,我们妖界深藏功与名。二位是兄弟?父子?”

鬼界无安:“都是我精分小号,谢谢!”

魔镜青峰:“我们玩个小游戏怎么样?成语接龙?”

鬼界无魂:“小号你妹!成语接龙好,我看看除了貌美如花之外,我还能不能记住别的成语。”

鬼界无垢:“小号你妹!”

鬼界无安:“眉目传情↓”

鬼界无垢:“……”

妖界胡然:“情深义重↓”

魔镜赤离:“重阳登高↓”

魔界青峰:“高高兴兴↓”

鬼界无魂:“这成语接龙有点魔性……”

妖界无垢:“兴高采烈↓”

妖界胡然:“玩玩打发时间而已,认真你就输了。我接上面,列祖列宗”

鬼界无安:“钟(zong)意你啊↓”

鬼界无垢:“啊你妈\\蛋↓”

鬼界无安:“玩游戏就游戏,鬼身攻击算什么英雄好汉?”

鬼界无安:“就是在玩游戏啊,谁攻击了?智商不高就别跟我们玩游戏,谁稀罕鬼身攻击你?”

两鬼在讨论群里激烈吵起来,其他六界的各个参赛者瓜子、板凳坐端正,围观两只鬼吵架。

江沅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天已泛黑。

小丫鬟打扮的女孩候在门边,见她出来,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夫人,您醒了?老爷在饭厅等您过去吃饭。”

江沅不习惯,她忍了忍,也不多废话,冷淡开口道:“麻烦带路吧!”

小丫鬟无辜眨眼,浅笑:“不麻烦,为夫人带路,是奴婢的职责。”

江沅颔首,依旧气质冷清。

到了饭厅,江沅便看见贺宴端坐在饭桌旁,手指扣着折扇扇柄,见到她出现,眼睛一亮,笑容明朗。

他心情很好。

佳肴摆了满桌,造型别致,颜色搭配精巧。用的是同一套的碗碟,光滑的瓷器绘制着素净的图案,江沅看着很喜欢。高中时,每次与贺宴一起逛超市买东西,她总爱拉着他去碗碟区转转,摸一摸,看一看。

很明显,这一桌的碗碟,是贺宴照着她的爱好摆上来的。

江沅默不作声地坐下吃饭,贺宴倒没怎么吃,他拿着筷子,偶尔吃一口,不时偷觑江沅神色。

“好吃吗?是不是味道和望淮楼的很像?”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江沅:“从望淮楼打包的?”

贺宴左颊边的小酒窝浅浅出现,他眼中深情若水流淌,“我看你喜欢吃,就花重金把望淮楼的大厨给挖来了,专门做菜给你吃。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尽管吩咐他去做。”

以后?

江沅至今还对贺宴的重新出现没有什么真实感,何谈以后?况且,谁能保证,会不会他又突然消失?

江沅突然间失了胃口。

贺宴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见江沅沉了神色,便问:“吃饱了?”

江沅放下筷子,贺宴立即站起身,“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就去静嘉楼吧。”

这么盼望去青楼?

江沅用素白的瓷勺喝了口汤,又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

贺宴若无其事地又坐下,执起折扇随手扇了扇。

等江沅吃饱饭,换上贺宴特意准备的男装,天已经黑透。

静嘉楼离贺宅的距离不近,管家贺小尹备了马车。江沅率先上了马车,坐到马车的角落里,离贺宴远远的。

贺宴手指摸着折扇,垂着眼盘算,不知为何,一言不发。而江沅,内心复杂,不想与他说话。一路沉默。

下马车时,贺宴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了江沅的面前,她视而不见,自己跳了下来。

江沅身上所穿,与贺宴身上的白衫同一款式,连束发的玉簪也是相同。她本身气质偏冷,穿上男装后,猛然一看,倒是个俊秀小生。

素衣原是静嘉楼花魁,琴技一流,虽是清倌,但风头力压群芳。素衣一死,老鸨懿娘心疼不已,生怕静嘉楼生意一落千丈,被隔壁的青楼赶超。谁知,今日静嘉楼的客人爆满,忙坏了楼里的姑娘们。

如衣一晚上接待了好几拨客人,累得口干舌燥。今天的客人很奇怪,不摸小手,不搂纤腰,尽逮着她问素衣的事情。一向与素衣不对付的她,挂着风情万种的假笑,用柔媚的细语,半真半假地诉说,偶尔用勾人的眼神撩一撩客人,间或丝帕沾沾眼角,擦一擦硬挤出的眼泪。她费了如此多的功夫,却没勾到任何一个客人。

问完了素衣的事,客人听了她几支小曲,拍拍屁股就走了。

如衣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客人忒抠门,还不留夜,她哪儿赚得到小费?

素衣活着的时候,如衣就不明白,既然来了青楼,为什么宁愿干巴巴坐着听素衣弹琴,也不愿与她被翻红浪?装什么柳下惠,那还来什么青楼?

素衣死了,这些人还不罢休!如衣眼神明明灭灭,素衣没来的时候,她如衣是这静嘉楼唯一的清倌,卖艺不卖身,但有了素衣,懿娘说,唯一的一才稀有、才值钱。玉石,如衣初夜卖了个大价钱,然后,开始夜夜接客。

又有客人来了,如衣扬起笑,迎了上去。

客人温润如玉,笑问:“姑娘可知素衣生平?”

如衣的笑僵住:“……”日了狗了!

贺宴事先有安排,他和江沅进了静嘉楼,就有人带着去了专门的房间。

装饰素雅,一道珠帘将房间一分为二。透过珠帘,江沅看到那后面放着的,似是古琴。

贺宴让江沅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杯清茶。他掀开珠帘,撩开衣摆,坐到了古琴后面,他隔着珠帘,望着江沅:“我给你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