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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129)+番外

转眼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会稽王府的六礼已经无比迅速地完成了,请期将婚礼定在本年的腊月初六,距今只有整整两个月。就迎娶王妃的礼制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仓促。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若真的驾崩,作为皇室,即使司马昱是叔公辈分了,在一年之内也是不得婚娶的。这么长时间,足够出节外生枝许多事了。终究是不放心,也不愿等那么久。

此时也顾不得舆论,为使桓温同意,司马昱是拿出了比当年迎娶王简姬还要多出一半的聘礼,除此之外,还命令宗正寺以迎娶原配嫡妻的礼制来准备这场昏礼,并高调宣称,桓姚过门以后,也是与发妻同等,将来见到王简姬,不必行侧室礼。

高平王氏是如何愤慨且不说,桓温倒是长足了脸面。

虽然昏礼的时间定得很仓促,但桓府和会稽王府都是有权有势有名望的,全力准备起来,自然不会短缺物资,就连最不好解决的家具,也有底下人见风使舵地将为自家女儿打好的家具双手奉上。整个桓府都开始为这场昏礼忙碌起来,桓姚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这几个月,还是始终为桓歆那边的事情提着心。

桓歆原说是去谯郡打点人手,过了一个多月都没回来,后来才听桓温说,他曾派人来送过信,说是东豫州有急事,来不及面辞就直接从谯郡回东豫州了。

她担心桓歆听说她的昏礼会回来破坏这场婚事,若到时候闹开,她的这一生就算是全毁了。心中还在盘算着,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为此提前做好应对。因此,这几个月当中,司马昱耐不住思念逾越礼制来看她,她也是花了心思应对的。虽然从不越雷池一步,却勾得他对她更加欲罢不能。

若有个万一,至少,有对她已然神魂颠倒的司马昱护着,桓温就不会做出抹杀她来保全桓氏名誉的事。

但事实上,这个担心似乎多余了。直到婚礼前夕,桓歆也没有出现过。桓姚松了口气,不知心中是高兴还是失望。

也确实如报信给桓温所说的一样,桓歆回到了东豫州。

他一路行到谯郡,一路上边走边停筹备人手,打点沿途关系,也顾不上追究下属办事拖沓怠慢的责任,几乎是所有事情都从头做起,也就花了不到二十天,就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了。虽然当时建康并没有什么不利的消息传来,但还是不放心桓姚一人待在桓府,赶紧回转。赶了几天的路,都临近建康了,为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回去见桓姚,便在自己名下的客店歇了一宿,稍作整理。

这一觉醒来,竟然就到了东豫州将军府的炕床上。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着这明显属于北方风格的家具陈设,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阿式,终于醒了?”

循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望去,竟然是几年不见的生母习氏,正搭着个胡床坐在他的炕边,满脸关切地望着他。

第93章 威胁

桓歆待要开口,却觉得发声困难,要起身,也不太能提得起力气。只好先行闭目调息。待真气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这才好上一些。

习氏见他睁开眼睛又闭上,便叫人去宣了医者来。即使是她派人下的药,见桓歆昏迷了这么多天,心里也还是很没底。

医者把脉后,道:“郎君只是多日不曾好生进食与活动,有些体虚。夫人放心,郎君身体健壮,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如常。”

桓歆听到医者说“多日”,不由心中一惊,他明明记得之前已经走到丹阳了,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回了东豫州?这到底过了多少天,中途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建康那边,如今是何情形了?

“如今是什么日子?”桓歆急切地问道,声音有些嘶哑。太久没说话,扯得嗓子都有些疼痛。

“冬月十三。”习氏转头吩咐侍人去把给桓歆一直温着的粥端上来,“先喝点粥,垫垫底子。你可是昏迷了好些天了。”

冬月十三,他是十月初六到丹阳尹的,距今,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桓姚久等不见他回去,会不会担心着急?这么长时间,会稽王府的六礼说不定都完成了……想到此,他便坐不住,对侍人吩咐:“去叫陈三过来。”

陈三是将军府上总领府务的负责人,若建康有消息传来,应当都是在他手上的。

侍人领命而去,桓歆也即刻要起身穿上衣物下床,却发现四肢酸软,根本提不起力气。这才听从了习氏的建议,夺过侍人手中的碗,几口将碗中的粥喝了,在等待陈三的过程中,继续运行真气调理自身。

陈三过来,桓歆因为要问桓姚的事情,而习氏一贯又对桓姚不满,便对习氏道:“阿母这几日想必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此时,他也顾不上追究习氏到底是什么时候来了东豫州,桓姚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一问,才知道,建康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陈三说,护送桓歆回来的人,当初说是他在建康得了急症,这才送回东豫州的。在他回到东豫州之前,习氏也来到了将军府上。

他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丹阳尹,就算是得了急症,也该是就近送到建康,怎么会千里迢迢将他送回东豫州?而且,既然是建康的下属知道他回了东豫州,就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送情报来。建康总不至于这么一个多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明明是嘱咐过明楠,有任何变动都要及时送信给他的。

再者,他一向身强力壮,有真气护体根本没有任何病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昏迷这么多天?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方才给他把脉的周大夫是荆州府那边的医者,他想要听实话,还是得自己的人最放心。招来随行的军医林四,一番诊断之后,竟是中了强力迷药。正是因为下的剂量太重,他才会昏迷这么多天,长时间未曾动作,所以如今感觉四肢乏力。

如此,完全可以定论是建康的属下当中出了叛徒。不过,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目的为何?

他虽被下了迷药,却是平安地到了东豫州。由此可见,并非是敌对者所为。那些人巴不得置他于死地,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么,就只剩下亲近的人了。

在建康,有能力做到这一件事的,只有桓温。

难道是他和桓姚的关系暴露了?父亲担心他阻止和会稽王府的联姻,这才出此下策?转念一想,也不对。建康是父亲的势力范围,他一心要坚持和会稽王府的联姻,根本不惧他的反对,也完全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

既非父亲出手,那么,明楠等人在建康的行动就是不受限制的。如此,明知他要赶在桓姚的婚事定下之前带走桓姚,还自作主张将他送回东豫州,并且还不送建康的消息,最有问题的,自然就是以明楠为首的几人了。

桓歆立刻将当时与他一道去谯郡的几名随从传来询问,果然和他的推断大差不离。送他回东豫州的几人,当时说的,就是奉了明楠的命令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