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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女主只想攻略村民乙(254)+番外

阮青梅被针线折磨到精疲力尽,最后往桌上一趴,又想不出所以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梦中,她又回到了钧天帝的法阵中,四面雾气,白茫茫不见人,只是耳边隐隐有人声,不是识海里冒出来的,而是真实可以分辨的,似乎是在喊她。

很熟悉的声音,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声音。

就快要分辨时,她猛然惊醒。

“二丫,别睡了,起来吃饭!”

她恍然天光大亮,兄长阮青柏正拍门让她出来吃早饭。

“就、就来。”

阮青梅应了一声,猛地起身,却发觉头重脚轻,她居然就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手里还捏着那帕子,连鞋子都没脱。

她不就是闭了一下眼睛吗?怎么就一夜过去了?

阮青梅本能地觉得不对,又想起梦里的情景,然后回忆着梦里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想着,视线就落在了角落的绣篓里。随手在那绢布下一翻,就让她摸到一个熟悉的物件儿——荷包。

软软的杏黄缎子,上面绣着两颗俏生生的梅子。

“……是你在喊我?”不过一说完阮青梅自己就乐了。

荷包成精啦?

这是位面最开始的攻略道具,因为是决定路线的定情信物,所以十分重要,几乎每一世醒来,都被阮青梅贴身收藏。所以说,她和令荀都要成亲了,这东西为什么还在她手里?忘了送?

阮青梅握紧荷包,发觉里面似乎有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张字条。

——今苟哥哥,见字如晤。

这是她写的,当时不知道令荀名字,被大哥坑了,表白的时候闹了个大笑话。

这字条还在,那说明这一次也是她表白的。

只不过字条似乎脏了,有几个黑点……不,不是黑点,是字条背后被写了字,力透纸背。阮青梅将纸翻过来。

——不是我。

“什么不是我?”阮青梅记得当初自己是用一张上好的干净的纸张写的字条,怎么会还有其他字。

门外阮家兄嫂又喊了一声,阮青梅连忙答应。也来不及思考,就将荷包戴在身上,出了闺房。

吃饭时,阮家兄嫂和小侄儿都没有任何异样,和从前的日子如出一辙,阮青梅也没找出破绽来。不过一吃完饭,她就又被嫂嫂撵回屋子绣花。

窗外微风习习,退去春寒,风中已有了花香与暖意,阮青梅出不去,也不想绣什么帕子,只能对着外面发呆,突然从墙外传来声音。

“嫂子,二丫在家吗?”

窗外传来大嗓门,阮青梅被吓得一个机灵,是龙轻野。

“四狗呀,你有什么事吗?”阮嫂子擦了擦手,开门问道。

“没事,我农活忙完了,来找她玩。”少年态度天真无邪,听不出一丝的心眼子。

但阮嫂子不是好懵的。

“四狗,二丫快要成亲了,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跟你们去山上玩了,找别人去吧,啊。”

“噢,这样呀……”龙轻野像是听懂了,临走却道,“那下次她在家,我再找她。”

这混蛋还是这么会装傻充愣,阮青梅冷笑。

不过片刻,又有人来了。

“嫂夫人,不知阮姑娘可在家中?”

阮嫂子问:“秀才,你有什么事吗?”

“上次阮姑娘向我提起一本书,我拿来给她了。”祈云琉礼数周到,叫阮嫂子不能像对龙轻野那样随手一轰。

“青梅正在绣嫁衣呢,她快成亲了,不便见外男,还请回去吧。”

读书人面皮薄,阮嫂子浅浅一说,他便红着耳根走了,只是瞧那样子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没有死心。

阮嫂子看着书生的背影,叹息一声,又无奈又有点骄傲:“真是一家女百家求啊,其实读书人也不错,斯斯文文的。”

阮青梅:“……”

挖人金丹的时候可并不斯文。狗贼,换了一世还是这么有欺骗性。

一晃又是一日,阮青梅总觉得时光飞快,一眨眼一下午仿佛就像按了三倍快进一样过去了,可一回想下午都做了什么,却模糊得很,一点细节也想不起来了。

当晚,梦境再度来袭。

她依然置身于钧天帝法阵之内,四周白茫茫一片,找不到出口。只是这一次,那声音越发清晰,阮青梅就要听清了,连说话之人的轮廓也隐约现形。

突然,一道冰冷的视线投来,阮青梅猛地睁眼。

大汗淋漓。

她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一股一亮从梦境中推了出来,有人不想让她听到那声音。

身体冰冷,整个人仿佛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唯有腰间感受到些许灼热。阮青梅摸去,入手又是那只荷包。只不过荷包内隐隐有灵力涌动。

她打开一看,里面依然是那张纸条,只不过字迹却不同了。

——醒来。

看着这字迹,阮青梅觉得识海仿佛被一阵风卷起波澜,好像要想起什么来了,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二丫,醒醒,别睡了!”

她清楚记得自己睡下没多久,明明方才还是深夜,此刻天却已蒙蒙亮,太阳好像一下子就跳出来了。

阮嫂子推开门,身后还跟了两个人,都不是生人,是村子里的,一个是妆娘,一个是嫂子好友。阮青梅上次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两个人来帮忙送嫁。

这三人浩浩荡荡地进屋,看着阮青梅一脸惊愕,无奈道:“我的新娘子呦,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快起来,再不上妆,花轿都要到门口了。”

阮青梅愣住:“不是三日后吗?”

“什么三日?你谁糊涂了?”嫂嫂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妆台前,叫你别睡太晚别睡太晚,你就是不听。”

阮青梅越发懵了:“昨天你不是说后天吗?怎么又变成今……”

“哎呀什么后天今天的,闭嘴,上妆!”

阮青梅被按在镜前,一头雾水。

不是吧,她就睡一觉,三天就过去了?这个位面的时间果然有问题!

掌心突兀地传来一阵温热,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还将荷包仅仅攥在手心。

——青梅,醒来……

梦中的声音,是令荀!

握紧荷包的瞬间,阮青梅混沌了几日的思绪骤然清明。

不对,如果梦里的人才是令荀,那么,眼前这个要和他成亲的人又是谁?

忽地,眼前再度闪烁,时间飞逝,阮青梅如走马观花一般看着这一切。下一刻,吉时已到,她已然身批艳红嫁衣,坐在花轿之中,轿外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

阮青梅被这一段快进晃得迷迷糊糊,攥进手心,却发现荷包不见了。忽听耳边一声“落轿”,而后,轿帘挑开,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探入帘内,清冽的声音传来。

“娘子,请。”

是熟悉的声线,却是陌生的语调。

荷包不见了,阮青梅的思绪又混沌起来,尤其是看到那只手之后。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整个人稀里糊涂地被牵出花轿,又稀里糊涂地步入礼堂。

她身形一晃,盖头被晃开了些许,阮青梅抬头,对上身边之人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