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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189)+番外

司马道福继续道:“皇后娘娘您可能不知道穿越者是什么。那是我那个世界的一种说法。我是来自一千七百年多后的炎黄子孙。”说到此处,她微微挺直了背,这也是如今她与这些古代人相比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

“一千七百年后?”桓姚皱着眉,似乎有些疑惑,“那你是如何来到此时的?”心中随意推算了下时间,单纯按前世所在年份来说的话,这司马道福倒是差不多确实和她来自同一个年代。

司马道福暗惊于桓姚的理解能力,这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所以说我这样的人被称为穿越者,穿越,即是指的跨越时空,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明明和平时一样在家睡觉,一觉醒来就已经成了会稽王府的三郡主。”

“放肆!竟敢编出这样荒谬的瞎话来蒙骗皇后娘娘!”知夏严厉地呵斥道,她听了半晌都听得云里雾里,认定司马道福必然是在说谎。担心桓姚受蒙蔽,是以急性子地跳出来警告司马道福。

桓姚抬了抬手,示意知夏不许多嘴,似乎颇有兴趣地问司马道福:“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在你眼中,岂不是就如我们看那夏商周时代的人一般了?所以,你才会知道我的右手会受伤,劝我及早练习左手作画?知道我会成为你父王的王妃,怕我取代了徐氏的地位,才想方设法阻止我与你父王相识?”

司马道福心中震撼极了,桓姚竟然连那么多年前的细微小事都记得,该说她不愧为桓皇后么。也对,只怪自己那时候太张扬,太小看了他们这些古人。她早就惹起了他们的怀疑而不自知。

“皇后娘娘英明!”

桓姚心情似乎颇为愉悦,像在探讨一桩趣事一样,又追问她:“看来,我在一千七百多年后,还算是个有些名望的人?不然又怎会连那等小事都让你知道得如此详尽。”

“是的,娘娘您在我那个时代很有名!”虽然是臭名昭著,司马道福拍马屁道:“您是华夏五千多年历史上最有才华的女子!”虽然后世加了个之一。

“您被称为千古第一美人!才貌双全,后世所有女子都以您为楷模……”说到此处,司马道福努力在脸上挤出些崇拜的神情,“我也是如此,自从知道您的事迹,就特别仰慕您!”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谁也不会忍心对仰慕自己的人太残忍。她希望桓姚能看在她这些话的份上,真的能放过她。

桓姚呵呵轻笑了两声,似乎真的被司马道福的话哄得开颜:“原来如此。”话锋一转却道:“这么说来,你对我的生平当是知之甚详了?倒是说说看,我寿数有多长,因何事卒于何时呢?”

“这……”司马道福手心额角全都汗湿了,桓姚在历史上只活了三十五岁,任谁听到别人说自己没几年好活都不会有好气的,这样,她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间偏殿么?

“说罢。寿数长短,是天定的,我不怪罪你。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桓姚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和,似乎真的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样。

在桓姚的注视之下,司马道福竟觉得自己完全不敢冒险去撒谎,桓姚那么精明的人,万一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破绽,她再一次欺骗她,肯定落不到好下场。所以还是赌一次,实话实说吧。

“娘娘您卒于宣武十六年腊月十一,后世一说您是因病去世,另一说,您是在千秋去摇光台行宫落成典礼时被青莲教余孽刺杀,重伤不愈而薨。”千秋,即是指的桓姚的生辰。历史上对于桓姚之死,也颇有争论。

摇光台行宫。

桓姚可以肯定,司马道福确实说的是实话。桓歆前几天跟她说,如今国库充盈了许多,想为她建一座行宫,让她拟个名字,她所拟定的,正是“摇光台”。今日来了大理寺,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跟桓歆说。

所以,这座行宫的名字,在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司马道福知道很多这个变了调的东晋时代的历史。从过往的事实推断中,桓姚无比确定这一点。

宣武十六年腊月十一,她正好满三十五岁。这与荀詹所言也吻合了。

桓姚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问:“宣武元年徐州民变,在你那里的史书上,是如何处置的?”

“坑杀乱民三万,领头者诛连九族,参与者无一得赦。”此事正是史学家将楚□□桓歆定性为一位“残暴”帝王的标志*件之一。司马道福很不理解,桓姚为何要问这件事。这件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年多了,并不能体现她的预知能力。

桓姚闻言,却松了一口气。在这件决定她寿命的关键事件上,司马道福所知的已经跟如今发生的不相符了。所以,她应该算是已经打破了那个三十五岁的魔咒了吧?

回到宫中,还不到天黑,桓歆便详细地知道了她与司马道福的谈话。他本已经回了广明宫,又当即返回了甘泉宫,传召赵六等人去调查青莲教。哪怕只是一个不甚确定的可能性,他也不能让桓姚身边有一丝危险。那青莲教,他一定要铲除得一干二净。

那摇光台行宫,作为传说中她的死地,桓姚想着还是有几分忌惮,遂让桓歆取消了建行宫的计划。这本来就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情,有这些钱,不如用来广施德政,也算是为他们一家几口积福吧。

但凡桓姚提过的要求,桓歆哪有不应的。

至于司马道福,桓姚也还是言而有信地将她从天牢放了出来。允许她在建康城中自力更生,但却不能离开建康。她一个弱女子,如今身无分文又完全无依无靠,要想过好也委实不会容易。不过,与那炼狱一般的天牢相比,这世上的其他事情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司马道福对此已经非常满意了。

经此一事,桓姚对于活着的日子,越加珍惜起来。对桓歆和唯爱更加关心,作画也更加努力,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幸福,让人察觉不到时光的流动。春去秋来,很快就过了十年。

越靠近三十五岁的生辰,桓姚越觉得心神不宁。

冬月十一,她在作画时无故晕倒在了御花园,从那以后,身体便一天天衰弱起来。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每天昏昏沉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桓歆看着她的目光,是担忧而悲伤的。连在军营历练的唯爱,也回来了。

唯爱八岁那年,桓歆觉得他太黏桓姚,平日里还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实在是性子太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便将他送到了军营历练。每年中的下半年都待在军营,和普通士兵一样参与训练,上半年回宫里接受帝王教育。如今他才十四岁(虚岁)就已经在前年灭燕的战争中参加过几次战斗了。

当然,作为大楚唯一的皇子也是储君,在军营历练之事是绝密的,在唯爱身边,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暗中潜伏,保护他的安全。

桓姚虽然舍不得他受苦,却也知道,桓歆是真心为他好,即使心疼,即使担惊受怕,却也从没有阻拦过,只是在他回宫时加倍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