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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崩坏(57)

除了白石越来越多的夜不归宿或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使得他们没有再一起吃饭外,那些原本不会踏入这间公寓的小鬼也变得越来越多,倒不是多难缠的,但当手冢和不二正在嘿咻嘿咻的时候,突然身边出现一群观众,那种感觉,手冢能忍住没早泄已经是奇迹,不二没当场烧了整个房子绝对是忍耐到了极限。

白石的变化,大家谁都没敢说,毕竟他刻意的冷漠让人不太好靠近,不二也知道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病,一个梦魇,白石从来就是坚强的人,或者说是给别人依靠而不会去依靠别人的人,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该如何关心他,关心了又是否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於是只能等待他自己走出阴霾。

也许作为朋友,此时的相信对方是最好的信任表现,但对於爱人,特别是一直觉得自己在恋爱关系中处於劣势又内向胆小的佐伯而言,这样的白石令他感到陌生,也愈加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当白石提出,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分开两间房间比较好时,佐伯一瞬间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的样子,白石没有心软,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直到那蓄满泪水的眼眸被迫将液体吞回肚中,带上一丝无奈的微笑,说了句好。

由於几次业务上的失误,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观月初来插上一脚,忍足暂时处於失业状态,完全接不到一笔生意,每天无所事事地在迹部身边打转,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也许还觉得能够忍受,时间一久,迹部这CEO还要不要做事,於是一巴掌砸桌上,把癞皮狗赶回了家,说了句,学学人手冢的内涵,学学人佐伯的艺术气息。

於是,第三周,客厅除了看电视的佐伯、看报纸的手冢外,还多了一个每隔两分锺叹口气的忍足侑士,那画面还真是诡异得人鬼勿近。

不二本来也准备和手冢一起在圈子里消失,谁知迹部幸倒是演戏上了瘾,没事就吵嚷著,小幸要拍照,小幸要漂漂,小幸要闪闪发光。看著和迹部景吾一样自恋,甚至很有青出於蓝的小鬼,再想起那个曾经照顾了自己几个世纪的男人,不二怎麽都拒绝不了他,只能继续每天替他安排通告,带他去参加各种拍摄。

那天,还是如平常一样的下午,白石突然回家,带著一身的倦意,黑眼圈简直让人怀疑他有了什麽变态嗜好,没事大白天花个烟熏妆吓吓人。

佐伯抬头望了眼,发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後,又低下了头,暗自下定决心,今天,今天一定要找个机会问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由於太紧张,佐伯握著电视遥控的手抽筋一般颤抖著,那麽指恰巧在翻台的按钮上,这一抖,那前一刻还正常的电视机,突然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转台,一个接著一个,越转越快,把刚开口想要说话的白石吓了一跳。

嘴角抽搐,白石无奈地走向佐伯,弯腰将他手中已经沾上手汗的遥控器拿走。

没想到白石会突然离自己那麽近,佐伯还没惊讶完,身前的人已经叫上忍足,向地下室走去,只留给了佐伯一个背影,和留在手上的属於他的体温。

手冢终於从报纸上抬起视线,看了眼一起进入地下室的两个人,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BC……

《血咒崩坏》 肆章. Part 1下 挑明

Part 1(下)

地下室是在公寓的地下,挖了很大一个空地,四周都上了封印,用来做一些危险的咒文练习,虽然说是对所有人开放的,但其实也就只有忍足会用来根据书本上的文字进行实践,白石是从小在那种氛围下长大的,不二更是天生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再修炼。

两人一前一後进入地下室,谁都没有说话,白石将外套脱下放在一边,忍足则索性靠在墙上,点起一支烟,右脚一磕,把门给关紧了。

“你在担心什麽?”忍足在白石转过身面对自己时,先一步开了口。

要说他们两人的关系怎麽样,忍足很难用什麽友谊啊,依赖啊,这些矫情的东西来形容,但不可否认,自己在最需要力量的时候,碰到了白石,这也许就是一种缘分,先不管之後遇到的种种究竟是幸与不幸,但事实已经如此,忍足绝对是个最接受现实的人。

白石的变化,手冢或者迹部发现不了也就罢了,但像忍足和不二这种都认识了那麽多年的人,哪有发现不了的道理。

知道了,却不急著去追问原因,正是因为信任。

白石没有马上回答忍足的问题,依旧在脱衣服,直到上身赤裸後,一直盯著他动作的忍足才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从左臂蔓延而上的丑陋的痕迹,越过了缠绕著的红色绷带,爬上了白石的肩头,不止如此,有些触角已经沿著背脊向下拓展,而肩头的那条主藤离脖子只剩下几厘米。

“我每天可以感受到它的心跳,它的动作,它的成长,一天比之前更强大,好几次在半夜试图想要挣脱禁咒,虽然没有成功,但一次比一次的动作更大,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挡得住几次,也不知道当它挣脱了禁咒之後,会变成什麽样子。”白石边说边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左手,除了自己的心跳,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心跳,强烈地仿佛要吞噬自己一般。好几次,白石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白石冷的力量,正因为有他堵上了自己性命的封印,否则自己早已被吞噬。

潜伏著的力量,在那个女鬼再次出现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试图展开它的攻击,不再是暗涌著的力量,而是赤裸裸地想要剥夺。

“有什麽办法可以阻止?”尽管不清楚白石究竟受了哪种诅咒,但从样子以及那麽久以来都无法消除就能大致猜出这个诅咒的可怕程度,白石家族是至今还存留唯一的灭鬼世家,他们都束手无措的话,恐怕很难再能找到能接触诅咒的人。忍足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多渺茫。

“在这次之前,它只是跟著我在成长,几次无意间的失控也是因为我自己本身没有将力量控制好诱发了它的力量。”因此幸村的血封也好,父亲的那些复杂的咒语也罢,不是真正封印住了它,不过是它没想要挣脱而已。这次就截然不同了。“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吞噬,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

在手冢将托马斯和他说的话告诉大家的时候,白石就已经全部了然了,这个神秘的托马斯以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拐走手冢的原因,不是要夺取万能之神的力量,而只是单纯的破坏,破坏那个可能阻挠埋葬在自己体内恶魔的力量。

女鬼和托马斯的关系,白石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体内的那个二十几年前就下的咒。

将抽了一半的烟按在墙壁上,忍足站直了身体,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难得认真地望著白石。“你要我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