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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轨(76)+番外

乔觅边安抚孟靖源,边瞅住姜故平轻轻摇头:“姜医生,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吧,以后别再提起了。”

原来神气活现的医生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蔫蔫的,耷拉着脑袋陷入自怜的深渊。

眼看正事没有谈到,却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谢锐堂很是头痛,硬着头皮面对乔觅,单刀直入:“乔觅,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调查甄茹云……也就是你的母亲,在生前的事情,其中包括她跟姜家的渊缘,你的身世等。”

想不到事情被如此郑重地提起,对象还是谢警官,乔觅微怔:“这……跟某些罪案有关系?”他只联想到这种可能。

孟靖源眉头紧皱,红眸审视着谢锐堂,认真起来的他比起平时更具攻击性,犹如盯住猎物的狮子般。

谢锐堂顿感压力大长,他抿唇重叹,一反平时刚毅凌厉的形象,神态疲惫沮丧,艰难地开口:“乔觅,还记得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梦境吗?”

“哦。”乔觅讶然,他自然记得那海滩上发生的惨剧,只是不明白谢锐堂为何提起。

每每提及此事,就如同在心上刺下一剑,忆起过去,谢锐堂是万般的不愿意,只是与查明真相还家人一个交代相比,此时的痛变得微不足道。

“我怀疑,甄茹云与我家人的死有关。当初我们合作,我曾经简单调查过你,可当时记录在案的你的父母是乔柏农和黄素青,与事实不符。”

“哦,那是三叔三婶。”乔觅支了支眼镜,猜测:“或许是乔家故意做的,想让我爸妈的事情淡化,但是这跟你提起的事情应该没有关系。”

“嗯,我也这么认为。”谢锐堂轻颌首:“我原来可以直接找乔家人帮助调查,可是……乔家老太爷刚刚去世,那家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神志似乎不太清醒,我不能跟他们合作,只有找你。”

“老太爷过世了?”乔觅大讶,他还以为那老人会活很久很久。

乔觅太过惊讶,以致没有发现孟靖源解气的冷笑,后者并不准备让乔觅在乔家的问题上深入,便主动发言:“你凭什么认为甄茹云跟你的事情有关?”

谢锐堂瞥了他一眼,伸手向姜故平要来了DNA鉴定报告,合着一些资料搁到桌面上:“根据DNA报告,乔觅和姜医生的确有血缘关系。而甄如云,乔觅的母亲是盗用我的母亲,真正的甄茹云的身份资料,与乔泽民,也就是乔觅的父亲,登记结婚的。而我们的母亲其实是亲姐妹,你的母亲原名甄茹雨。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家人之所以会被杀害,与乔觅的父母,与姜家,有着直接关系。”

峰回路转,乔觅瞪圆了眼睛,姜故平也想不到谢锐堂找他一起来这里的原因竟是这个,同样把眼睛瞪得很圆,只有孟靖源淡定如初,深深不以为然。

“那又怎样,乔觅只是乔觅,他没有义务帮你。”

谢锐堂咬住下唇,双拳紧攥,这在警界有名的铁血汉子此时竟显得十分软弱无助。

“那就当我以个人名义,恳求你们帮助我找出真相。”

警官的恳求令屋内三人一时无语,黑犬突然竖起耳朵,转过脑袋盯住大门,啪的一声,一团血肉滚过门槛,落在院子里。那在小巷里蠕动了数月的血肉,终于进入了大院,而且上头长出了一张嘴巴,凌形的,小小的,属于女性的嘴巴。

血肉发出了数年来,她的第一道声音:“救救我……乔泽民……救救我……救救我……”

第49章

屋里有两个人没有视鬼能力,见到乔觅和孟靖源盯住门槛的位置发愣,不禁面面相觑。可他们都不是笨蛋,想到这鬼宅,想到那二人在某些特殊领域的能力,便猜到个了究竟。

“你们见鬼了?”姜故平问。

门槛下那团血肉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救救我……乔泽民……救救我……救救我……’,也不知她是无自主意识的,或是只有能力喊出这句话来。

黑犬跑过去绕着血肉跑了一圈,下鼻子嗅了嗅,大喊:[这家伙魂魄不全,这样还能找到这里来,很不容易了,乔泽民……小乔,你老爹的故人呢。]

乔觅轻颌首,也走过去蹲下,看着那张开开阖阖的嘴巴,眼镜片儿亮光一现:“它在求救呢,但它又这样子了,我该怎么帮忙?”

“你要帮它?”

乔觅回过脸就看见孟靖源正蹙眉盯住血肉,那拧着脚掌的动作,似乎准备一脚把那东西踏死,他不禁抬手按在那膝盖上,仰起脸说:“先别,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靖,我觉得事情有些太过巧合。”

先是因为三婶的事情而牵扯到姜花村,再在村中发现白巫遗物,然后带出与姜故平之间的血缘关系,又引出甄茹云和谢锐堂的关系,再来就是这团魂魄不全的血肉喊着乔父的名字出现了。如果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某人的精心设计,那么此人的用心就很值得考究了。再者,会做出这种事,并且有能力做到的家伙,他们只认识一个——夏津。

“是他?”孟靖源眉头紧锁,想到那个不好对付的怪物,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首次感到无力。

乔觅也很困惑,毕竟夏津要弄死他也只消动一动手指吧,可是那人偏不,尽把他带进那些精心设计的‘游戏’中,也不知纯粹为了娱乐,又或者另有图谋。反正,乔觅是想不通,但却知道那夏津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吧。

“靖,我想,你就是把这团肉踩扁,夏津也不会罢休的,他鬼主意挺多挺讨厌的。”

“呵,过奖了,你这辈子看似配了个挺呆的灵魂,却比其他人聪明多了。”

陌生声音的抢白就似砸破湖面的小石,瞬间令院内各人的神经绷紧,孟靖源立即拦腰护住乔觅,黑犬已经摆开架式挡在前头,谢锐堂拔出手枪,而姜故平再不济也提了把椅子横在胸前,小梅、沉风、阿花气场全开,顿时院子里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然而夏津那张俊俏的脸上依旧带着闲适的淡笑,仿佛看到耍猴的,给逗乐了,笑容瞬间加深:“别这样,多伤感情。”

乔觅被孟靖源护在身后,视线越过明显崩紧的肩颈线条打量夏津,与前次的阴森形象不同,在阳光下的夏津显得俊逸不凡,高雅时尚的装扮,更把他衬托得器宇轩昂,只有那眼中的邪气却是浓得化不开。乔觅心知夏津不是好人,可现在也似乎没有恶意,他悄悄摸出兜里的匕首,拔开。

孟靖源,黑犬,还有满院子的鬼怪,包括那块活像复读机样重复同一句背景音的血肉,都瞬间僵硬了,而乔觅身边又冒出那周身雪白的剑灵来。

谢锐堂和姜故平并未注意到异状,如临大敌般盯紧夏津,不敢有半分松懈,而夏津弓指轻抵下唇,吃吃地笑。

“没用的,你根本不懂运用它,你是对付不了我的。”

乔觅拿匕首指着夏津,问旁边白花花的剑灵:“怎么对他没用,他应该不是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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