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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爱[重生](121)+番外

南晚是真的累着了,霍浔洲帮她洗澡时,她也没醒过来。

只是半夜,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身体被抱得很紧,有些难以呼吸了。

南晚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她和霍浔洲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已经结婚了呀。

黑暗中,她看着霍浔洲的轮廓,心情也变得很好。

她闭上眼睛,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霍浔洲的声音。

“晚晚,不要走。”

“我错了,不要走。”

他声音压抑,仿佛在经历着什么极痛苦的事。

南晚表情错愕。

他抱得她更紧,声音嘶哑,卑微到了极点:“求求你,不要走。”

南晚推了推他的肩膀:“霍浔洲,醒醒。”

他没醒过来,还陷在梦魇中。

声声都是祈求她留下。

低到了尘埃里。

南晚把床头灯打开。

便看清了霍浔洲的表情,他眉头皱得死紧,脸上表情痛苦而狰狞,仿佛在经历着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霍浔洲,你做噩梦了!”她在他耳边大声喊着。

霍浔洲忽然睁开眼,看清眼前的她,猛然伸出手抱住。

南晚有些懵,但他抱住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像只被遗弃的小狗,那么可怜。

南晚怜惜顿起,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别怕,都是梦。”

霍浔洲似乎还有些不清醒,声音低哑:“不是梦,你离开了。”

“我没有离开,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霍浔洲声音苦涩:“你走了,我留不下你,晚晚。”

“每一次我都留不下你。”

他太痛苦,南晚只觉得他抱她很紧,仿佛怕她就这样离开。

他的头埋在她脖间。

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落在她脖子上。

她身体僵住了。

南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如果是梦的话,霍浔洲怎么还不清醒。

他是做了什么梦,才会让他这样害怕。

每一次……

他是每晚都会做这样的梦吗?

霍浔洲,他到底怎么了?

南晚推开他,他动作不再激烈,变得很柔顺。

她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却狼狈地转过头。

南晚心中酸涩难当:“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你看看我。”

霍浔洲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凄惶:“是梦吗?”

“不是梦。”南晚拉住他的手,“你忘了吗,我们结婚了。”

霍浔洲身体僵住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

才从梦魇中脱身,他身体放松下来。

“我做噩梦了。”

他似乎对自己的梦境不想多谈,准备关灯睡觉。

南晚却拉住了他的手,执拗地看着他:“你做什么梦了?每天晚上都会做吗?”

她觉得刚才霍浔洲的精神状态似乎都有些不太正常了,他是她以后携手一生的人,她想了解,想帮他。

霍浔洲躲开她视线:“我忘了。”

“霍浔洲,你到底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的呢?我们已经结婚了呀。”

霍浔洲身体微松,似乎放弃了抵抗,颓败至极:“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南晚说:“梦都是假的,我不会离开你。”

霍浔洲终于抬眼看她,南晚发现他眼睛有些红。

他又狼狈低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南晚把手放在他手心,紧紧扣住他的手,朝他笑:“你要不放心,可以拉着我。”

她笑容干净,嘴抿成了一条好看的微笑弧线。

霍浔洲握紧了手:“晚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想走,我不会强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

但他没有说谎。

“我都说了我不会走。”南晚佯装生气,“你是不是在赶我走呀?”

霍浔洲慌张摇头:“我没有。”

他怎么会赶她走,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南晚伸出手抱住他,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安全感。

“霍浔洲,我不会骗你的。”

虽然是她抱住他的,但看上去,就完全像是她窝在霍浔洲怀中。

霍浔洲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怀中一片温软。

“晚晚,我不会放手了,就算以后你后悔了,就算你是因为感动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放手。”

南晚抬起头看他,这个人怎么在某些方面这么轴呢?

“我确实很感动。”

他脸色微黯,但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力道微微缩紧。

“但我不会因为感动搭上自己的一生。”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那么亮,仿佛月下的山涧溪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看着眼前怔愣的男人,嘴角抿出一个笑。

她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心,声音低低的:“我会答应和你结婚,只有一种可能。”

“我是喜欢你的。”

是心悦他的。

曾经,她恨这个男人恨到骨子里,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

她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会和他结婚。

就算是再大的感动,也不足以让她赔上自己一生。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的。

大概是这几年的日日夜夜,他对她毫无保留的好。

包容她的所有小脾气,他对她的爱意从不掩饰,却为了不给她负担,很少宣之于口。

她一点一点看着他改变。

虽然他和她心中的理想型相去甚远,但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来得突兀又自然。

可能是某天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瞥见从窗帘钻进的第一缕阳光。

刚好,他从远方回来,拿着还沾着露水的草莓,敲响了她的门。

她打开了门,看见了他背后的阳光还有一篮子水灵灵的草莓。

那一刻,草莓是甜的,而他也是。

这一晚,霍浔洲是注定睡不着了。

他得到了她的承诺和感情。

这两样曾经他以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在他已经不敢肖想时,被悄然送到了他手上。

霍浔洲睡不着,但南晚可以。

她身子还很累,是被严重透支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霍浔洲在和她说话。

“晚晚,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她觉得好累,但还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回答。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低,向她告白。

“晚晚,你爱我吗?”带着些许窃喜,向她再次求证。

她快睡着了,一个“爱”字和一个“嗯”字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混淆的字。

但霍浔洲听清楚了。

他嘴角微弯,笑得像一个傻子。

他不会告诉她,他到底做了什么梦。

只要她还在,梦境中的一切都不会成真。

她永远不必知道。

永远不必知道,梦中的他是如何卑微地像一条狗般祈求着她的留下。

而她每一次都是转身离开。

他无能为力,最后连她背影也看不见。

他永远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在每一个凄清的夜晚醒来,他难以控制心中的绝望,甚至想过一起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