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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忠粉重生了(19)

除了萧宓以外,还有好几个贵妇人在楼上。时下的贵妇人,出门的机会不太多,能去的场所也有限,天香阁这样的地方并不会令人坠了身份,因此经常会有贵妇人光顾。

萧宓转了一两个时辰,对现有的产品和目标群体都有了一定了解,正准备离开,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楼下有喧闹声。

下面做平民生意,上头接待的人却非富即贵,因此天香阁的隔音做得非常好,萧宓也是走出来才听到。

“这是发生了何事?”萧宓问道。

女伙计赶紧下去问,一会儿便上来跟萧宓汇报:“回少东家,楼下有客人晕倒了,说是中风!我们请了杏林堂的吴大夫来,那吴大夫一看是中风,也不敢动手医治了!那家人泼皮得很,怕被赖上呢——吴大夫来时,那妇人的儿子正在闹,说是闻了我们家的胭脂才中了风!”

中风,在当下基本是没得治的,一旦发了,轻则瘫痪,重则死亡。在店面发生这种事,真是十分晦气。

那吴大夫见多了各种泼皮无赖,一见那家人的形状,便连方子都不愿意下。

“我下去看看。”萧宓拿过朱桃手里的纱帽戴在了头上,让朱桃和萧粲留在楼上,便转身下了楼梯。

一下去,便见好些人围在一起,中间有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在地上打滚干嚎:“你们这黑店,卖的毒胭脂毒死了我阿娘!你们要赔命!必须赔命!”

萧家是有口皆碑的仁商,即使面对这样的泼皮无赖,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太强硬的措施,掌柜正在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伙计分开人群,萧宓走了进去。

“你阿娘还有救!可你若再闹下去,那就说不定了!”萧宓提高了声音道,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

那壮汉闻言,撒泼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一个翻身爬起来,大嗓门问道:“你这小娘子莫不是诓我,刚刚那大夫都说不能救了!你一区区女子还能治得好?”

眼下女子行医的不是没有,但多是治疗一些男大夫不方便看的妇人私密病症,总体医术水平不高。

掌柜看着萧宓,有些着急,却又不好出声阻止,毕竟店面上人杂,也不知是否有居心叵测之辈,怕暴露了身份引来危险。

萧宓上前去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把了脉,溢血性中风,“左右都是不治之症了,何不让我试试?”

那吴大夫还没走,听得萧宓这话,也挤了进来,这位花白了胡子的干瘦老头劈头盖脸道:“你这小女子,试什么试,这可是中风!哪有治得好的!别凭白惹一身麻烦!”

这话语气很凶,却是出于好意。萧宓自然不会生气,暗暗赞许道,这位吴大夫倒是个善心人。

“多谢您的提醒!能把您药箱里的银针借我用用么?”萧宓真心实意地道谢。

吴大夫见她不听劝,赌气似的把药箱塞给她:“年轻人,吃了亏才知道后悔!”

萧宓笑笑,也不再辩解,让伙计和掌柜把人群疏散开一些留出可通风的空间,然后取出药箱里的银针,开始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施针。

眼见她在老妇人太阳穴附近下针,围观人群一阵惊呼,这也太大胆了!那可是太阳穴,一个不注意要死人的!

一会儿见着一粒粒血珠从太阳穴处透出来,又是一阵惊呼。

那先前撒泼打滚的壮汉见状,也恶形恶状道:“你在我阿娘太阳穴上扎针,我阿娘若死了,你也要赔命!”

萧宓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各种声音,专心致志地施针。

一刻钟之后,开始收针。此时那老妇人脸上,胸口,都有许多血渍,先前脸上胀出来的青紫色却明显退了下去。

萧宓把银针收好,放进药箱,拿出一叠纸,开始写药方,那老妇人暂时是没有危险了,可她会中风,却是身体长期累积的沉疴导致的,还需要后续调理。

“照这方子上头,给你阿娘吃上一月,以后饮食多素少荤。”萧宓把方子递到了壮汉手里。

“你不是说能治好么?我阿娘没醒可不算数!”壮汉继续嚷嚷。

这等市井无赖,萧宓不太愿意与他多说。他老娘却是无辜的,身为医者萧宓还是无法袖手看人死在眼前,再者,人又是在自家店里发病的,治好也少些麻烦。

那壮汉话音刚落,地上的老妇人便哎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左右看到自己被许多人围观着,自言自语道:“我怎地躺在地上?”

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

这幅精神的样子,可见是没什么毛病了。

那壮汉见状,一下子冲过去,“阿娘,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老妇人摇了摇头。

围观众人倍觉神奇,议论纷纷。

壮汉把萧宓给的药方塞怀里,扶起他老娘,“那我们快回家!”说着挤开人群就要走。

“站住!”吴大夫叫道,“那小子你莫不是忘了什么?难道不该与小娘子道个谢付些酬劳,再与那萧家的掌柜道个歉?”

壮汉的背影顿住。

“老夫行医多年,可从未听过还有胭脂致人中风的!若真有那等奇效,打仗也不用儿郎们去拼命了,撒些胭脂在战场上,敌军就倒一片!”

吴大夫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就哄然大笑。

那壮汉却是不理,蹲下身来,把他老娘背在背上,直接就跑了。

“居然有这种不知感恩的人!”

“对啊,人家救了他老娘,连个谢都不道一声!”

“要说这萧家也真不愧是仁商,人在店里晕倒了,二话不说就花银子请大夫!可惜碰到这种泼皮无赖!”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这边萧宓将药箱还给吴大夫:“多谢吴大夫了!”

“小娘子医术实在高妙,方才是老朽无状!”吴大夫惭愧道。

“我知您也是一片好心。”萧宓笑着道。

那吴大夫面上有些挣扎,终于忍不住问了个刚才没看明白的施针手法,问出口后,却不禁老脸一红:“哎呀,我是老糊涂了,小娘子只当没听到就是!”

各行各业的手艺,基本都是父子师徒相传,怎么可能随便告诉他人。刚才萧宓施针,他看了已经是偷师,还要细问,就更是恬不知耻了。

“不妨事,您还有哪些没看明白的,我与您一并解说。”萧宓温和地道。有人请教医术方面的事情,她历来是不吝啬于解答的。

“小娘子高义!”吴大夫叹服。

萧宓给吴大夫细细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才离开了天香阁。

河东太守府一个守门的王姓婆子恰好在现场,全程围观了这场热闹,兴奋不已,想着这下和那些老婆子们聊天打屁的时候,可算是有好故事讲了。

于是,当天下午回去,便在门房上讲开了。

“……你们是没看见,那泼皮有多凶悍,神医扎完了针,那泼皮见他老娘满头满脸的血,就说那神医把他老娘治死了,当场就要神医赔命啊!”婆子讲得唾沫横飞,见其他几人听得聚精会神,心下得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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