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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169)+番外

桓歆点了点头,道:“照我的安排行事吧。”

齐卞又惊又怒,肖玉这几年深得郎主重视,一路平步青云,竟然是三郎君的人!

“齐统领,给三郎君让道吧!”肖玉脸上挂着温文的微笑,对齐卞道。

“你这个叛徒!郎主不会放过你的!”齐卞高声骂道,转头对自己带的骑兵下令,“放箭!”

可肖玉的城防军动作比他们更快,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簌簌的流羽声划过空气,转眼间,齐卞这边那些拿弓箭对着桓歆等人的骑兵就倒下了。

桓歆他们身后的包围圈很快被城防军打开一个缺口,一千城防军开道,桓歆迅速带着原先的队伍出了城,肖玉领着两千人殿后,收拾完残局,也很快跟了上来。

在城郊与桓歆从边疆带回的三千驻军汇合之后,一行六千余人,便日夜兼程地朝梁郡进发。

桓温得到桓歆已经带着桓姚逃出城的消息,直接气得厥了过去,一天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令亲信带着八千禁军追捕桓歆。料想着他可能会回江州,或者去离他势力最近的梁郡,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信给在扬州驻守的幼弟桓冲,令其捉拿桓歆和桓姚,生死勿论。

桓歆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寒了心。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如今也不想什么千秋伟业了,就希望他去后,儿子能好生为他奉承香火,继承他的遗愿。桓歆这样叛逆,他在生都不听他的话,他还能指望死后?

他宁愿选个中庸之辈来继承衣钵,也不愿选个对他忤逆不孝的天纵英才。因此,在围剿桓歆的同时,他下令让在外任官的桓熙桓济两兄弟回京。

桓歆被围追堵截,再加上要顾着桓姚所在的马车,一路行来甚为狼狈,六千军队在梁郡的守军前来接应之前,已经折损了对半。

去梁郡,必经扬州州城。在此驻扎的桓冲,与桓歆早在几年前桓云死后争夺豫州军权时便结下了大仇,更别提后来燕秦联军攻打晋国时桓歆对桓冲的排挤,更是让桓冲对这个小辈暗恨于心。

梁郡的守军只得一万,一接到桓歆的命令,便倾巢而出。可即使如此,与扬州桓冲的守军人数也甚为悬殊。这一仗打得很是吃力。

对桓歆来说,并不担心这场对战的结果。从西部战场出发返回建康之前,他便有夺取政权的详细计划了,如今虽然事发突然,各路的军队,却也早已经按照他原本的安排,往建康进发了。豫州守军离扬州的位置只有几百里了,而东部战场的周远道也派人率着三万军队往扬州赶来。他只需要防守一两天,等援军到了,一切就迎刃而解。只不过,如今不能踞城而守,只能以各种战术与敌方周旋,在这个过程中,己方军队的迅速消耗,却无法避免了。

他最担心的是桓姚的身体,尽管他已经给她输了不少的真气,她这些天却一直高烧未退。行军打仗,他没办法给她最精细的照顾,医疗也十分简陋。她的身体太弱了,他怕她捱不住,心中无时无刻不焦急担忧,碍于客观环境,却什么也做不了。

“郎君,七娘子醒了!”知夏振奋地冲过来禀报道。

桓歆闻言,也是心头一振,快步走近桓姚的马车,上车察看她的状况。

这些天为方便逃亡,桓姚一直在马车上没有转移过。

进入马车,见桓姚已经闭目睡着,桓歆有点失望,以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知春,知春道:“七娘子方才醒过,只是身子太虚弱……”

桓歆走到桓姚躺着的榻前,轻轻唤了声“姚姚”。

只见桓姚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脸上,除了眼睛眉毛,都是惨白的一片,连日的高烧,让她的嘴唇也白得毫无血色。

“三哥。”她微弱地喊了一句,嗓音嘶哑,眼中泛着点点泪光,“我好痛……”

桓歆心疼极了,他的姚姚最是怕痛,平日里稍微磕着碰着就是一块青紫,情|事之上他稍有放纵,她身上的痕迹也要好几天才消去。可这一次,却有人捅了她一刀,在她腹部捅了个几乎有两寸深的伤口。前几天即使昏迷着,她也不时迷迷糊糊地shenyin着说痛,如今醒来,感觉清醒了恐怕是更痛。

“是三哥没保护好你,三哥对不住你。”桓歆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中满是痛苦。看到她痛苦难受,他的心一直饱受折磨。

“我恐怕是快死了……”桓姚虚弱地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姚姚,你还要和我一起共享天下,怎么会死!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不久就好了!”桓歆听到这个死字,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桓姚收拢被桓歆握着的那只手的手指,握住桓歆的手:“三哥,我死了,你定要替我报仇,一定别让那个害我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她殷切地望着他,“答应我,好不好?”

桓歆有一瞬间的犹豫,那个刺杀桓姚的幕后主使是他和桓姚的亲生父亲。即使桓温做了那么多让他痛恨的事,弑父,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做出的。可对上桓姚哀婉恳求的双眼,他却觉得,没有什么做不到。伤害她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好,三哥答应你。”

得到这个答案,桓姚又再次昏睡过去了。

与桓冲的对战,在两天后,豫州援军到来之际,逆转性地取得了胜利。桓歆直接占据了扬州州城,将叔父桓冲打入牢中成为了阶下囚。

这场动乱,前后持续了十来天。扬州州城离建康只得几百里,桓氏内乱的消息早已在建康和整个江南传播开来。

不得不说,所有被桓氏压迫着的江南士族们都暗喜于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桓温养了个狼崽子,还把他自己咬了一口!桓温如今病重,桓熙桓济都没什么大才,桓歆又和桓温对着干,唯一可堪重任的桓冲,也成了桓歆的阶下囚,这种分崩离析的状况,完全是桓氏衰落的前奏。

被桓氏压迫了许久的士族们,开始活动起来,筹谋着如何在桓氏互相残杀的夹缝中谋夺自己的势力。

可惜,好景不长,半个月后,桓歆率十万水军顺流而下从西边直逼建康城下,南边由其心腹将领张源率十万步兵包抄扬州,而北部,作为东部战场桓氏领军人物的周远道,亦奉桓歆为主,率徐州五万精兵围堵建康。

短短的半个月之间,建康和扬州便被围成了孤岛。

扬州守军十五万,绝大多数都被桓氏掌控,其中派了八万人支援伐燕的东部战场,至今未归,是以相当于有八万人在周远道手中,实际驻守的只有七万。加上京畿守军,各世家家兵,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万。

而反贼桓歆,各方兵力加起来有二十五万,几乎是建康和扬州兵力总和的两倍。

桓歆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要造反称帝,遣使前往建康,告知士族和众兵家,“臣我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