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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7)

十六没有退怯,他笑得更加灿烂:“上一次是误会,我刚刚从乡下出来,没有组织好语言。”

“哦?”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燕裘暗暗打量这改头换面的人,淡淡地问:“那你真正想说什么?”

十六差点要欢呼,强压住心中狂喜,他的唇角快要咧到脑后了,把计划好的台词背出来:“其实我很仰慕燕队长,我是他的粉丝,听说他出事了,我就特地从山里出来就是想鼓励你好好生活!没想到说溜了嘴,就造成了混乱,真抱歉。”

“……”燕裘眉头紧皱,没有回应。

旁边的女孩却噗嗤地笑了:“真假。”

十六睨了这女孩一眼,脸不红,心不慌地说:“这是真的,我发誓,如果我说谎就遭滑坡给埋掉。”阿弥陀佛,水牛,赶明儿就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

“哈,那是挺壮烈的。”女孩不再掺和,趴桌上睡觉去。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爸的事?”

燕裘虽然没有表现得太友善,却愿意交谈,十六等的就是这个,他热心地说:“是阮元沛,我的……养父告诉我的。”

“阮哥?”

然而听见这名字,燕裘并没有一丝放松,异样情绪浮上脸庞,但一瞬间又被淡漠抚平,让人难以捕捉,紧接着他发出一连串尖刻的质问:“你们山里有条件一直通电话?是哪个山里?我也打个电话去给问个好,毕竟你崇拜了我爸这么久。”

十六跟罪犯周旋了这么多年,自然没有忽略细微的变化,那是多么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怀疑,排斥,还有怨恨。但他没来得及细想,问题接踵而来,他只能继续辩:“没有的……那是寄信。”

燕裘点点头:“嗯,能把信给我看?”

十六正准备回答。

“别告诉我是烧掉了。”

十六笑脸微僵,他是想这么说没错。

“如果你崇拜我爸,那就应该好好保存那些信。”燕裘支了支眼镜,微笑着说:“如果你能让我看看那些信,那我可以相信你。”

这一刻,燕十六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提出有力证据,不然行动就彻底失败。

“那……我只带出来了一部分,剩下的留在山里。”

“没关系,那就给我看一部分,剩下的以后再说。”

“哦……好……好呀。”燕十六心中滴血:靠,儿子,你不是才17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精?!

阮元沛正在阅读文件,又一阵鸟鸣声响起,分神睐一眼液晶屏上‘小子’二字,他接起电话:“怎么了?有没有好好上课?”

一分钟后,阮元沛表情严峻地走出办公室:“特别任务,全体加班。”

组员们全部瞪着队长,似乎有所预感。

阮元沛淡定地看向这次任务的要员:“老万,我要你伪造一些书信,材料和内容由我提供,全体组员配合,一晚上完成。”

果然……

老万一手摇扇子一手敬礼:“队长放心,老万虽不才,但造假技术堪称东方不败。”

第7章 禽兽好面熟

台灯投落一圈光晕,桌面上开几封信平铺,燕裘在灯光下细细观察。五指轻轻摩过粗糙纸面,长方形信纸淡淡地泛黄,因为重复折叠拉伸而深刻的折痕,边沿起了细毛,墨迹陈旧,信封上邮戳日期甚为久远。

似乎有人经常阅读这封信,即使细心保管也免不了留下痕迹。

燕裘细读字行间阮元沛对燕十六的描述,状似随意,却成功描绘出英雄形象。

真的?假的?

轻轻揉平信纸微卷的边角,燕裘睑目沉思,他从不相信巧合,吴水牛为何出现?又为什么跟阮元沛扯上关系?或许书信是真是假已经没有关系,燕裘敏锐地嗅到阴谋的味道,无论事情真相如何都需要他去挖掘,既然对方有意接近他,何不将计就计?反正,他也要查清楚父亲殉职的真相。

五指渐渐并扰,握成拳,指节泛白,泛黄信纸也在掌心扭曲成团,发出微弱的呻吟。燕裘笑容好似凝霜一样冷:“阮元沛,吴水牛,就让我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视线微抬,投向相框里咬着香烟笑的男人,燕裘的笑容终于有了温度,却是笑得苦涩:“爸,你这么早下去见妈,不会被她揍吧?”

照片里的男人笑容依旧,好似任何事物都无法让那眉头皱起来,他的爸爸是这种乐天热血的性子,任何疑难都会被击碎,燕十六不会气馁。燕裘最后一次看见这个人为难,是为了他的出柜,但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燕十六的答案。

燕裘一把将相架掀翻,他伏在桌面上,哑声呢喃:“对不起。”

夜总比白昼来得清新,风掠过,沁凉的,少了几分乌烟瘴气。

燕十六靠着护栏观望B市夜景,霓虹灯影灿若星辰,大都会就是大都会,连夜都特别绚烂绮丽,要让人眼花缭乱。燕十六禁不住咀嚼衔嘴里的条形饼干,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想儿子,想队里的事,还想着这灯光里不知道又有多少罪恶滋生。

不知道球球明天会是怎样的态度?之前被搞砸的案子现在查成怎么样了?与其在这里发呆,不如下街上晃晃,指不定能捉两个小贼,不过这样肯定要招大夫人骂。

想得越多,牙齿就动得更勤,嚓嚓嚓地嚼着手指饼。

阮元沛才进门就瞧见这葵鼠似的啃食动作,噗嗤地笑了:“你爱吃这种零食?”

啃咬动作停住,十六哀怨地回眸,没好气地说:“谁叫你不让我抽烟,吃这东西过把瘾不成么?”

“你……”

“未成年。”十六接下去,继续吃饼干:“菜留在桌上,不吃就搁进冰箱里,碗要自己擦。”

阮元沛瞅了这瘦削的背影一眼,没再多话,自顾自地吃了剩菜,擦了碗,出来的时候这小子还趴在阳台吹风,他又洗过澡,取出了一罐啤酒准备看晚间新闻,却见那小子仍在吹风。他摸了摸额角,终于还是忍不住要管这小子,便走了过去。

“才上学两天就犯忧郁了吗?”

闻言,十六兴味地瞅了阮元沛一眼:“说真吧,功课是做得很痛苦,毕竟我还是丢下课本太久了,但还不至于让我忧郁。”

“那是因为燕裘?”阮元沛明知故问,饮了口啤酒。

“反正我不是在忧郁,我是想不透。”

“嗯?”

“为什么我会重生呢?”

“……”

“你说这么多犯人被枪毙,不会就变了另一个人继续犯罪吧?”

阮元沛扶额:“现在才知道烦恼这些,是不是太迟钝了?”

十六抚颌睨视元沛:“不会呀,明显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不过现在太闲,就拿来想想。”

这人的跳跃思维再次让元沛无语,他抬手罩十六后脑勺拍去:“别想了,你这头脑想不清楚。”

“我靠,你打上习惯了。”十六吃痛地啮着牙,举拳还击。

阮元沛哪能让他得手,一手捏着啤酒罐子,一手格挡,两个人在阳台上嘻嘻哈哈地打闹,饼干撒了,啤酒也洒掉,他们顽童似地斗着。最后十六抢了啤酒,饼干易到阮元沛手上,十六露齿笑得可恶,仰头一口气灌掉整罐啤酒,还打了好大一个嗝,不等那愣住的人反应过来,他一阵风似地刮进房间里,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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