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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在坑爹(12)

他不能让凌风有事,所以只好让他离开……

凌风一走,自己最后的屏障也跟着撤走了。

同时,他也盼着某一天,凌风能带着让人满意的消息回来……

秦爱岚一觉睡到大天亮,若不是伺候他的宫女碧落过来叫他,估计他还能睡到日晒三竿。

“公子,皇上要上早朝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碧落一边伺候秦爱岚穿衣,一边笑问道。

秦爱岚对这个世界的礼节知晓得不多,不过在进宫之前,秦惜松交代过,他主要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地陪同小皇帝,想必也包括上朝。

碧落既是被派来伺候自己的,想必也是在这宫中摸爬打滚过的老手了,对自己的职责应该比自己清楚,便问:“我读书不多,不晓得宫中规矩,你说说按照惯例,我这个皇帝伴读该不该去?”

碧落顿了一下,小心回道:“公子说笑了。先皇及先烈均只有当皇子时有设有伴读一职,但凡登基之后,天子自有老师讲课,亦有殿前侍卫跟随……”

那碧落生怕自己惹得秦爱岚不高兴,便又忙转过话锋道:“当然,而今皇上尚小,的确需要学识广博的同龄人陪同。”

秦爱岚一听便明白了几分,原来这职位是秦惜松开先河给自己安排来的!

秦爱岚也不谦虚,“既如此,那便一起去吧!”

碧落出了一头冷汗,她虽是一介宫女,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秦爱岚,但秦爱岚穷凶极恶诡谲多端的传闻她也听过不少,生怕这少爷一个不称心便怪罪于自己。

见秦爱岚并没有听出不妥之处,碧落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伺候秦爱岚更衣。

秦爱岚一出门,便见楚玉正从落凰阁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楚玉不禁皱起眉心。

没想这一世的自己,竟然如此不受欢迎!

不过,小皇帝这不知敛藏的臭脾气——该改一改!

秦爱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大方方道:“皇上早!”

楚玉见他一脸的轻浮,嘴上问着好,神色却没有一丝敬畏,心头更是厌烦,便生硬了嗯了一声就从他身边走了。

秦爱岚讨了个无趣,只好打着哈欠跟在楚玉身后。

楚玉今日的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是昨晚没睡好;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背也挺得笔直。

秦爱岚不禁替他心累,也对这看似柔弱的小皇帝有些佩服。

如果换做是别人,说不定面对这一堆烂摊子和秦惜松施加的压力,早就吓得心灰意冷了。

但这少年却好似百折不挠,昨日的打击俨然没有挫掉他身上的傲气和坚持。

走到明光殿的时候,殿里已经站了一屋子人。

明光殿是崇国最大的宫殿,殿内可容上千人,一般大朝的时候便在此殿举行。

而按照崇国的规矩,每月的初一便是百官朝圣的日子,被称之为大朝,而其余的只有掌政大臣面圣的朝会被称为小朝。

又因正月里有个春节,所以正月的大朝定在元宵之后的十八。

今天恰逢正月十八,是百官朝圣的大朝,过了这个大朝,很多过年回京的外地官员该赴任的就该去赴任了。

此时天色微晞,宫中的灯火在料峭的春风中闪着冷寒的光。

秦爱岚见楚玉走上一人高的丹墀,坐到龙椅上,跟在他身后的是御前侍卫和太监。

秦爱岚觉得自己身份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位置才合适,正犹豫间,房公公却附耳过来小声道:“秦公子,你现在既是天子陪读,便站在天子身旁吧!”

秦爱岚这才跟着上了丹墀,站在楚玉旁边。

不过秦爱岚总觉得这个位置很奇怪,转头一见喜公公垂首站立的样子,秦爱岚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位置奇怪在哪里,这原本就是太监站的地方嘛!

不过秦爱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感慨了,因为朝会随即开始。

第10章 早朝

这早朝便跟现代社会的会议并无二般,都一样枯燥无聊。

先是一群百官出来歌功颂德,歌的是秦惜松的功劳,赞颂的也是秦惜松的功德。

而秦惜松呢,则一派悠然地站在旁边,偶尔会谦虚两句,看得秦爱岚都忍不住打瞌睡了。

不过,这群大臣虽然偶尔偷眼瞄秦爱岚,却并未有一人出来多嘴问他的身份,也没有一人提出质疑。

秦爱岚这个官位开了历代先河,想必还没有一个特别的职位像他现在这般来历不明。

只是当下秦惜松是天,这宁国朝政都是他说了算,这群大臣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之事跟秦惜松闹。更或者,那些敢于出来直谏的都被秦惜松给清扫干净了!

秦爱岚对这个时代的宫廷礼仪不怎么懂,再加之他是个外来看客的身份,所以倒也坦然。

但楚玉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堂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不免糟心。

“朕身体不适,众卿家若是无他事启奏,那便退朝吧!”

偌大的殿堂一片清风雅静,大臣心照不宣——小皇帝生气了,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去浪了。

“皇上,臣有事启奏!”正当小皇帝准备拂袖离开时,殿内忽然传来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

今日朝圣的有不少各州府的地方官,这道声音倒是很陌生,是从远远的殿门口处传来的。如此看来,这人断是不清楚朝中格局,所以才这么糊涂冒进。

“上前启奏!”楚玉正色道。

秦爱岚正无聊着,见有人来事,便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情。

须臾,一身穿蓝色官袍的中年人从殿门口大步走到殿前,垂着头,双手托着一封书信,道:“皇上,臣昨日接到苏大人的信报,青州自去年洪灾以来,饿死者冻死者不计其数,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臣恳请皇上安抚流民!”

“郑大人何出此言?青州乃河东之地,你驻守泾州,离青州十万八千里,怎知青州的情况?莫非你竟结党营私?”那多事的郑大人话音刚落,一旁的大胡子就斜眼道。

郑恒老实巴交,被大胡子这么一扭曲,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大胡子结巴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楚玉面如寒霜,按捺着心中的怒火,没有理会大胡子,只冷声道:“呈上来!”

随后,站在一旁的房公公便下去接过郑恒的书信递给楚玉。秦爱岚偷偷瞄了一眼,书信上面的字迹潦草,他费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好等着好戏。

原来潮河上游河道开阔,流经青州时因河道变窄,故而一旦遇上雨水多的季节,青州段便积水成海,年年毁家园无数。去年夏天潮河闹了一场大水,青州饱受其苦,致使很多百姓都无家可归。

那时先皇还在世,先皇仁厚,念及无辜百姓,便让户部拨了灾款,而谁又知道那些灾款去了哪里?!

楚玉拿着奏章的手有些颤抖,白底黑字一个个都那么刺目,原来那些钱压根没有发放到青州府手上!

“夏侯大人,朕记得去年的灾款是你负责的,是与不是?”楚玉合上奏折,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