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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女主只想攻略村民乙(71)+番外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二狗子如何抉择,阮青梅看向他,有询问之意。

令荀想了想,对樊节道:“樊兄,多谢你,生死有命,令荀如今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遗憾,你不必为我强求百里前辈。”

他虽然失了一条出路,却也因此知道了阮青梅对他一腔“真情”,有这样的“厚爱”,他很是知足,只不过,樊节一心助人,又对他有恩,他亦不愿辜负这份厚意,因此……

“承蒙樊兄不弃,令荀这就回去,二十年后再来寻樊兄医治此症,届时还望樊兄记得今日之言,莫要推拒。”令荀拱手,郑重托付。

“你!”樊节身形一晃,被这巨大的信任所冲击,“那怎么行,这二十年你无法修行啊,到时你……”

“没关系,”阮青梅轻巧地道,“二狗哥哥不修行,还有我呢,我修二十年,我保护他,等他‘病’好了,我再把修为分他一半,到时候我们还是一样的。”

二狗是她的大腿,她肯定不会让二狗子GG的。

令荀掌心紧紧一攥,听着再度说出这等情深的阮青梅,一时觉得心血滚烫。

青冥感同身受:“主上,阮姑娘情深义重,你也要保重自身。”

他会的,令荀默默下定决心。

他对樊节说:“如何,樊兄可是没有信心?樊兄的话说出来,令荀可是深信不疑。”

“我当然能!”樊节眉毛一竖,耿直地道,“我说二十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我不是乱说话的。可是你……”

令荀一笑:“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了。”

“荒唐!”老头儿听不下去地呵斥。

他难得下山一趟,想不到多年过去,凡人还是这般荒唐,宁可相信好听的鬼话,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这白发小子,大言不惭,又轻许下这等不负责任的承诺,如何做我百炼宗弟子?”百里大宗生气地道,“叫孙曜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收徒的。”

“老人家,可否听我一言?”阮青梅忍不住道,“我二人昨夜无端遭遇魔族,九大宗弟子分明在场,却只知道争功,只有樊师兄给我们指点出路;我们来云里馆求医,接引弟子冷嘲热讽赶我们走,连您这样的宗师也不愿意出手,整个云里馆只有樊节师兄为我们奔波,您却要骂他‘大言不惭’,‘不负责任’。”

阮青梅摇头:“要我看,樊师兄才是最负责的‘人’。”

不像门口那些,仙还没成,人却先不做了。

“——逆徒!你这逆徒,还不住口!”

一声怒斥自院中传来。

阮青梅看去,是个方脸修士,身后引着一众一看就是前辈大能的高人,面上皆有愤愤之色。

众人先是见过百里大宗师,而后,那方脸修士转身训斥道:“樊节,还不给师祖赔罪!”

樊节原本就跪着,闻言立即扎实地给老头儿又磕了个头:“师祖我错了。”

百里大宗师:“……”

他差的是这一个头吗?感情他这个师祖说了半天,比不上别人一句话?

老头儿转身面向方脸修士:“你又是何人?”

那方脸修士一愣:“师父,我是孙曜呀。”

“孙曜?你就是孙曜?”老头儿一脸纠结,努力回忆起记忆中那个奶娃娃,“吾徒,你怎么长这样了?”

修士十分激动,伏地道:“孙曜不孝,二十五年没见过师父了,难怪师父记不得徒儿长相。”

“呃,起来吧,是老夫不让你等去拜见,不怪你们。”

——算了,百里大宗想,炼出的丹是圆的就行了,脸方一些不碍事。

阮青梅看着人越来越多,有些不耐烦和他们耗下去,道:“老宗师,你的徒子徒孙都来了,现在怎样,是要仗势欺人吗?”

“分明是你们到云里馆无理取闹。”先前的接引弟子也在其中,指责道,“樊节,你怎敢帮着外人冒犯师祖,简直罪大恶极!”

“我不曾冒犯师祖,”樊节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一直跪着,一脸正色,“我只是和师祖探讨……”

“你配吗?你入门五年,刚刚筑基,有什么资格与师祖争执?”

“我……”

“樊节,”方脸师父孙曜又呵斥了一声,“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敢顶嘴?认错。”

“师祖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樊节“扑通”、“扑通”又磕了两个头。

孙曜转头就对老宗师赔笑道:“师父,樊节入门不久,念在他知错,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

那弟子犹不甘心:“孙师叔,樊节犯下如此大错,你却轻轻揭过,未免也太——”

“放肆,”孙曜脸色一黑,“我与大师父说话,你个小辈也敢插嘴,你师父是哪位,便是如此叫你规矩的?”

另一位修士脸一黑,讥讽道:“孙曜师弟,是你徒弟犯了错,倒也不必指桑骂槐……”

“都给老夫住口!”

老者一怒,一掌排向门外石狮,石头应声碎裂,发出巨响,“玄丹境”王者,威压摄人,连阮青梅都退后了两步,心口跳个不停。

百炼宗众人齐齐一跪:“师祖/师父/大宗师息怒!”

“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百里大宗心中深深的失望。

曾几何时,最团结、最没有尔虞我诈、全宗上下一心钻研丹道的百炼宗也变成这样了,变得俗不可耐,师兄弟之间争锋斗狠,徒弟之间拉帮结派,还抱团排挤新人。他曾劝祈云琉整顿琅华宗宗规,洗洗门内攀比的风气,如今看百炼宗竟也没什么区别。

老者在心中叹气,指着其中一个弟子:“小百里,你来。”

一直未说话的另一位“百里宗师”上前,恭谨地道:“师父。”

“我这趟来,是要取一株木兰串儿,你去库房取了,送往禳星台,有人等着用。”

“是,弟子这就去办。”刚刚下了讲堂的小百里宗师手里还捧着两本讲义,听闻师父吩咐,二话不说离去。似乎对于他如今这样的身份,师父却命他跑腿这件事,非但没有不满,还甘之如饴。

把正事吩咐给了最靠谱的弟子后,老百里宗师回过头,问令荀:“你当真信得过这小子?”

令荀颔首,说了声“是”。

“好,”老者道,“你两个小儿都有这胆子,老夫也不吝惜给你们上一课。老夫就给他二十年,二十年后,年轻人,你带着你的修为来禳星台,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医道’能把你治成什么样。”

樊节立即叩首;“谢师祖。”

阮青梅却不觉得这事有这么简单,她道:“既如此,晚辈也有个不情之请。老宗师可否约束一下门内弟子,今后不可苛刻樊节师兄。他为我二人出头,要说不敬也是我二人的锅,你不能等我们这些外人走了,就拿他这个自己人出气。”

“小姑娘倒也仗义,”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又哼道:“不过,老夫的徒孙,老夫自会教导,用不着别人抱不平。樊节,听好,日后若有人敢苛刻你,为难你,让你在宗门待不下去,不必多言,来禳星台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