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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9)

被这份张狂给逗笑,苏奕雷摇头轻叹,“呵……难道说,拥有一个土气的名字,人也就特别傻缺么?”其实苏奕雷想说,以前有个燕十六是这样,现在有个吴水牛也不差,不过燕裘在,他还是把话吞下去了。

苏奕雷有一副好嗓子,声音醇厚温润,那笑声好似珍珠带着电流滚入耳内,让人一激灵,头皮发麻。

燕十六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精神折磨,顿时蚱蜢样蹦起来,张嘴就喷:“滚!苏卷卷,你小子改掉名字就牛了,你不土?!”

话吼得震天响,两边落叶纷飞,学生们驻足观望,交头接耳。

燕十六瞧见这双眼睛真的变成了四白眼,多么有亲切感,可这是因为错愕,所以一瞬即逝,而后这双眼睛又细细眯起来,眼神好像刀子,要把人看穿似的犀利。

这一刻,十六万分怨念吴水牛的大嗓门,怪不得山泥会滑坡,就是这嗓门闹的。

“你……”苏奕雷声音低沉冰冷:“是从哪里知道苏卷卷这名字的?”

“我!我我……”

燕十六退两步,前面逼进两步,他立即向儿子投以求救的一瞥,后者却在目光相接以后怔住了,木头似地忤在原地。十六暗暗叫苦,苏奕雷已经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揪住了他衣领,绝掉退路。他宁愿这是干架,要比现在好多了。

“说,从哪里知道的?”脸上傲慢已经被求知渴望给代替,苏奕雷打量的目光胶在燕十六身上,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怎么?这问题会让你感到恐惧吗?为什么逃避我的目光?”

闻言,十六两眼发直地迎上去,坚决否定:“不,我没有逃避。”

苏奕雷唇角微抖,眼中笑意浓重,可惜两眼发直的人根本没有看见。

“哦?你额上渗汗了。”

十六赶忙抬手一阵乱擦:“大热天,当然冒汗。”

微凉晨风拂过半长的自然卷,性格的眉毛又挑高了:“是吗?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整理好答案了吗?”

整理?十六恨得牙齿痒痒,差点就要告诉这苏卷卷,打自己一手把人从水里捞上来以后,就很不幸地知道了这个小名,早知道有今天,当年他燕十六就不伸这个手。可是他不能再节外生枝,难得跟球球之间的友谊有萌芽迹象,不能搞砸了。

于是燕十六一咬牙,福至心灵地伸手一指,蓄气咆哮:“都是因为你这头自然卷太炫了!叫你卷卷还不成么?”

咻……

风卷残叶,晨曦中B高增加了石象数尊,刚才走进校园的同学们不明就里,还以为错入哪处神殿了,都在校门外探首探脑。

十六发现苏奕雷只有一瞬间惊讶,接下来又用那X光眼透视他,他差点要捉狂了,心中狂吼:苏卷卷,苏海带,苏玻璃,苏禽兽,你真是欠扁了吗?再瞪,我就一拳把你揍倒,然后逃。

十六内心冲动的魔鬼一把将良知天使踩下去,不断怂恿——反正就是一禽兽,还夜会球球呢,不揍他还揍谁,揍吧。

良知微弱地喊:不行,还不肯定奸夫就是他,不要打草惊蛇……而且你不能给大夫人惹麻烦呐。

冲动立马对良知一阵狂踏,把虚弱的良知给踩蔫了,继续煽风点火:这关系到球球的终生幸福,宁错杀一千,匆放过一人,动手吧。

差一点燕十六就要挥拳,也就差这一点,燕裘突然介入,十六的拳头也松开了。

燕裘的动作看似平凡,却是真真正正以力量强行松开揪在衣襟上的手,他自然地将燕十六带开,迎上苏奕雷的冷眼,抬手支了支眼镜:“苏教授,吴同学刚刚从山里出来,他还没有习惯跟城里人交流,请见谅。至于昨夜里我会失约,是因为突然思念爸爸,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今天早上,让你白白浪费时间,实在抱歉。”

苏奕雷看着眼前少年,不觉抬手摸了摸额侧,态度渐渐放软:“想起十六?嗯,你也该收拾心情了,他那急性子是最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你既然决定好未来,怎么不知道好好把握?”

“我会注意,现在我们该回去上课了,再联络。”燕裘回以微笑,拉起身后人转身就走。

这一回苏奕雷不挽留。

十六愣愣地被拉着走,他翘首回望,加长礼车缓缓从他们身边驶过,往大学方向驶去了。

“苏教授跟校董有亲戚关系,睚眦必报的恶劣性格也是众所皆知,你就不要随便招惹他。”

十六看着儿子随步伐软软扬动的黑发,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顺藤而上:“既然是这么麻烦的人物?你怎么就跟他这样要好,晚上还约会?”

燕裘放慢脚步,松开手,他瞥了十六一眼,没有回话。

十六立即加快脚步赶上去,发挥缠功:“你不会是被他捉到辫子吧?别怕,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燕裘依旧无语。

十六又赶上几步,一边倒退一边加把劲游说:“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养父元沛呀,他绝对有这个能耐,你就跟我说好了,我一定帮你。”

分神瞥了这倒着走的人一眼,燕裘挑眉,正要讲话。

十六可机灵,稍稍偏首往后瞥去一眼,轻轻一跃就跳上长椅,继续倒着走。

燕裘微讶,暗暗惊讶吴水牛的这份灵巧。

“燕裘,看在燕十六分上,你就相信我吧,无论是任何问题,我都会尽全力帮你。”尽管十六已经压抑住那挠心抓肺似的焦急情绪,还是心急如焚:儿子!儿子!你快点说吧,要急死老爸了。

终于,在燕十六的热心之下,燕裘稍加斟酌就说了:“不,是我找苏教授帮忙。”

卷卷是无辜的?

“哦?”十六更好奇了:“有什么非要他帮忙不可?”

“关于我的学业。”发现坦白也不难,燕裘戚戚而谈:“我计划跳级进入大学部,有他帮忙会更顺利。”

跳级?燕十六可不记得儿子有这样的打算。

“好好的干什么跳级?”他并不支持儿子这样急进。

燕裘透过镜片瞅了这神色紧张的同学一眼,暗暗思量着对方有几分真心:“我自有打算,吴水牛,你也管得太宽了,以后不要再挡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帮忙。”

话落,燕裘丢下十六,快步往前。

十六落后了,但他不再追上去,只是远远地跟着,目光离不开那道背影,把那股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气势尽揽眼内。

球球究竟有什么打算呢?

燕十六了解燕家男人,长得再斯文,犟起来可不一般。与其费功夫跟牛脾气对着干,不如绕个弯,从另一边突破吧。

想罢,十六一把钻进树丛里,掏出手机迅速拨号。

“大夫人,帮忙调查一个人。”

阮元沛单手操控方向盘,眉梢轻挑。他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燕十六的丧礼上,献花的时候突然轻轻地笑了,虽然很快就淹没在灵堂悲恸的痛哭声中,但阮元沛还是注意了到这突兀的表现。他曾经在意,但后来查探过,确定对方只是一名大学教授,就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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