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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男友是大妖(44)

“嘶……”头上陡然一刺疼,江沅不免痛呼出声。

贺宴从未与人擦过头发,第一次,难免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拽到了江沅的头发。他手顿了顿,使了一个小法术,让江沅的头发瞬间全干。他低下头,轻轻亲在了江沅头顶上。

江沅背对着他,只以为他在嗅闻自己的发香,高中的时候,贺宴就爱抓她的头发,凑到鼻尖底下。她推了他一把,“不是说在案件发生世界,你们的法术都不能用吗?”

贺宴的嗓音比平日听起来低沉了一些:“他们,不包括我。”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沅沅,我能睡床吗?”

江沅以亲自给他抱出了铺盖回答他,“不能。”

贺宴失望,眼神幽幽,令江沅无端想起了青年剑客的眼,心窒了窒。

但,睡床是不可能的。

夜半,贺宴的手机响了起来。

焉徐:“老贺,救我!”

第32章 四个

暮云城的大牢内阴暗潮湿,稻草下面不时有夜间觅食的老鼠出没。关押的犯人今日十分兴奋,因为牢里来了个大美人。

焉徐白衣飘飘若仙,长发逶迤,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昳丽仙子。

赤离在凌子奇的点拨下,向自己的同胞寻求帮助,寻到了焉徐的身上。焉徐二话不说,来到了暮云城的大牢外,系了条丝帕在脸上,准备夜入大牢,将赤离偷捞出来。

谁料他夜间一袭白衣,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太过显眼。狱卒立刻注意到了他,上来一盘问,好嘛,黑户。什么都不用问了,关进去,——正好和赤离关在了一起。

牢内的犯人见到焉徐精致的容颜,起了坏心思,“嘿嘿”坏笑着,将他围在了正中央。

一刻钟后,这间牢房内的犯人全部被叠罗汉似的叠在了一起,在牢房的角落里,满身伤痕,痛不欲生,却只能捂着嘴,忍着痛,不敢叫出声。

附近牢房里,原本起哄大笑的犯人亦全部噤声,美人怒揍犯人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是真美,但美人也是真厉害。他们惹不起。

等贺宴来到大牢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焉徐坐在赤离脱下来的衣服上,大马金刀地对一众犯人进行说教,赤离蹲在他旁边,当说到精彩处,他便为他的魔王鼓掌叫好。甚至,还有值夜的狱卒搬着凳子,坐在牢外围观。

“适应地挺好,挺滋润的,需要我救?”

贺宴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整座牢房内的犯人、狱卒,包括灯烛,瞬间凝固停止。

焉徐傲娇地:“哼!”

赤离认出贺宴,满脸堆笑,极其谄媚,“啊,原来是您来了!环境太简陋了,连杯热茶都没有,真是怠慢了。您不要介意啊……”

焉徐一巴掌糊他头上,呵斥道:“闭嘴,我们魔的智商都被你丢尽了!”

丰神俊朗的赤离,露出屈辱的表情,而后,蹲到了大牢的角落里画圈圈,不说话了。

焉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踹了一脚,道:“走啊,蹲着干嘛?”

赤离委委屈屈地瞟了焉徐一眼,没办法,魔界第一守则:魔王的脾气要受着,魔王的任性要忍着,魔王,就是要哄着!毕竟魔王是六界第一美人,美人么,谁跟美人生得起气呢?对美人要宽容。

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他们魔,就是如此直白爱颜色!

江沅夜半醒来,一室寂静。贺宴不在。

她静静躺在黑暗中,门窗外漏进一点微光。

不一会儿,房间内多出了一道呼吸声。高大的黑影轻轻说道:“是我,别怕。”

熟悉的声音,令江沅悄悄松了一口气,困意又犯了上来。黑影走近,伏下身,将唇印在她的额间,诱哄道:“睡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于是,江沅又睡了过去。

暮云城,四月初十,第三日。

远在妖界的贺小七,生怕自家夫人忘记了自己,托了贺宴带来他精心准备的早餐,怒刷了一把存在感。

吃饭的时候,贺宴将昨夜他出去的事情跟江沅一一细说。其中,也提到了焉徐在大牢内意气风发的模样。

江沅一阵无语,魔界人,从一开始,便不走寻常路。他们来六界神探大赛,好像就是专门搞笑的。爱笑的魔们运气都不差,例如赤离和青峰,他们俩既能蹲守到凶手,又能与凶手蹲一个牢房,从而得知真正真相。

江沅能够感觉到,贺宴不喜欢焉徐,却又不能与之翻脸。妖界不可说,脾气大,六界都知道。可在焉徐面前,贺宴忍着自己的脾气。若不是江沅知道贺宴喜欢自己,那关于他与焉徐,她绝对能够脑补一出狗血甜蜜偶像剧。一个妖界的王,一个魔界的王,妖界、魔界,是要和平共处吗?

贺宴嗤之以鼻,他略带了点无奈道:“焉徐那臭脾气,是被整个魔界惯出来的,唯我独尊。但毕竟是魔界的王,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打死吧?”

焉徐掐住这点,越发蹬鼻子上脸。哪怕被打了他最爱惜的脸,也就干嚎几声,依旧往妖界跑得勤。

江沅道:“我记得他说过破坏盟约?妖界和魔界签订了盟约?”

“魔界怕我真把焉徐打死了,特意找李程弄了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其中一条就是保证魔王焉徐活蹦乱跳。”

魔界对焉徐爱得深沉啊!

这个跟江沅想得不太一样,她以为妖界、魔界签订盟约,是为了对抗其他界,比如神界、仙界等,想到这儿,她问:“你没骗我?”

“我发誓!”贺宴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你看魔界那些魔的智商,我需要他们那种猪一样的队友?”

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发誓就发誓,拉我手干嘛?”

“让你感知到我的心意。”贺宴含情脉脉,眸中的情意流淌,几乎要溢出来。

他顺势抱住江沅,手覆在她的背上,说起情话来,“我每日看着日升,每日望着月落,每日想念你。沅沅,如果可以,我想把你装进口袋里,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我们之间没有分离,永远甜蜜。我爱……”

江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面无表情道:“住嘴吧,太肉麻了!”

“哦。”贺宴情话攻势失败,他下巴搭在江沅肩上,吸了口她身上的微香,淡淡的,因为是她身上的,因而格外好闻。贺宴入鼻皆是这微香,一时有些沉醉。

两人贴得近,隔着两层薄裳,江沅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肌肤的贺宴紧绷的肌肉。她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道:“重……”

贺宴抬起头,又与她耳鬓厮磨了一会,终于放开她,离开了渐轻客栈。

凌子奇给江沅发信息,说衙门官差昨日逮捕了洪中礼,洪中礼不停喊“冤”。张寡妇的死因又被翻了上来,官差打算去挖坟验尸。他跟着去了,让江沅在客栈等着他的消息。

没多久,凌子奇发来消息,张寡妇的坟被刨开,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的尸体被火焚烧过,基本成了骨渣和灰,仵作根本没办法验尸,查找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