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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11)+番外

桓祎喜滋滋的捧着缎子来,满心期待着桓姚的另眼相看。桓姚却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作罢了。这样冷淡的反应让桓祎十分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跟桓姚显摆起他前日的战绩来。

桓姚作画时一般都极为专注,最忌人打扰,今天又正是趁着灵感挥洒,听桓祎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心中十分不耐,却也只能忍着,任他讲,偶尔嗯哦应几声。

“……我赢了那顾家十一郎,他还不服,说我方使诈。明明是他自己文弱得像个鸡仔儿,马术修炼不到家,怎能怪我们……事先本就说好了可以互设障碍的……要是我遇到那样低的绊子,直接就跳过去了,他还在马上吓得哇哇乱叫,若不是李三郎及时撤了绊子,他恐怕要摔个一嘴泥了,哈哈……”他们前日在城郊下彩头和一些世家小郎君赛马,武家出身的几个小儿自然漂亮地赢了这一仗,桓祎在其中大出风头,心中得意不已。

桓姚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忙着涂涂画画,都没多少时间陪他玩,桓祎其实对此很是不满,怕桓姚不高兴,倒也一直忍让着。但桓祎毕竟是个小霸王,从小都是别人顺着他,耐性总是有限的,时间一长,他便也有些不乐意了。

见桓姚反应冷淡,桓祎不由道:“七妹妹,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

“在啊……不就是赛马么,我听着……”桓姚随口应道,后退两步观察画的构造,略一思索,在笔上沾了些水,将墨色化得更淡些,在纸上又添了几笔。

桓祎皱眉,更加不满,但还是压下了怒气继续道:“我跟那王十五郎赛马时,他们设了……我当时就这样……这样一跨就过去了……”桓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动作,见桓姚依然埋头纸张,便又道:“七妹妹,你看……我当时就是这样跨过去的!”说着,又比划了一下。

“嗯,我知道,四哥的马术一向很好的!”桓姚口中道,却是连头也没抬一下。

桓祎见状,沉默了半响,见桓姚依旧埋首画案,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两步冲到桓姚案前,一把抓过她那张画。

他这一扯,桓姚一个不防,手上的笔便在纸上拉出长长的一笔,好好的一幅画全毁了。不仅如此,长条状的镇纸被他这一扯,正好绊翻了砚台,墨水倒出来把旁边晾着的前一张也毁了和放在一起的画纸都染了。

桓姚是多么爱画的人,那又是她的心血之作,一见墨汁染上去,就赶忙将画拿起来试图挽救。奈何纸质太差,墨染得特别快,画作的中间已经被墨糊了大半,算是废了。桓姚心疼不已,刚才被桓祎一直打扰的怒火也连在一起冒上来了,把手头的纸张往案上一撂,“你发什么疯!把我的画和纸全毁了!”

“你竟然还骂我?就为这破玩意儿!”桓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直以来都对他那么温柔的桓姚居然对他大喊大叫,还骂他发疯。

一股委屈和愤怒往脑袋冲去,桓祎抓起桌上的纸和画就撕,“镇日里就知道画画画!我叫你还画!”一边说着,抓过桓姚的一枝画笔折成两截,“自从你开始学这什么破画,就把我丢一边去了!这东西有什么好!”

“我让你画不成!”桓祎一脚踹翻桓姚的案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连在其他屋子里做针线活儿的李氏和曾氏都给惊动了。

桓姚也被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定定看着他。从来没有谁,在她面前发过这样大的火。

桓姚前世的时候,从小到大身边的异性对她都是顺从迁就的,就连家里调皮的弟弟也被她哄得言听计从。无论她怎么做,就算是有时候过分了,也从来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

却不想,并非每个人都能一直忍受她那敷衍冷淡的态度的,前世没人这样发作她,不过是因为以前很少有人来她的画室打扰她,也并未遇见桓祎这样蛮横霸道的人罢了。

两人正对峙着,李氏和曾氏闻声赶了过了,她们被方才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这四郎君历来是个浑人,生怕桓姚被他伤到。

“四郎君,这是怎么了?”李氏一边问,一边走进屋里。

桓祎立时将炮筒转向了李氏,“谁叫你进来的?你们两个贱奴,还不给本郎君滚出去!”说着,捡起地上的砚台就朝李氏砸去。

桓姚心中一惊,砚台可是石头做的,要真的砸到李氏那就严重了。幸好李氏反应快朝旁边躲了一下,那砚台便砸在门上,把年久失修的木门上的雕花都砸破了一块,可见桓祎用的力气之大。

桓姚原本是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作为一个爱画的人,她对画具画作一向珍爱,不管是否上乘名贵,都会小心呵护,桓祎却这样糟蹋她的东西,前一刻,她真是劈了他的心都有了,但现下桓祎这一砸,桓姚却冷静下来了。

从桓祎以往对待身边的奴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粗暴的人。他或许不会对桓姚动手,但李氏和曾氏,对他来说却是毫无障碍可以当做出气筒的人。毕竟,他们这些郎君娘子是主,妾室姬人却是奴。

“姨娘,曾嬷嬷,你们还不快退下!”桓姚怕桓祎伤到李氏和曾氏,立刻高声道。

李氏担忧地看着桓姚,却见她目光坚定,不肯退让,“姨娘,回去做你们的事。”于是李氏只好不放心地带着曾氏退出屋子。

桓祎刚才朝李氏砸了一下却也有些后悔,桓姚对她的姨娘有多在意他不是不清楚的,要是真的伤到李氏,恐怕桓姚再也不会理会她。

桓姚虽然不快,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以往作画是为只为那份热爱,如今,却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李氏曾氏和自己早日摆脱困境。她若为了这事得罪了桓祎,岂不是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桓祎对她本无恶意,只是性子蛮横了些,他平时就爱折腾人,若到时他把这些手段用到她们身上,简直不堪设想。他这样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桓姚余光观察了下桓祎的神色,这才光明正大地与他对视。

桓祎觉得此事本就是桓姚的错,虽然因砸了李氏有些心虚,却也不想退缩。不想桓姚原本还横眉怒目地盯着他,不多时,神色便越来越委屈,美丽的含烟目中泪水盈眶,那泪珠儿欲落不落,端的是楚楚可怜,盯着他的目光都让他不忍对视。

所谓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只要你哭得好看,哭得适时,它便无往不利。

眼看桓姚似乎下一刻便要落下泪来,桓祎这才慌了神,“七妹妹,你莫哭!都是我不好!”

“四哥你欺负我,还那么凶!坏人,说话不算数,以前说过再不欺负我的!”桓姚带着哭腔控诉道。

一听这话,桓祎便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所有的气势都没了,低声下气哄道:“七妹妹,我错了,都是四哥不好!下次再不那样凶你了!”

“你吓到我了,还把我的东西全弄坏了!”桓姚见桓祎妥协,便更进了一步。那些东西,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弄坏的自然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