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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76)

这世上能让水牛犹豫的事情实在不多,儿子就是这为数不多之一。

“水牛。”

正当这活了三十五年又几个月的小伙子闹心之际,燕裘似乎还怕这头牛太闲着,故意轻唤一声,那语调犹如情人相依低语般暧昧煽情,营造出布满粉色泡泡的气氛。

吴水牛思想斗争正进得行如火如荼,突闻轻唤声,由于内存不足,处理器转不过来,一切华丽附加效果被屏蔽,牛牛直接接收原始内容,于是启动父亲模式,堆起温柔宽容的微笑问儿子:“怎么啦?”

咻——

在苏宅长长廊道中,燕裘服贴柔软的黑发随着萧瑟秋风轻轻扬开。

山民小子困惑地瞄瞄四周,确认这是实在没错,于是挠耳抓腮,摸不清头脑:“搞什么,刚才好像有阵阴风。”

一脸木然的燕裘见着这傻子模样,实在无法生气,扶额失笑。

“怎么啦?”吴水牛满头问号,摸不着北,还伸手探探儿子的额头,瞧瞧是不是起烧了。

燕裘一把握住探到额上的手,没见着对方抗拒,便顺手攥紧不放了。他凝视吴水牛,从这双清明的黑眸中看不到一丝杂念,也正因为如此,燕裘特别沮丧。这个人对他毫无防备,关怀备至,全因亲情,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开窍呢?

这是燕裘遇上的一个大难题,努力至今依旧无法解开。

水牛看见儿子心情不大好的模样,殷勤地反握燕裘的手,大步走:“上厨房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燕裘却不走,扯住水牛面对面而立。

水牛满脑袋问号,却也耐心等儿子发话。

燕裘心想着既然迂回永远都不着重点,那就偶尔下猛药,只要拿捏好分量,说不定会有转机。心意已定,燕裘轻轻咬唇,鼓起勇气开口:“我……”

“小子?”

正要说话和正要听话的俩人同声偏首看向来人。

燕裘微讶,可下一手掌心被凉意侵袭,他后知后觉地回首看向吴水牛,后者脸上满溢的惊喜犹如一块巨石,重重压落他的心头。在这一刻,年轻的燕裘惶然无助,除了傻傻地目送这人从他的手掌心脱逃,奔向另一个人。

心像被掏空了,燕裘把失去温暖的手心捂在左胸处,感觉里面空空的,眼睛有点发涩。

“大夫人!你怎么出院了?”水牛惊喜过后是恼怒,因为医生说过阮元沛还要观察两天才能出院。

阮元沛看燕裘的一眼似乎不经意,下一刻却压下摸摸这颗小平头的想法,他叹笑:“还不是因为你闯祸?燕南飞说你找他干架,是吗?”

臭阿飞,敢告状?!水牛恨得牙齿痒痒:“臭小子,都当大叔了,还搞这些小手段。”

阮元沛无奈苦笑,但见小子活蹦活跳,也松了口气:“有受伤吧?”

闻言,水牛拉起短T把贴满镇痛胶布的上身亮出来:“就这样。”

阮元沛揉揉额角,终于还是忍不住心痛,低骂:“你小子,安份一刻也不成?”

“切,他揍了球球,我怎能坐得住?”

知道因为,阮元沛了然地‘啊’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燕裘贴着药贴的脸颊,眉头轻轻聚拢。毕竟燕裘是燕十六的儿子,就算没有吴水牛这茬,他也见不得燕裘受欺负。

“燕南飞是燕裘的堂叔,他为什么要动手揍燕裘?”此刻,阮元沛语气变得严厉。

不等水牛开口,燕裘信步走近:“因为他知道我喜欢水牛,知道我是个Gay。”

“球球!”水牛吓了一

跳,不理解这小子怎地越来越敢说。

阮元沛倒淡定多了,迎向眼镜后挑衅的瞪视,不动声色。但见小子急得炸毛,不觉莞尔,也不忍心看他这样团团转,连忙拍拍肩膀安抚:“好了,别慌,对待别人的心意好好回应就是。”

水牛撇撇唇,嘀咕:“站着说话腰不痛。”

阮元沛厚实的大掌老实不客气地招呼了吴水牛饱满的后脑勺一下,水牛抚着脑门龇牙,唇角却引不住上提。

“我靠,谋杀呀?”

“没事,你不是很能挨?”话罢,拍拍水牛胳脯上的镇痛胶布。

水牛不依了,蹿起来踹这家伙,阮元沛急忙躲开,哈哈大笑。

他们这样和乐,看戏的人可不好受。燕裘脸上已经乌云密布,挂起飓风预警信号,随行的孔子和老万眼巴巴地看着,暗暗乍舌……大嫂,你怎么跟小孩子抢人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转角处。

“都还是小鬼吗?在走道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众目睽睽下,燕南飞西装革履,脸戴墨镜,一身黑白分明,俨然是《MIB星际战警》的经典造型。

室内戴墨镜?所有人挑眉,只有吴水牛掩嘴偷笑。

燕南飞咬牙切齿,在众人注视下清了清喉咙:“阮队长,燕裘,我们需要谈谈……燕十六的问题。”

偷笑的人倒没什么自觉,其他人则眉头深锁,感觉不妙——

第50章 是不是爸爸

燕裘转过身,毅然举步离开。

“站住!”燕南飞容不得侄子任性,沉声喝止,语气严厉。

燕裘止步,不是因为折服,而是因为他的手掌正握在吴水牛手里。他惊讶地注视吴水牛认真的表情,突然一股寒意由相握的手袭来,直蹿颅内,他聪明的脑袋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燕裘与燕十六当了十几年父子,说他从未见过爸爸严肃的一面,那是胡扯。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给通宵达旦研究案情的父亲泡茶煮咖啡,他明白这表情代表什么,通常只代表这个人已经执拗地决定解决问题。

不过对象从不是他……从来不是。

即使排斥,燕裘却抗拒不了这样的吴水牛,两名年轻人相凝无语,看在别人眼中又是耐人寻味的。至少老万和孔子认为是,他们面对这微妙中带些暧昧的气氛,竟不知为何就不敢放肆,要知道语锋犀利性格狂妄一向他们的特色,为什么妥协?为什么?

燕南飞和阮元沛对燕十六有不同程度的了解,他们都认得燕十六认真的模样,当下各自有了思量。

“球球,我们谈谈吧。”水牛说,声音特别低沉,如果说平时吴水牛嘹亮开朗的嗓门好比让人身心舒爽的万里晴空,那么现在的它就像无星月点缀的浓稠夜色,令人彷徨。

燕裘沉默,虽然他并未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但那眼中流露的挣扎已经足够让人于心不忍。

吴水牛从来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上辈子不是,现在也不是,但这份决心在面对儿子的时候却是削弱了,他现在想要抱住儿子惜惜,可是这么做就等于自毁武功,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球球可以坦然向任何人承认对他的感情,情势前所未有的严峻,退让不得。

两名少年人抿紧唇,眼神暗暗较劲,就好似武林高手互拼内力,只看谁毅力更胜一筹。

气氛益发沉闷,老万和孔子俩面面相觑,燕南飞眉头轻蹙,可他们都未来得及说话,始终面无表情的阮元沛突然上前迈了几步,劈手勾住吴水牛脖子,在燕裘惊愕的愣视中将人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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