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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79)

左右两位副盟主一边惊叹鹰长空的天资过人,一边使尽全力想将鹰长空活捉。

既然已经开打了,所有人也不会闲着,一下子官道上沙尘滚滚,黑白两派武林人士打得难分难解。

这边打得火热,却有人永远认为火不够烈,要再添点油,曾经袭击过鹰长空等人的那一派人马不甘寂寞也加入了战斗,新加入的人两边不卖帐,见人就砍,一下子场面更混乱了。

一爪捅死近身的黑衣人,鹰长空的剑也在左副盟主手上开了道口子,迅速回爪捉过去,地被右副盟挡住了,再回剑又砍了一各黑衣人,这样的打杀让鹰长空很恼,这像回到了那夜的混战,对他们极不利,他们带的人已经元气大伤,如今有人搅局,想逃也不容易。

多得那些人搅和,鹰长空接近了难书,一剑差点把映鸿志砍了,趁着他躲闪那一刹那鹰长空与难书挨肩站着:“那些人又来了。”

难书一鞭卷了一人脖子狠狠甩地上去,卡嚓一声,那人的脖子摔成诡异的角度:“真不怕死。杀了那么多,还来了不少呢。”

“哼,为了自己,有什么不敢。”随着冷哼声,扛巨剑的人影闯起来才几剑就把一群人砍两段,剑尖插进土里,来人冷笑着看向映鸿志,眼中是如深渊幽壑般深沉的恨意:“映盟主,许久没见了,四年了。”

“……”映鸿志眯眼瞪着眼前的男子,一个同黯月宫一样让他难以清除的眼中钉。

“兰坤!”鹰长空惊愕过后,疑惑地喃喃。

“兰坤?他就是兰坤?听雨楼楼主?”难书皱眉,在他听了兰坤的名字,再听了听雨楼的名字以后,他一直将兰坤当成是一个比较文气而且有点妖异的男子,现在看来这个身高可观,动作豪气的男人,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粗人啊。

“名字跟听雨楼都是虚月起的。”兰坤了然的回答,大笑着拔剑一挥,又断了几人,看那剑也有个百斤重,竟然挥得这么轻松,真是力拔山河。

注意到难书询问的眼神,鹰长空睐了他一眼:“我哥。”

简单短的回答以后,鹰长空伸手向兰坤:“毒经,消息。”

兰坤一手把扒背上的人扯下来,扔鹰长空眼前:“问他要吧。”

“鹰大哥,难大哥,你们好啊。”小寅抽着谄媚的笑容向两人问好。

鹰长空和难书看见被摔到地上去的小寅,同时拉开温柔的微笑,然后将小寅按在地上开始表演一场揍屁屁大赛。

兰坤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无聊地松松颈关节:“兄弟们,杀我们人的就是这群黑衣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大群的,听见兰坤的命令以后欢呼声响彻天际,像野兽般冲向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勇猛拼杀,兰坤笑对映鸿志:“当年,他最后的遗愿是要我不要伤害映家,我很听他的话,所以从来没有去报仇,但并不代表我不恨,鹰长空的事我就要管到底了,该怎么做呢?这样吧,你们打出个胜负,然后我帮你们宣传一下如何?武林盟主映鸿志为阻亲儿断袖不惜杀之,顺带提出当年虚月的死怎么样?嗯,标题就是当年映家二公子死亡疑云。这样如何……”

两人对瞪半天,权衡利弊以后映鸿志拂袖鸣金收兵。

难书叹气:“几句话就迫走武林盟主?”

鹰长空皱眉:“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靠卖消息在武林立足?不能只看兰坤的外表,他是一个很奸狡的人。”

“奸狡?鹰长空你言重了,说到奸,我可不及武林盟主,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情人死掉,就快点去找他吧。”兰坤让人牵上马:“当年你帮了我,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人情我卖你了,跟来。”

“是你趁机想气死武林盟主吧。”嘴里说着,鹰长空翻身上马。

“我一向不做亏本生意,这是双赢,既还你人情,又可以气死映鸿志那老鬼,何乐而不为呢?”兰坤的巨剑扣在身后,一手提了哀叫着的小寅一手扯马缰:“出发吧。”

鹰长空一夹马腹跟上:“要快。”

“会很快的。”兰坤沉声应说。

如果当初自己能快点赶到映家,现在虚月是不是就站自己身边呢?

只是天意弄人,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既然如此,那他就前进吧,走得越快,越容易到尽头,走到尽头……那人也就带着笑站那里了。

撑着虚软的身体,云烁不知道那是不是幸运,除手捉来的人带他去的医庐竟然就是莲家的产业,大大一朵莲花的标志他不会错认。

低落的情绪瞬间提升,不知哪来的力气,云烁一把横抱起莲就冲了进去,直接撞开迎接的人冲进内室:“这是你们老板,快救救他!”

里面一大群的人全盯着这个满身是血的青年,众大夫都以为他是伤着脑袋,神智不清顺口糊辩的,但掌柜的却注意到云烁怀里的人,仔细一看,虽然脸已经脏得差不多认不出来,但仍是看到那轮廓,这不是他们老板是谁!

先是一愕,掌柜的马上指挥着人接过莲湛毓送到里面去。

意识到这位真是他们的大老板,大伙都慌了,医庐内像混开的水般沸沸扬扬的吵起来。

混乱中没有人理会云烁,看见莲被带进去救治,云烁已经松了口气,脱力地靠着柱子滑坐在地上,脸上是粘沾的感觉,袖子在脸上擦了好一会,却是越擦越脏。

云烁正瞪着红黑交错的袖子发愣,突然有人扶着他的手臂将他给扶到椅子上,云烁错愕地抬头。

一袭玄色长衫,是时下儿最普遍的文人打扮,从头到脚都穿得十分整齐,可见其性格严谨,那张脸除了严肃也仿佛没有别的表情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俊脸,他不会相信这位公子是这里的医师,他没有那种气质,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云烁不自觉地对陌生人产生警惕:“谁!”

听见云烁不甚友善的问话来人也不恼,只是顺手取走路人甲手上的水盘:“干净的?”

路人甲看上去原是想骂人的,但很显然这位公子的脸真的很有威迫力,让这位路人张着嘴愣住了,最后也只能呆呆地点头:“嗯。”

目的达到,他再也不看路人甲,拿起水里的布巾拧干,递给云烁:“擦擦吧。”

云烁瞪着布巾看了半天,总觉得眼前的人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友善却也不是敌意,那目光像在评估,但既然没有敌意,云烁也就没有抗拒,他现在真的需要擦把脸,他接受了那方布巾。

水是凉的,微冰的感觉在脸上传开,便混沌的头脑仿佛找着了一丝清明。

擦了三四回,云烁很庆幸自己接受了布巾,实在不能想像自己的脸竟然脏得让整盘水都变成黑色的,刚刚还流了一脸的血,可以想像自己的脸有多恐怖……

尴尬地将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布巾放回盘点,云烁不好意思地对那人腼腆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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