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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17)

“不是他……”

“对,不是他的错,但不是每一次理智和都管用。”燕裘淡淡地笑,年少清秀却尽是苦涩,他伸手扒了扒流海,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光洁额头,似乎籍此可以减轻泄露内心脆弱的尴尬:“你明白吗?如果我因为一次意外而死,我的爸爸也不会原谅不小心造成意外的人。”

是呀,他不会。

十六欲言又止,最后一拳捶在大理石台上,他苦恼地挠抓脑袋:“不能是阮元沛吗?那……燕十六还有其它朋友,值得信任的朋友,你知道的,对吗?”

镜片后一丝异样情绪闪过,燕裘淡定地回答:“我并不是在寻找一个幸福快乐的新家庭,我说过我要独立吧。”

“但你怎么可能相信苏奕雷?”

“我没有说过相信他。”

从容应答,燕裘动作自然地为山地小子整理衣装。

十六微怔,这感觉熟悉极了,当他还是燕十六的时候也经常受到儿子照顾,自从家里没有女人,他和儿子就自觉分担母亲的职责,只是想不到今天他却是吴水牛,儿子则成了同学,成了这种浅薄的关系,太过不可思议,也太过荒诞,十六不禁失神,心中尝到微微的酸楚,味道并不好。

他不后悔救了大夫人,却不得不憎恨自己没有为儿子考虑周全。

但是至少他回来了,总比死透的好。

想罢,十六刚刚蔫下去的斗志再次燃起,他搓去掌心薄汗,试探着说:“燕裘,你现在愿意好好听我说吗?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燕裘抿紧唇,捡起被用得皱巴巴的帕子,避开充满稀冀的注视:“如果你又试图用那种‘我是你老爸,我变成一个年轻人回来了’的拙劣谎言来安慰我,即使是善意的,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真是你老爸呀!虽然这般说着,但燕裘的话具有足够的威吓性,十六硬生生地刹住了,没敢往下说。

“行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等我们更熟悉,等我们都18岁以后,我再听你要说的话好吗?”

“为什么是18岁?”十六困惑,18岁是成年,成年了又怎么样?

燕裘淡淡一笑,镜片后微翘的眼睛有了弧度,像月芽弯弯的上弦:“也不足一年,我们才刚刚成为朋友,正需要慢慢认识。”

对呀,合理。

十六连连点头,被承认是朋友,他感觉已经大大地进了一步,不觉心生欣喜。可是想到这一年内燕裘又要被苏卷卷骚扰,才亮起来的脸色又再次沉下:“但是苏……”

“我会应付他。”指尖将金丝眼镜推正,燕裘从容淡笑。

十六瘪着嘴,嘀咕:“燕裘,你别告诉我……你喜欢苏教授。”

燕十六心里已经叫嚣着求神拜佛希望儿子的脑袋不要被驴踢了,不要去喜欢那家伙,但表面上他只能屏息等待审判。

燕裘微愕,继而失笑:“我爱着一个人,但不是苏奕雷。”

“谁?”十六瞠大眼睛,凑这去,迫切地问。

燕裘不笑了,他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十六傻住,心里想了数遍,值得庆幸的是儿子到现在还没有跟谁特别亲密,如果不是苏奕雷,那就指不定还是单恋,或者那家伙不在附近,这样……他还有可能凭这一年时间让儿子改邪归正。

想到还有转圜的余地,十六重重舒了口气,笑咧开嘴:“好哦,你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

笑容又加深,十六追问:“那你至少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人,可以吧?”

燕裘却扯了扯唇角,绕过他走向门外。

“唉?怎么不回答我呢?”

“走吧,他们在等。”

十六蹙眉,紧紧跟在儿子身后,开始籍着对儿子的了解努力思考。以球球的审美观,似乎比较喜欢跟纯情的人交往,但现时为止最纯情的只有肖缇,可那小子跟球球也没有眉来眼去,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谁呢?

燕十六百思难解,一脸愁容,更没注意到前方的燕裘悄悄回首投以一瞥。

燕裘默默将视线移正,若有所思。

“三位先生,可以请求你们……稍微安静吗?”

餐厅经理一额大汗抹也抹不完,这克拉克博士、苏五少、阮队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敢惹,也惹不起,只好战战兢兢地劝着,就怕音量稍微高一点就要让这些爷耳朵不舒服了,即使不要他滚着离开B市,就要他滚着离开这半山餐厅也够了。

刚才的闹剧已经引起骚动,三人知道过分了,也愿意合作,安安静静地落座。

经理如释重负,一边陪笑一边让服务员递上一瓶红酒:“这瓶MoutonRothschild是本店赠给三位先生的,希望三位能享受愉快的晚餐。”

这瓶红酒的价值少说也上千元,餐厅是想要留住这三位高消费的客户,盛意拳拳让人感动,布鲁和阮元沛都默默接受好意,服务员利索地开瓶,准备给三位大爷添酒,可是瓶颈却被人轻轻托住。

经理额上又冒汗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人是苏奕雷——苏五少。苏家人麻烦,无论是本身麻烦还是惹麻烦的本事都属极品级,他怕这少爷有什么奇思妙想,要为难他。

苏奕雷却没有看经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阮元沛身上,此时他就像身穿银甲手握圣剑的勇者,面对有趣的猎物,战意昂扬:“MoutonRothschild虽然不错,但布鲁跟阮先生再会毕竟值得好好庆祝一番,何不来一瓶Petrus?”

价格从千位数瞬间跳跃到万位,经理悄悄捧心,努力掏挖得体的语言来替换差点出口的国骂,没等他想好,一张白金卡递上,他呆呆地接过。

“82年Petrus。”递出信用卡,苏奕雷看也不看周边投来的探视目光和窃窃私语,他微笑着问:“或许你们想饮用年份更好的,61年的?那我就得打一通电话。”

布鲁还瞪着眼睛,一瓶几万块的红酒已经是顶级享受,还要提几十万一瓶的?也太烧钱了吧?

“不,这太让你破费了。”

“不,钱就是用来花的。”苏奕雷侧眸望向阮元沛,淡笑着等待答案。

阮元沛没有忽略那样明显的挑衅,但又如何?难道要他开车撞树以彰显自己不输这家伙?太蠢,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一向懂礼貌。阮元沛淡淡一笑,从容地回话:“我是一个粗人,与其牛嚼牡丹,不如给我俄罗斯伏特加。”

几十万对几百块,一个是让味蕾享受的酒王,另一个就是呛人的酒中疯子,花剑遇上电锯,怎么比?旁人听着也禁不住拭一把汗,暗暗看这次较量如何收场。

苏奕雷眯起眼睛,轻轻哼笑,语气轻松,就像在玩笑:“喝那种酒还不如喝工业酒精,不是欠虐么?”

阮元沛也在笑:“如果工业酒精喝不死人倒也无所谓,总比起华而不实的奢侈品更实在。”

啧……

布鲁感受到这战意沸腾,苦了脸容:“唉,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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