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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82)

镯子相撞发出雷鸣般巨响吞没绝望的悲鸣,电光闪烁照亮这样的夜浓浓的焦味充斥鼻间。只一瞬间已经倒了十多人,再回手,又是几人悲鸣着变成焦炭。终于发现自己的能力无法战胜这名少年,带头的人马上打信号要所有人撤退,才举手,已经被银色丝线环住,电流通光瞬间把人体燃烧起来,随着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声,独留一具七窍生烟的焦尸。

突然间,云烁想笑,看着这些原本想要杀他的人一个个转身想逃,却被无情的电光吞筮最后只剩下焦黑的炭块,这样的情景竟然让他心里升起一丝丝快感。

然后那种感觉慢慢膨胀,逐渐只剩下复仇的快意,眼前的事物也变得陌生……迷乱……

是他们不好,他们不应该这样咄咄迫人的,这些人是,午间那群人也是,就连天承愿也是……都是他们不好,我并不想伤害他们,是他们要找死!那就杀光吧,全杀光就没有人能再伤害我了。杀光!对!杀光!

声音不断自脑内响起,一声一声未曾间断。

[烁!烁!]

谁在叫我?

云烁蓦地吸了口凉气,终于看清了一片混乱的室内……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回到医庐内,他的风、他的雷正在室内肆虐……另一端莲竟然想冲过来,但却被但言拉住了,只是一直无声的叫喊着。

紧握的手松开,风停了,可怕的雷电也停了。

云烁茫然地看自己双手,再看看往自己走近的莲湛毓,张唇……马上疑惑地抬上轻拭,有血……却不是从唇角溢出。

莲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身前,还未等云烁反应过来,已经被抱进温暖的怀抱里,头被按在颈窝里,那力道强劲得让云烁有点惊讶。

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云烁带点担忧来回轻抚莲的背:“怎么了?你还不能随便起来。”

[不……不能让他回头看。]

“什么?”云烁疑惑地抬头,随即知道那是莲的心声……那,背后……究竟有什么?

不安像滴落清水中的墨滴,迅速云开,让整盘水变成一片乌黑……云烁全身一僵,影像一片一片显现在脑海中,疑惑地回过头来,只瞧见黑……无尽的黑,门外焦黑的尸骸……一直延续至门内……一直一直到自己身后……

双眼随即被温柔的蒙上,但已经消不去的景象已经印在脑海里,深深的烙印,再也消不去、抹不掉。

颤抖着将莲推开,云烁缓缓地探向榻上一只水盘,水中映的人是自己的脸,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经只剩下血红,再没有别的颜色,散开的乌丝竟然夹杂着腥红的颜色格外刺目……水中人在哭……在流泪……但泪珠滴落清水中,却是确确实实的红……

上天,连怜悯别人的资格都给他剥夺了吗?

云烁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自己的发丝,水中人做了同样动作……心路一声一声加重,云烁的目光离开那该死的水,缓缓转向那张温柔的笑脸,那上面带点悲凄、带着点怜惜,还有更多更多的,但云烁已经无心去探讨,只是指向门内的炭块:“他们是那些大夫对不对?”

莲湛毓顿了顿,看了眼那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炭块,视线不忍地别开,轻轻点了点头。

够了,已经够了。云烁轻轻的笑,擦去的液体又再流下,在紫色外衣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哈哈,我是怎么了,我还差点杀光了你们,成魔!是魔……哈哈哈……我不要!”

愤恨绝望的叫声过后,云烁软倒在地上。

莲湛毓怜惜地蹲身将人拉起,依在自己身上,向但言招招手,让但言将人抱起。冷静地指指门外,但言了悟地抱着人往外走去。

莲湛毓拿起柜台前的白纸,留下几只字——清理干净,忘掉今天的事。

扔下几锭黄金,城门大开。马车便在夜色中骨碌碌地离开了这座城池,淹没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知非之年:五十岁。(《淮南子·原道训》:“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说春秋卫国有个伯玉,不断反省自己,到五十岁时知道了以前四十九年中的错误,后世因而用“知非”代称五十岁。)

各们大银...偶又来更新了...是不是很慢,表PIA偶啊,偶已经很努力的了说...

最近都不咋么玩,都在码文了...你们先看着吧.偶闪咯,可怜的偶可是星期六星期天都要上班的...累死了..

第三十六章 魔性

天空黑沉沉的一片,电光划过天际,映亮整个天空。

房间内跪了一地的人,案前一人在昏黄的烛光下左右来回走着,电光映亮了整个房间,那人赫然就是单虺,那张艳丽却神态狰狞的脸。

脚步一顿,手掌往桌上愤然一拍,一张结实的酸枝木桌就这样解体了。

“再失败,就将将你们通通做成药人。”

单虺阴阴沉沉的声音冷冷地掠过所有人耳际,让他们不敢怀疑其中真实性。

“遵命。”畏惧于眼前的人,更加恐惧他的手段,所有人都不敢不从。

“南宫云烁那小子就在天一客栈,这一回不是他死就是你们的灭亡,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想起害自己丢了不少手下的南宫云烁,单虺差点就怒急攻心,将这里的人全部撕碎。

“主上,那小子十分古怪,不知道学了什么样的邪功,能将人整个烧成焦炭,属下等应该如何应对。”

“哼,古怪?也对,他竟然有本事说服了映夜辉那家伙帮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无敌的。”阴沉地扯唇轻笑,单虺坐下闭目休憩:“下去吧,就这样,不停的去袭击他。”

所有人都对看一眼,然后不敢再说什么,准备退下。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连雷雨声都掩盖不住,直到来人推门而进。

“主上,小姐她抢了一只马说要去杀南宫云烁。”

听罢单虺也只是挑挑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就由她去,说不定还能为我做点贡献。”说罢,手一挥。

所有人都不敢留下来,鱼贯而出,心里对单虺更加畏惧,连亲人性命也一副无关紧要模样的人,对他们又会有多冷血,已经不能想像。

雷打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午间,这雨仍是淅沥沥地下着,街上行人撑起油纸伞匆匆行走,暗红色的、黑色的、白底手绘花纹的,各式各样通通被雨水洗涮得明光可鉴。街道是由山石堆彻而成的,就着雨势,被压迫在夹缝中的泥沙解脱了,和着雨水变色浓稠的泥泞,溅得行人裤管上一片一片的灰棕色。

风吹过,雨一线一线斜飞,行人低头尽量将身体缩到伞下。枝头上,花朵被雨水蹂躏了一整夜,终于无力支撑,一瓣又一瓣地凋零,坠地后在行人无情的践踏下和着泥泞,成为了裤管上另一种色彩。

行人匆匆,无心细看这一切,但天一客栈内却有一依在窗台上,将所有看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就这样愣愣的看了一个早上,窗边的人没有动半分,风吹过柔顺的发丝,夹杂着红色的青丝轻扬,有几绺更是顽皮地抚上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但他没有动半分,他心里迷茫,却找不着答案,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被无情对待的花朵,还有那绵长不绝的一线一线细雨在他眼中都透着浓浓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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