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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在坑爹(63)

“那今后小月丫头出嫁没酒喝怎么办?不如李兄先给皇上讨一坛好酒起来。”杨洪庆玩笑道。

李牧斐连连摆手:“杨兄这是要折煞老夫啊!老臣可没这个脸皮给皇上讨酒。”

楚玉倒是十分爽快:“李大人不必自谦,若他日小月姑娘出嫁,酒便由朕包下!”

听他们这般拿自己当笑谈,李小月已经害羞地抬不起头,娇嗔地跺了跺脚,红着脸跑走了。惹得屋内几人都忍俊不禁,杨洪庆笑得最为欢快,还不忘打趣李牧斐:“李大人这番可就赚回来了。”

能得楚玉这番承诺,李牧斐也很是高兴,便对楚玉道:“那老臣便在此先谢过皇上,还请皇上移步,家仆已将菜上齐。”

楚玉便抬步朝院子走去,眼角似有若无地瞥了秦爱岚一眼,从秦爱岚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上,楚玉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只好暂且不理他。

秦爱岚跟在他们身后,暗自忖度着,楚玉现在十五六岁,李小月看上去稍微小些,再过两年,这两人在年龄上倒是颇为般配。如果李牧斐真成楚玉的重臣,那李小月多半便是楚玉的妃子。

杨洪庆让李牧斐给楚玉讨酒,只怕才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多活一世,在这些事上还是看得比较清的,前世他的婚约便是类似的套路。

楚玉身份尊贵,要迎娶的妃子自然也得配得上他的身份,只怕到时候不管楚玉和李小月是否有意,这门婚事都是板上钉钉。

秦爱岚走在最后,正想着,总觉周围又道视线追随自己。等他抬眼往周围一扫时,不巧便发现李小月正躲在东厢房的窗后偷瞄自己。

这倒是让秦爱岚颇感诧异。

不过,李小月见他察觉了,便又忙躲回屋内,不再现身。秦爱岚有些迟疑了,莫非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既知自己的身份,应当纯属好奇。

秦爱岚装作没看见,走到饭桌前坐下。

李家确实寒碜,除了杨洪庆带来的鱼,其余几乎皆是清一色素菜,跟他平时在相府吃的完全不能比。

李牧斐请楚玉上坐,随即又指了指楚玉右边的空位对秦爱岚客气着:“秦大人与皇上形影不离,便请坐这里罢。”

秦爱岚懒得跟他们假惺惺地客套,而挨着楚玉也正合他意,便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继而李牧斐也挨着楚玉左边坐下,杨洪庆坐到楚玉对面。

坐定后,李牧斐又客气道:“臣这里只有这些粗茶淡饭,还望皇上和秦大人、杨兄不要嫌弃才是。”

“而今百姓生活困苦,能有饭吃都不错,朕怎能嫌弃?反倒是李大人这般节俭,让朕深感惭愧。”楚玉颇有几分感慨。

杨洪庆也爽快说道:“老夫与李兄相识一场,何曾嫌弃过李兄家的清俭?倒是秦大人一向养尊处优,这些菜怕是不能下咽?”

秦爱岚就郁闷了:敢情今儿这场宴会便是专门针对他的□□大会?

秦爱岚带着几分嘲弄地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在下自鬼门关出来后,喝了几个月的清粥,连油星子都未曾尝过一口。而今李大人这里有鱼有菜还有酒,在下又岂会食不下咽?”

秦爱岚笑吟吟地看着杨洪庆,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要想国富民强,单单靠节衣缩食,只怕效果微乎其微。若整个国家的生产力只有如此,即使全民都吃素,也依然是个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弱国。”

反正他在这里横竖都不对,那索性也不必退让了。

果然,杨洪庆脸色有些难堪,李牧斐倒稍微沉得住气一些,但这静寂的氛围实在让人不好受。

楚玉一向习惯了秦爱岚的直来直往,加之秦爱岚虽性情恶劣但确实助他良多,所以对他带着讪笑的态度破能容忍。

但,他今日当着李牧斐和杨洪庆也这般说话,气氛就尴尬起来。

楚玉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杨洪庆抢先了去:“相府富可敌国,自是不需要节衣缩食也能顿顿山珍海味!”

“若杨大人羡慕,你不也一样可以?”秦爱岚乜着眼看他道。

杨洪庆气得不轻:“你说什么呢?老夫家徒四壁,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了,皇上还在这里呢,你便要在这里污蔑老夫!”

“那在下还与皇上讨论富国之计,皇上都未曾说什么,杨大人却夹枪带棒地弯酸在下,又是何意?”秦爱岚道。

李牧斐忙打圆场:“杨兄、秦大人,你们便别起争执了,既然秦大人在为皇上出谋划策,那不妨先听听秦大人如何说?”

杨洪庆听罢,倒也冷静了几分:“那便请秦大人先说说你的强国之策罢!”

他的语态有些傲慢,秦爱岚倒也不在意,只侃侃谈道:“在下看来,现今的百姓连饭菜都吃不上,便不存在浪费一说。而我们最该做的事,是想想该如何开源,而不是节流!”

“那依秦大人所言,要如何开源呢?”楚玉问道。

“而今农民不愿种地,商贾不愿经商,皆因赋税过重引起。既如此,便当先从减税开始,这样才能调动底层劳动者的积极性,多产出,便是开源。”秦爱岚道。

杨洪庆却直摇头:“说得倒是简单,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要减税,只怕户部第一个不答应。”

“万事都有得失,杨大人如此侠义衷肠,便当第一个提出此事,与他们抗争到底。也许另有收获也未可知。”秦爱岚悠悠然笑着。

杨洪庆倒是听出些意味来了,这秦家小贼是在报复自己刚才对他的挑衅!

不过他杨洪庆也不是吃素的,便皮笑肉不笑地说:“户部的夏侯大人是秦相的得意门生,想必这种事由秦大人亲口提出,比老夫这等外人提出要好。”

第59章 五十九章

“此乃公事,在下区区一芝麻小官,说话没分量,还是杨大人和李大人提出来更引人注目。更何况,下官若是逾矩了,到时候少不得又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秦某太把自己当回事。”秦爱岚笑吟吟地说着。

杨洪庆心道你逾矩的时候还少了不成?这个秦爱岚明摆着就是想摆自己一道,杨洪庆心头都清楚。

李牧斐见这话越说越偏离正道,杨洪庆和秦爱岚之间明里暗里地较劲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忙打圆场:“想来是老夫招待不周,才让秦大人心下有了介怀。杨兄说话一向直来直往,秦大人也莫要往心里去,刚才杨兄不过跟秦大人开了个玩笑而已。不若让杨兄先自罚三杯如何?”

秦爱岚见李牧斐都已这般说了,想着再缠下去到时候也不好收场,而杨洪庆好歹还是自己的上司,便笑道:“李大人埋了十多年的好酒,若是就这样拿来罚杨大人,岂不正中了杨大人的下怀?”

楚玉见状也忙笑道:“今日是李大人的生辰,我们该说些高兴的才是。”

李牧斐附和道:“今日有皇上、杨兄和秦大人来我这茅草屋里,老夫就已经很高兴了,说什么都无所谓,还请各位也不要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