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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97)

“有八月了。”享受着温柔的抚摸,云烁像只小猫一样往背后的手挨了挨,舒服地眯起眼。

“哦,头发长长了呢,云畅会不会讨厌你的头发比她的长了。”

“才不会,她就喜欢的把长发留着,她很喜欢扯着我的头发,叫我唱歌。”想起妹妹,南宫云烁轻轻地笑,却没有看见鹰长空深思的目光。

“她扯着你的头发?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好像总被妹妹欺负。”鹰长空细声问,你闲聊一样。

“畅她是个强悍的女孩子,她就是喜欢主宰一切,所有事都想当主导人,而且很坚强。”云烁说罢,一脸自豪的扬手:“谁敢欺负她,下场可会很惨。”

“是嘛,她很强悍,所以你就需要温柔点,是吗?”

“是呢。”想想以后,仿佛是这样没错,云烁笑着点头。

鹰长空好笑地拍拍云烁的头:“你这还不明白吗?其实你现在这样两种性格,根本是你们自己愿意的,南宫云畅在的时候,不需要一个同样强悍的人了,所以你把最温柔,最好的性格全放在表面,用这种方式保护妹妹,另一个强悍的性格就藏起来,直到没有了妹妹的强悍,直到只能独自面对问题,直到有一个柔弱的人需要你的保护,所有你才出来的,你们……不,是你!你就是你,你只是没有适应自己的本性罢了。”

突然改变的话题让云烁呆住了。

“其实人各有善恶一面,但……云烁,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你想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你善良,你不喜欢伤害到任何人。只是这世事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有时候不要太执着,无论如何,你就是你,你必须要面对,既然发现自己陌生的一面,应该做的是好好去理解,好好去处理,强迫自己也是一种逃避。这一回的事是你做错了,你差点把自己迫疯了,你没有好好处理事情,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鹰长空感觉到云烁的紧绷,摇摇头搂住云烁,等他自行想清楚。

泪水滴落鹰长空的手背,竟然如滚烫如开水。

“为什么你要不在!”

“嗯?”一时没有会过意来,鹰长空只顾着为云烁擦去泪水。

“你为什么要不在,如果……如果有你在,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不好!”有迁怒,有恼恨、有怨怼,更多的委屈。云烁又一次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听见云烁的气话,鹰长空却不得不正视问题:“是我不好,我没有赶上来,所以你的错,我也要承受一半。”

“是我害莲湛毓的,你怎么承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云烁一擦泪,脑海里小小的决定渐渐成型。

他在想什么,鹰长空怎么会不知道,脸上表情一凝:“你知道你将要做什么?云烁,我想我要给你说清楚。我不是莲湛毓,如果你一旦说出绝情的话,或者做出绝情的决定,我不会跟着你的,我会跑得远远的,然后就算你后悔了,要来找我了,也未必能够轻易找着呢!你说好不好?”

才生起的主意一下子烟消云散,相思苦已经赏够了,鹰长空说的出做得到,他从来都相信,而他所说的未来实在太可怕了,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

这是个选择题,无论选哪一边都会有人受伤,而云烁觉得自己很自私,竟然又一次选了鹰长空:“那莲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活着,我陪你一起照顾他;如果他死了,我陪你一起给他守墓。”不容置疑的捉起云烁的手,轻轻的笑。

“……”盯着十指紧扣的两手,好长一段时间后,云烁长叹了口气:“我想去看他。”

他是谁?不用说明白了,鹰长空圈上云烁的腰,几个轻跃便已经跃过院墙,不消一刻已经回到莲湛毓的房间,但言正冷冷地瞪着他们,眼中尽是不量解。

鹰长空并不怪他,但也没有多在意,甚至就这样搂着云烁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也不由他挣扎,向但言宣布主权。

但言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原本打着瞌睡着单婵直直地盯着鹰长空跟云烁看,眼里说不出研究还是其他别的。

他们是怎么样一个感想,云烁没有心思去管,他只知道自己再见莲湛毓时,心情不再能像刚才的平静,他变得跟白天的自己一样,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惨然一笑,云烁往鹰长空怀里靠了靠,双眸始终盯着床上的莲:“我大概也被你们宠坏了,跟白天那笨蛋一样……变弱了。”

鹰长空摇摇头,拍拍云烁的肩:“你就是你,你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累了就休息,我会守在这里。等我累得睡着的时候,就让你守在这里,好不好?”

听起来是不错的决定,云烁看了眼莲湛毓,又抬头看了眼鹰长空:“你累了,记得叫我。”

“嗯。”

仿佛是安心了,云烁长叹口气,很快便沉睡过去。

鹰长空宠腻地拨弄着云烁额前的发,轻吻他的额:“一直让你受苦了……好好休息吧。”

注意到炙人的目光,鹰长空抬眸瞪向但言一眼,从但言眸中不能化解的怨,鹰长空不禁微恼:“作为待卫却没能守护好主子,你该先自我检讨,表净知道怨别人。”

尖锐的话语刺得但言脸上一片苍白,大受打击以后眸中更多的是悔恨。

单婵见鹰长空刺激但言,狠狠瞪着鹰长空,原想骂人的,却被但言抬手阻止了:“不要吵着爷。”

“……”恼恨地咬唇,单婵继续狠狠瞪着鹰长空。

两人间暧昧的互动倒是让鹰长空心情轻松了不少,抱着云烁轻笑着摇摇头。眼角余光瞄见一双黑眸正盯着自己怀里人,鹰长空不禁一愕,而后转头挑眉:“醒来了?”

“爷!”但言几乎跳起来,像他这样内敛的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容易了。

莲湛毓微笑着,但几声轻咳又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缓了缓气给了但言一个安心的眼神,才转过脸来:“好久不见。”

“是呢,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惨。”鹰长空轻松地说着,把但言气得牙齿痒痒。

听在别人耳里跟听在莲湛毓耳里可不一样,他知道鹰长空不是在示威,也不是在倜侃,只是另一种关心的表达而已:“是呢,很惨……只是,比不上面对现实来得惨。”

“哦?”鹰长空挑眉,等待下文。

“这几月来,他是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目光调向鹰长空怀里熟睡的人,莲湛毓瞳眸一黯。

“怎么?不甘心?要不要跳起来又揍我一拳?”

“我是不甘心!很不甘心啊,如果我身体能健健康康,大概我会跳起来给你一拳。”就算是莲湛毓,也免不了要怨,怨上天的不公。

鹰长空顺了顺云烁的发丝,勾唇轻笑:“如果你身体好,我们俩大概要提剑比划比划了,到时候可会急死烁了。”

突然其来的影像跳进脑中,莲湛毓难得开怀的笑了,笑得厉害,后来咳了半天:“咳,他急了或许我们就糟秧了,他要是生气了,大概要不睬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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