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跟谢谦璟一起出来过,尤其是现在,还能手牵着手,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非常新鲜。
当又一个男子痴痴傻傻盯着杨槿琪看时,谢谦璟脸色泛黑,转头对着媳妇儿说:“戴上帽子吧。”
说罢,就给她戴上了。
杨槿琪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了谢谦璟。
看着媳妇儿茫然的眼神,谢谦璟抿了抿唇,解释:“下雪了,容易感染风寒。”
见谢谦璟如此体贴,听后,杨槿琪笑了。
接着,二人便继续往上面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突然,有人没踩稳,脚底打滑,朝着下面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谢谦璟一个纵身便把人稳稳保住了,再一个纵身,把人安安稳稳放在了台阶上。
谢谦璟的这一举动无疑是非常厉害的,且,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杨槿琪先是惊讶,接下来,便是为谢谦璟感到自豪。
自己的男人就是厉害。
谢谦璟把怀里的小男孩儿放下之后,对着小男孩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杨槿琪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
“越哥儿,你又不听话,跑这么快做什么!”
第207章 故人
谢谦璟回头,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慌慌张张朝着下面走。
看着台阶上依旧残留的积雪,谢谦璟微微皱眉。
见老人太过心急,差点滑倒,连忙转身,扶了一下。
老者抬头看了谢谦璟一眼,微微躬身,道:“多谢这位少爷。”
名叫越哥儿的七八岁孩童迈了几层台阶,扶住了自家爷爷,说:“爷爷,您慢点儿。”
老者蹙眉,瞪了孙儿一眼,说:“你今日又调皮,午膳前写两页大字,写不完不许吃饭。”
越哥儿忙垂着头道:“是,爷爷,孙儿知错了。”
见孙子认错态度极好,又打量了他几眼,见孙儿没受什么伤,老者这才道:“还不快谢谢这位恩人。”
封越朝着谢谦璟施了一礼,恭敬地说:“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
谢谦璟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面前的孩童,淡淡地说:“客气了。”
说完,朝着老者施礼,转身朝着媳妇儿走了过去,道:“走吧。”
谢谦璟并未把这段插曲当一回事儿。
虽然他觉得老者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但这毕竟与他无关,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此事。
谢谦璟不在意,杨槿琪却非常在意。
此刻,她的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有些激动。
这世上,当真是有那么多的巧合。
前世,她跟七皇子是二月出来,他们是在寺中遇到的封老大人和他夫人裴氏。
那时,他们二位出来是为了祈福,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儿也就是封越祈福。
恍惚中记得,似乎是因为封越摔断了腿。
封家,在大云国也曾是名门望族。
二十年前,突逢变故。
才华卓绝,不到二十岁的封家长子卷入贪污舞弊案。
不久之后,十几岁的封家次子死在了战场上。
时任吏部尚书的封老大人异常悲痛,辞官归乡。
封家长子在十年前刑满出狱。
只是,多年的牢狱生涯,让他的身子早就不行了。
而对于一个异常骄傲之人,世人的眼光是他最受不了的。
两年后,见自己儿子出生后,封家长子死了。
那个儿子就是封越。
世人皆说,封家许是被什么诅咒了一般,两个儿子相继遭灾,而唯一的孙子,也是多灾多病。
封老大人本来不想入京的,只是,孙子的病只有远在京城的曹老大夫能治。
杨槿琪就是在五年前封老大人来京城给孙儿看病时遇到的他们。
他们一家人就住在清明寺附近的一个两进的院落中。
那时杨槿琪随杨氏上完香之后,便带着随从四处去玩了。
可巧的是,遇到了被人打劫的封老夫人,便救下了她。
随后,又把封老夫人送回了家。
因为知道封家有个病弱的孙儿,还曾想带他去看病。
被封老夫人婉拒之后,又悄悄留下了一些银钱。
再后来,因着关心封越的病情,又曾来过小院之中,还见到了曹老太医。
曹老太医的嘴巴最是毒,因为惧怕他,后来杨槿琪就没去过了。
再后来,就是五年后相遇了。
封老夫人在寺中认出了她,便邀请她和七皇子去家中做客。
想到多年没见的封越,杨槿琪便跟着去了。
七皇子本来不想去,但,在听说了封老大人的姓氏之后,就跟着去了。
再后来,在七皇子的游说之下,封老大人再次入仕。
看着不远处的封老大人,杨槿琪想,许是她错了,封老大人并非是被七皇子劝说成功,也并非是被七皇子所打动,而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儿吧。
为了孙儿的将来,他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再次入仕。
只可惜,他没能如愿。
后来,他还是因为看不惯七皇子的一些做法,隐居起来。
想来,二月初那次来祈福就是因为今日的事情。
若是谢谦璟不去救封越,想必封越的腿还会摔断。
这般一来,谢谦璟救了封越,她倒是省了不少功夫,不用再从中撮合这二人认识了。
救命之恩,足够封老大人对谢谦璟产生好感。
看了一眼近处的二人,杨槿琪又抬头看向了远处。
果然,封老夫人今日也来了。
“老夫人,您慢些,台阶上有积雪,还有冰,太滑了。”一旁的小丫鬟不停地在一旁提醒。
裴氏心中很是着急,哪里还听得了这些,慌张地往下走去。
待离得近了,声音里都有颤音了:“越哥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封越听后,朝着上面走去,笑着说:“祖母,孙儿无碍。”
“你要吓死祖母了!”裴氏紧紧握着封越的手,眼眶里含着泪。
看着这一幕,杨槿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五年前,也是这两位老人,不远千里,来到京城为孙儿治病。
想到封家这些年的遭遇,杨槿琪觉得胸中闷闷的,喉咙也有些发紧。
谢谦璟自然是看到了媳妇儿的异常,顺着媳妇儿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祖孙二人之后,再次回头看向了媳妇儿,有些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杨槿琪拿起来帕子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没事。”
谢谦璟蹙了蹙眉,心想,怎么会没事。
若是没事,为何要哭?
只是,媳妇儿此刻不说,他也无从得知这究竟是为何。
不过,即便不知,时候他定会查清楚。
二人正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
“杨姑娘?”
听后,谢谦璟再次回头,看向了封老夫人裴氏。
看着她脸上惊喜的神色,谢谦璟微微有些讶异,再次看向了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