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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75)

蓝碎玉会这般沮丧难书倒是第一次见识,咂咂嘴无奈地低喃:“好吧,既然美酒没有机会尝,总不好让佳肴也跑掉。”

没等别人有机会反应,难书一手将人扯上马,往瞪大眼的众宫徒现一抹倾城之笑:“你们处理好就跟上来。”

被硬扯上马的蓝碎玉错愕地张着嘴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难书并不想解释,由着他发呆,驱马赶上鹰长空。

斜眸轻睇难书,鹰和空挑眉:“认命了?”

“认了。”难书耸耸肩:“当人还真是花心不得,才想着花心,马上就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敢了,只好回头捉住那个笨得还不懂逃开的人咯。”

鹰长空哈哈大笑,仿佛难书的话真的逗乐了他:“是呢,要捉就捉笨的好,太精明的,怕是你捉不住。”

难书也不恼,脸上的笑愈发治艳:“那你得当心了,云烁看上去不笨。”

“错了,他是最笨的人。”鹰长空哈一声,胸有成竹地说着,一夹马腹冲前去了。

“既然笨,为什么我就捉不住。”撇着唇,难书不满地哼一声:“你意思是我比最笨的人更笨吗?鹰长空,你真敢说啊。”

蓝碎玉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疑惑地皱着眉:“究竟是怎么了?”

“好了,你就不要问了,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你。”难书懒懒地将缰绳塞到蓝碎玉手里:“给,捉紧了,我累了得休息一会。”

“嗯。”听命握紧手里的缰绳,蓝碎玉认真接手难书的交托,他就知道自家宫主是懒性发作,将他扯上马来当奴隶了。

好笑地看了眼认直地挺直了腰的蓝碎玉,难书摇摇头,双手环住那腰、头放到比那肩上,坏坏地笑:“呵呵,我们的蓝副宫主真可靠你,那本宫主就可以放心睡一觉了。”

蓝碎玉瞪着眼,僵住了……这是难书第一次在房间外头这般亲密地触他,一般这个任性的宫主对他都是冷冷淡淡的:“宫主,你……”

得不到回应,因为难大宫主正趴在他家蓝副宫主肩上装睡中。

骑马走在最前方,鹰长空一点也不想回头看别人的甜蜜,他要快,更快找着云烁……

林海另一端,云烁抬头看了看天,解下背包再次掏出里面的东西整理,莲湛毓原本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血书,看见云烁背包里的东西,不禁感兴趣地凑过来看。

说到血书,云烁不知道该感谢小寅还是该怨他的不负责任。

因为他,两个人就这样落难在森林里,而那个叫小寅的人却在二人回过神来以后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块破布,上面是以血为墨默写出来的毒经一部分。

这样一来,两人迷路了,但莲湛毓的身体又有新的生机。

云烁掏了两只矿泉水瓶,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乱扔垃圾,现在这瓶子正好派上用场了,马上兴致勃勃地跑到河边盛满两瓶水。然后拿了里面的药箱,看了眼手机跟PDA,又塞回去,擒起两枚烟雾弹跟一枚闪光弹,想了想,便递到莲湛毓眼前,让他看:“莲,看准了,如果我将这个扔出去,你就掩着鼻,如果我将这个扔出去就你闭上眼知道吗?”

莲湛毓接过来,边细细地看着边点头,才一不注意,那五支白皙纤长的手指竟然就向保险针摸了过去。

还好云烁有过一次惨痛教训,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些古人的理解能力,一直注意莲湛毓的动作,才来得及阻止他。

云烁苦笑着将那枚闪光弹抢回来:“真是的,怎么都这么聪明呢?”

莲湛毓不明就里,疑惑地盯着云烁看。

云烁苦笑着摇头:“没事。”

将东西放回去,云烁整好衣衫,将白玉象牙扇跟瑞士军刀放回袖中,再将那油纸包着的一小包东西放回怀里,站起来扶着莲湛毓:“走吧,听雨楼在南边吧,我们往南边走。”

莲湛毓站起来,疑惑地拉拉云烁[你知道哪边是南边?]

“……过去曾经学过一点野外救生的技能。”云烁不想回忆,但现在显然因为过去的残酷而救活了现在的自己。云烁十二岁时,其中一个训练就是要他们几个弑者侯补人在野外求生,为期一个月,把课堂的知识实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现在该不该感谢那变态般残酷的训练呢?

莲湛毓注意到云烁的不自在也就不敢再问,乖乖地跟在云烁身后。

同样感觉到莲的不自在,云烁笑着摇头,拉上莲:“要在野外找到南边,就得活用周围环境,像是独立树通常南面枝叶茂盛,树皮光滑。树桩上的年轮线通常是南面稀、北面密。农村的房屋门窗和庙宇的正门通常朝南开。建筑物、土堆、田埂、高地的积雪通常是南面融化的快,北面融化的慢。大岩石、土堆、大树南面草木茂密,而北则易生青苔。”

莲湛毓讶异地看了云烁一眼,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果然有云烁说的现象[真厉害!]

说到厉害,云烁要苦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厉害。”

问题马上被证实了,由于每一回野外都有人随行,所以食物方面都由别人动手,云烁只负责收集,所以当他再次一脸平静地射杀一只可爱小动物的同时,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再下来要怎么做呢?

莲湛毓与云烁对面而立,中间夹着在血泊中挣扎的小生物,风吹对了两人的衣摆,但两人却如石雕般杵着。

盯着那只血淋淋的兔子,二人唇角抖了抖,直到那血水流完了,小动物在受尽极刑折磨以后含恨归西,两人仍不知道该怎么做。

吞了口唾沫,云烁拉起一抹不甚成功的笑:“先生火吧。”

莲湛毓也笑,他这一辈子连只鸡也没有杀过,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这只可怜的小动物了,只能附和[生火吧]

生火对于云烁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树枝拾起来,撕点树皮,两只手指一碰,电流互击带起火花四溅,然后火就生起了。

再来就是动物尸体了……二人再次沉默。

莲湛毓深吸口气,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拿云烁放在一旁的瑞士军刀。

云烁先他一步拿起来,对莲湛毓摇摇头:“不行,你的手不适合拿凶器。”

没等莲湛毓抗议,云烁就将刀擢下去,拖拖拉拉地弄了半天,才扒下那张皮,随手一扔,又切下物的头跟四肢,抬头:“就这样穿起来烤?”

莲湛毓正在旁边收起那张兽皮,听见云烁问,不禁抬头看了看,伸手一指[内脏呢?]

“……”沉默过后,云烁低头继续奋斗。过了半个世纪,至少对于云烁来说,这是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差不多将那块已经不成型的肉块一分为二,才掏光那些内脏,云烁拎着丑陋的肉块拿到河里洗了半天,然后草草地削支木棍串起扭曲的食材,放到火里烧。没有调味料,这肉烧起来味道不怎么好闻,而且很快就糊掉了。

两人盯着食物半天,无奈肚子里真的饿了,只好卷着舌尖将粗糙无味的肉往肚子里塞,云烁苦笑:“这已经很好了,至少不用吃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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