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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47)

“……”

“你在这里,那莲呢?”云烁蓦地想起莲湛毓。

“我……只想到救你。”公主怯怯地不敢看云烁。

云烁只觉一道寒意自脚底升起,莲有生命危险了!直觉地捉紧怀里的象牙扇,云烁的声音有点抖:“我们去莲家……”

“那里很危险。”鹰长空并不想让云烁去。

“鹰长空……”近乎哀求的低唤。

面对云烁的央求,鹰长空是轻轻的叹息,而后不再看云烁,但却搂起他往莲府的方向去。

“南宫大哥!”公主叫嚷着跟着跑,却不能跟上二人速度,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面对一群人的嘈杂,公主眼眶含泪慌乱指了个方向:“母后中毒了,你们快去帮忙。”

等一群人离开以后,公主才跺跺脚,转了一个方向:“南宫大哥生气了,我得道歉。”

身体变成透明,穿越墙壁而去,小公主歇力的往另一方向去。

今天莲府来了客人,这是这皇的第二次来临莲府。

难书与但言扶上莲湛毓在前厅严阵以对。

坐在主座上的天承愿仿佛无瑕理会这几个主人,把玩着手心一只瓷瓶。

“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莲湛毓强撑孱弱的身体,礼貌地问这皇帝,虽然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敬意。

“莲湛毓,你说活着辛苦吗?”天承愿出奇地不介意别人的无礼。

“……活着当然会有苦,不过皇上,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幸福。”只要想着云烁,他就想要活下来。

看到莲湛毓憧憬、恋慕的表情,天承愿心里一阵烦燥:“南宫云烁早在一月前已经死掉了。”

莲湛毓表情一僵,分给难书的重量又多了一点,呛咳声连连,深呼吸以后,艰难地说:“能把他的尸体还给我吗?”

“尸体?过了一个月,那尸体也该被虫吃得不剩了,你拿来做什么。”天承愿看出了莲湛毓受的打击不小,惬意地撑着脸。

“……我只是想跟他……躺在同一个墓穴里。”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莲湛毓轻按着仍在跳动的心脏:“他没有死是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天承愿笑容不改,让人看不清真假。

但莲湛毓却看清了,他很清楚天承愿这人:“如果云烁死了,你不会现在才来,也不会是这种表情。”

“莲湛毓,你病成这样,还不湖涂嘛。”拿起手里的瓶子,天承愿站起来。

“天承愿,我看你太闲了。难道这阵子的国家大乱,没有让你没睡好?”难书忍得够久了,不打算再忍。

被一直无视的旁人一阵抢白,天承愿恼怒地瞪难书一眼,命令:“拿下!”

两名侍卫听令去捉难书,却被他一鞭送到黄泉去,轻甩粘血的钢鞭,难书送天承愿一记蔑笑:“你以为过去一个月后,你还是运筹在握吗?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为随你所想的发展下去吗?不对,你只不过是人,不是神。”

随着难书的说话,四周跳下不少服饰怪异的人,全跪在难书眼前。

“宫主,埋伏的人已经解决掉。”

天承愿眯着眼瞪着这一幕,众侍卫已经把他包围着保护起来。

难书笑得张狂:“你输了,天承愿。”

“……不,我永远不会输。”天承愿面对这一刻依然面不改色,举起手里的瓷瓶:“莲湛毓,你说得没错,南宫云烁没有死。”

“……”众人都知道这人没有说完,静待下文。

“如果你把这瓶喝下去,然后让我回去,那南宫云烁就真的不会死。”天承愿也不罗索,举着瓶子等莲湛毓来取。

“别听他的,我们一意胁着他到皇宫要人。”难书根本不相信天承愿。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但南宫云烁却没有另一条命让你们重来。”天承愿仍笑着,因为他知道,这个莲湛毓一定会上当。

天承愿有没有说谎,没有人清楚,但莲湛毓从来不愿意赌,更何况这次的赌注是云烁。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如果你不快点喝掉,或许我赶不回去阻止南宫云烁喝毒洒。”天承愿这时的表情就像骗阿当夏娃吃禁果的蛇。

莲湛毓根本不能再考虑了,轻叹一声转向难书一笑:“对不起。你们记得到宫里去寻云烁。”

“莲?!”难书与但言惊叫。

但莲湛毓却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先一步从二人手中挣脱,健步走向天承愿,毫不犹豫地取过瓶子,饮尽里面的液体。

赶上来的难书随即搂着莲湛毓软下来的身子,按着他的腹部把喝下去的鸠酒迫出来,但明显效果不彰,虽然吐了,但莲湛毓已经昏过去。

“呵呵,没用的。吐出来对普通人或许可以,但莲湛毓的身体,只要一点点的鸠酒就能要他的命。”

天承愿笑得快意,但难书等人根本没空理他,只是争着想办法救莲湛毓。

满意这个结果,天承愿越过难书等人往外走,准备回宫里看看自己的玩具,却在看见从门外的人时愣住了。

天承愿怎么样,云烁不知道,但他记得那月白色的衣衫,现在穿这衣衫的人正躺在地上,滚在地上的瓷瓶似曾相识。

云烁真害怕,很害怕……但他没有的选择。自鹰长空怀里下来,云烁不知哪来的力量,直冲过去,直至看见那张惨白的脸才缓下脚步。

云烁连呼吸也不敢继续,慢慢蹲下去,轻抚那张脸:“喂,莲,你身子弱,不好睡地上。”

“他喝了鸠酒!”难书把真气输进莲湛毓身体里,保持住那一点的心跳,只是如果再继续拖去,也是枉然。

难书的话打碎了云烁最后一颗希望。

那个总对着他笑的人现在只能苍白着脸沉睡……或许以后都是这样。

痛!心在滴血……或许他真的很在意莲湛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莲……仿佛与他的生命同在,而现在这人被天承愿夺去了,意味着夺去他的生命。

“呵,南宫云烁,怎么样?恨我吗?我把你珍视的东西夺去了,感觉如何?”天承愿一脸无惧,仿佛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恨……其实云烁曾经恨过南宫家。因为是南宫家,所以父母死了;因为南宫家,所以他们兄妹要面对弑者的命运。但那种恨,却不至于让他报复,不至于让他疯狂。但现在他恨,恨不得噬去天承愿的血肉,恨不得就让这个人痛苦一辈子。

“天承愿,你有没有真正面对过死亡的一瞬?”轻轻将放在冷硬地面的手放回他腹上,云烁轻笑着帮莲湛毓将微笑的长发拨好,而后对难书说:“带他到厅外。”。

“你要做什么?”问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烁身后的鹰长空。

“都出去吧,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天承愿说清楚一件事。”云烁不容拒绝地命令着,他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难书看了眼云烁,拖上鹰长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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