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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21)+番外

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枚客卿令,说是让黄掌柜转交给那玉衡山人。

很明显,这会稽王对玉衡山人有招揽之意。

这还是桓姚第一次收到黄掌柜的书信,按说就算这画卖了个好价钱,黄掌柜也不至于在信中那般恭维客气。毕竟,黄掌柜的书画店是建康城中极富盛名的,背后也有大世家撑腰,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王孙贵族世家子弟。这会稽王,竟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

桓姚对东晋历史实在是所知甚少,对皇帝都不见得记得清楚,更何况这样王那样王的。问过曾氏她们才知晓,原来这会稽王,是当朝总理万机的辅政王,重重官衔加身,说是晋朝的实际决策者也不为过。

很多年后桓姚知晓会稽王名讳后才恍然想起,原来他就是历史上那个怕桓温怕得跟龟孙子一样的傀儡皇帝简文帝。想不到之前竟这样有名望有地位。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若“玉衡山人”是普通文士,能得他赏识,能一举成名不说,说不定还能得到个一官半职,从此走上青云路。但偏偏,玉衡山人是桓姚这样一个深闺小女子。

对此,李氏深表担忧。无人比她更明白,盛名对女子的负累了。

当年,若非是她那成汉第一美人的名头太过响亮,也不至于让桓温知晓,在她兄长李势归降时点名要李势将她交出,她也不至于为人姬妾,落到这个地步。

“七娘子,身为女子,名声太盛不是好事。以后不要画了,这钱我们不要挣了,那玉衡山人的名头,就叫那玉书顶了去便是。”

桓姚明白李氏的担忧,却是首次和李氏有了大的分歧,“姨娘,我不甘心。这玉衡山人的名头,我是要定了。”

她原本只想着用自己的画技去赚些钱谋生计,但如今,有这样一个成名的机会摆在面前,她也是不会放弃的。

这样的乱世,女子的命运都是被男人操控在手里的,说嫁谁送谁便嫁了送了,全然不管女子是否愿意,就连那些身份高贵的世家贵女,因利益的分分合合一女多嫁也是常事。默默无闻,并不是平顺一生的保障,只能叫自己面对男权更无反抗之力。既如此,她何不做那个有盛名的,自己去搏一搏。

不说别的,单是目前的情形下,她若能搏出个名头,南康公主也不敢再那么随意将她们母女处置了。另一方面,桓温出身兵家,历来因武夫之名被世家贵族所诟病,若他得知自己有个得了才女之名的女儿,必然是会将她好生捧起来包装,不会再如以前一般不闻不问的。

她如今是想明白了,人若想得人重视,就必须要有值得人重视的价值。就算是将来会被桓温拿去笼络权贵,也比有朝一日被南康公主悄无声息地摁死在桓府后院强。

因此,桓姚不仅没有停止作画,反而绞尽脑汁,誓要画出更精彩的画作拿叫那会稽王欲罢不能。

苦思一番,她决定将连环画的要素融进自己的画作中。单是仕女图,就算画得再精美,那也是死物,吸引力有限。若将此时盛行的志怪小说一类的故事和画作结合起来,看故事的人,将画中人物带入了感情,这人,便活了。把故事情节再设计得紧凑动人些,画出人设和关键画面,其余用文字描述,像前世的漫画连载一样,不怕那会稽王不“追”下去。

只要能吸引住会稽王,叫他对“玉衡山人”更加赞赏,那么,他就一定会开始调查她的身份。这样一来,离她扬名的日子就不远了。

只可惜,如此一来,离她纯粹的艺术创作之路倒是越来越远了。

第16章 又见穿越

会稽王府秋荫院,是三郡主司马道福的住所,方才刚上演完一出你追我拦的攻防战。

三郡主半个月前坠塘后,大病一场,如今被疾医嘱咐还需在屋里静养,但三郡主历来是个跳脱的性子,这次病了一场就更加变本加厉,哪里能待得住。病情稍微缓解些,便要到院子里散步,说什么沐浴春|光。

伺候三郡主的奴仆们,因上次三郡主坠塘,才受了重罚,贴身伺候的几乎都换了一批人,哪里还敢大意。得了徐侧妃嘱咐,把司马道福看得死死的,弄得她好不郁闷。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死板!我偷偷去院子里转会儿,不会有人知道的!”三郡主司马道福显然在奴仆们的阻拦下再次败下阵来,气恼地往胡床上一坐,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奴婢们。

“郡主您身子弱,又才受了寒还没恢复过来,还是谨遵医嘱卧床休养得好。”三郡主的奶姆钱氏上前柔声劝道。

“我又不是纸片做的!都说了,我已经好了!你们怎么总是不信啊!这样下去,没病都要憋出病了!”司马道福实在是被关得有些暴躁了,一边在屋中陀螺似的乱转一边大声喊道。

身边的侍人正小心翼翼地劝着,便听外头的丫头来说,“徐侧妃来了。”

片刻,便见一个约摸二十j□j岁的柔美妇人带着贴身侍人走了进来。

“阿母,我要被关疯了,让我出去吧!”司马道福见来人,立刻撒娇道。

侧妃徐氏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摸摸爱女的发顶,有些无奈地道:“好好!这就让你出去!”

司马道福一听,喜出望外,立刻要往外冲,却被徐氏拉住,“你这孩子,都是大女郎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看看,发髻都散了,怎么出去见人,采荷,还不快来给三郡主上妆更衣。”

“麻烦,反正又没有外人。”司马道福极不耐烦折腾头上脸上那一套,每次都要弄大半个时辰,繁琐得很,天天如此,她坐在那里又不能动,无聊死了。

“傻囡,这样出去了,可别怪阿母没提醒你,桓二郎君来探望你了呢。你好意思这样见他?”徐氏道,“以前不是还说,等桓二郎君回来了,一定要做个仪态万方的大美人叫他刮目相看么?”

“谁?桓二郎君?桓济?”司马道福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不然还有谁。”徐氏笑道,把司马道福拉到妆台前,“高兴傻了?还不快梳妆,别叫桓二郎君久等了。”

“谁高兴了?”司马道福不满地道,司马道福原身那傻妞可能真的会高兴。但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却不代表接收了原主的感情,她才不会喜欢桓济这种失败者。

翻看了脑海中的记忆,司马道福此时才很不妙地发现,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竟然已经和桓济订婚了!来了十几天了,原本还高兴着自己穿越到了最想去的魏晋末期,后来又被身边伺候的人拘在屋里养病养得烦躁,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阿母,那桓济是我未婚夫?”司马道福犹不愿相信,多希望是原主记错了。

“女孩家家的,怎能未婚夫未婚夫的挂嘴上,叫人听了笑话呢。”徐氏打趣道。

“那他是不是嘛?”

“阿福这是怎么了?这样大的事都忘了不成?你和桓二郎君定亲都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