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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变心了(69)

“管他是谁,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就算他们掩藏再好,也逃不过法网恢恢。”慕容玥眼底闪过一片暗光,让他这副温润的脸庞多了一种坚定。

“听殿下此言……可是心中有了想法?亦准备插手此事?”苏染香问道。

“此事干系重大,若是正面应对,怕是艰难重重。而今日徐家之事也只不过一支小插曲,他们背后的黑暗远比浮上台面这些多;我们先观察几天,静待时机,再做打算!”慕容玥幽幽道。

苏染香点了点头,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就是不知这个荀大人是不是真能够做得了主,帮那徐家人讨回公道了!

不过,这个荀大人当真如百姓口中说得那般好吗?他只是为了替百姓伸冤,甚至连得罪衙门都不在意?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荀大人跟他那个老谋深算的舅父肖大人的作风可就很不一样了!

而荀大人看上去还未到而立之年,却能坐上提刑司的位置,还有和当地衙门对峙的勇气,若非借了肖洪峰的春风,只怕说不过去。

苏染香心中存着疑惑。

接下来的十多天,苏染香和慕容玥倒也都没什么别的事,就在陵阳吃吃喝喝。

慕容玥暗中去驿站打探了一下,御史台的几位官僚依然还没到。

不过,慕容玥倒也不慌不忙,御史台那几位本就是祁王的人;而此次主事的是他,这群人看不惯他,所以故意拖慢行程,这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幸好他们走得慢,所以才不会撞见青木峰之事;而他也有空和容云笙周旋,并护送苏染香前去萧关。

因着苏染香挂念着萧关的战事,尤其是她哥的安危,慕容玥便派了两个人在萧关和陵阳来返,好随时了解萧关的战况。

而闹得满城风雨的徐家灭门惨案至今未有定论,听说此次那荀大人也束手无策。

想来也是,或许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纠纷荀大人可以做主;但此事关系着关知州的亲兄弟,这荀大人要想拿关知州开刀,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而今已近三月底,这陵阳的春天来得比较迟,这种时候京城那边已近暮春,但这陵阳的春光却正正好。

清晨起来时,春风万里,旭日高照。

慕容玥邀请苏染香去陵阳郊外的罗汉山踏春,苏染香本来也是闲得无事,便应邀了。

结果出门之际清荷突然肚子疼,苏染香本想留在客栈照顾她,可那丫头却说海棠留下陪她就行。

苏染香知她肚子痛是假,想让慕容玥和自己独处是真。

罗汉山风景如画,山上有座罗汉庙,因而得名。

开春之后上山祈福之人多如牛毛,苏染香和慕容玥跟着众人一起去凑了个热闹;入寺庙后苏染香只觉处处都是香客,闹哄哄的也没啥好玩。

慕容玥见她兴致缺缺,便道:“这罗汉山的妙处并不在前山,染香不妨随我去后山一观。”

苏染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来了,就这样扫兴而归岂不白走了一趟,便和慕容玥一起去了。

行至后山,雾气缭绕,隐隐有冷香袭来。

苏染香不禁往前而走,路边渐渐零落地开着一些牡丹花,慕容玥见她脸上有欣喜之色,便笑道:“染香随我来。”

说着,慕容玥便带着苏染香继续往前。来到山脊处,只见后山一整个山坡都是盛开的牡丹花,这些牡丹跟京都的牡丹又全然不同,这里的都是高株单瓣型,倒有些像山茶花。

其中雪莲玉和傲霜红这两个品种居多,红白相间,偶夹杂一些粉、紫,将整个山坡渲染得如梦似幻。

苏染香难掩喜色,对慕容玥笑道:“殿下是怎么找来这个地方的?”

慕容玥见她一脸惊喜,不禁莞尔,“陵阳本就盛产牡丹,只是这些品种在京城不受欢迎,此品种花期短,不易养活,而京中人一向嫌弃单瓣型牡丹不如重瓣雍容华贵,所以流传不广。但我见染香似乎特别钟爱牡丹花,便带你过来看看。”

“原来殿下竟还知道这些!我倒觉得单瓣型和重瓣型各有妙处,这些花虽不及养在京中的那些艳美,却也因此得了这一方宁静和自在。”苏染香感慨道。

慕容玥见她话中另有深意,便道:“染香似乎很向往这种宁静。”

“谁愿意做一辈子的笼中鸟呢?”苏染香反问道。

“如果以后的京城你也可以自由自在,你还会选择逃离京城吗?”

苏染香不知他所指何意,但见他眼底一片诚挚,苏染香忽然有些不敢再与他对视,便移开眼,道:“这种不现实的假设,请恕染香无法回答。”

说罢苏染香便跳起去攀头顶上的花。

奈何这些牡丹都是高株型,她跳起身来也够不着。慕容玥见她这番举止,倒有些少女该有的俏皮和可爱,便上前帮她折了一支。

“娇花配美人!”慕容玥温雅笑道。

苏染香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带着些桃红,和她手上那只雪莲玉相衬起来,显得格外清绝动人。

苏染香兴致不错,在后山玩了大半天,在花海中一路走走看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至少比与人相处要愉悦很多。

慕容玥见她走了大半天,便道:“前面有座亭子,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吧。”

苏染香此时也确实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

后山人烟稀少,两人行至亭子不远处,却依稀可见已有人在此休息。

苏染香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前去时,却听亭子里有人道:“大人莫非还在为徐家的案子苦恼?”

☆、巧遇

苏染香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慕容玥,只见他也伫足原地,看样子是准备观察片刻。

透过错综交织的花树,隐约可见两人站在亭中,一人身着蓝色长衫,挺直而立;他身后跟着一名仆人打扮的童子。

那蓝衣男子虽背对他们站立,但他的身形跟那日出现在徐府门口的青年吻合,再加之刚才那童子的问话,不难猜出蓝衣男子的身份。

“唉!此案背后关系着关知州,我又如何能不苦恼?你也知那吉祥赌坊和关知州的关系,那赌坊明面上是关提龙的,实际上是谁在掌控,难道你还不清楚?徐老爷曾对我有恩,我也本想替他伸冤,但而今看来,也是无处可申了!”

“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账本在何处了嘛,何不着人前去偷来,然后着人上京去告御状。”童子道。

“若当真这么简单,那便好了。且不说府衙背后有多少人,就算知晓账本在何处何人身上,也无济于事。而况,上京也非说说那么容易。”男子道。

“难道祁王殿下和肖大人也没有办法?”童子又问。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万能的呢?更何况,我与舅父多年未有联系;而若拿不到证据,就算告知他们也无用。”

“不是听说燕王殿下和御史台的大人要来陵阳查案么?”

“你是听谁说的?此事我并不清楚,或许衙门那边应该清楚一些,若真来,这事也理应由衙门和驿馆那边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