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这样咳吗?”看他咳,连自己都觉得难受了。
“那是肺部受伤的旧患,现在也没有办法。”难书无奈地耸肩。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你回去休息吧。”莲湛毓反过来安抚云烁。
“……不,我等你睡着再回去。”云烁搬了椅子坐在床边。
“你要是等他,那你大概一夜不用回去了。”难书推了推云烁:“他肯乖乖躺床上就总能眯上一会,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了。”
“什么意思,难道他都没有安眠过吗?”云烁惊讶地问,莲湛毓的苦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身体不好,再加上这个人想法太多,怎么能入眠。”这个破身体也因为休息不足才会越来越差:“用药催眠又怕他招架不住。”
知道难书的难为,没有人怪责他,反而,身体这般差的一个人都能照顾成这样,可见他的用心,每个人都对他心存感激。
“我知道了,莲,你愿意相信我吗?”既然不能用药,那他的能力大概能派上用场。
聪明如莲湛毓,当然想到云烁的特别:“没关系,我相信你。”
在众人莫明其妙的注目礼下,云烁双手按在莲湛毓两鬓间,双目与之对视,不消一刻,莲湛毓闭上眼睡着了,虽然仍是轻轻的咳,但却睡得熟。
虽然这回使用的精神力很少,但云烁仍趔趄了下,鹰长空马上扶住他。
难书啧啧称奇:“怪!真怪!他真的睡着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烁不想多说,向小莲眨眨眼,然后笑对难书:“如你所见。”
“喂!说清楚!”难书皱眉,不满云烁的敷衍。
“我累了,想睡觉。”这句话是云烁对鹰长空说的。
鹰长空唇角一勾:“好,回去睡觉吧。”
搂着云烁的腰,鹰长空就往门外走。难书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闪身上前要拦人,甚至拔出一支鞭子要把人捆住,鹰长空迅速以长爪一挡,鞭子被弹飞,三支钢制锐勾组成的利爪一阵翁鸣。
二人同为对方的内功修为所讶异,但难书不想放手,甩手又是一鞭,志在捆人,没有杀伤力,鹰长空眼一眯,钢爪一转,以剑法的形式一削一挡随即身影一闪已经出门外。
“月黯宫的索魂鞭,使得好。”鹰长空朗笑一声,带上已经看呆了的云烁,几个跳跃消失在难书的视界里。
难书愕然地站在原地,好半晌以后鞭子一收,唇角是若有若无的笑:“鹰?映?是武林盟的映家吗?这鹰长空到底是不简单啊。”
“难书叔叔?”小莲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微怯地低唤。
“小莲啊,如果是他,那我们还真是正邪不两立呢……你说到时候,你的云哥哥会怎么办。”难书轻抚小莲的发顶。
“鹰叔叔说过,他是自家里逃出来的。”小莲轻声说着。
“你相信他?”
“我相信云哥。”小莲脸上是早熟的毅然。
“……看来云烁的影响力真大,不过,他是有这个本事。”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但他们的重心却一步步的改变了。目光触及桌上香炉内的纸灰,想起中午那明黄色布包住的密柬,开始怀疑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嘲然一笑,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人也开始伤春悲秋了:“小莲,你回去休息吧,今夜你爹应该会睡得很好。”
鹰长空带着云烁,只一会就回到他的寝室。
云烁刚刚落地,马上瞪着鹰长空看:“你们刚刚的打斗好厉害,好莱坞巨作的打斗场面根本没得比,好厉害啊。”
好莱坞?什么地方?
鹰长空眨眨眼:“当然厉害,我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咦,好帅!可以教我?”云烁始终只是个十七的的小男生,看到这么厉害的武功,心里向往。
“哦,一般人都是小时候开始练的,如果你要学,嗯,先学扎马最少要扎上一年吧,然后再慢慢开始学基本功夫,如果你要学上像样的至少要上七八年吧。”鹰长空笑眯眯地给云烁解释。
“得了,不用了。”云烁的热情消退,闷闷地嘟着嘴。
“呵呵,你用不着学,反正以后我都会留在你身边。”鹰长空这样说出一句话来,随即愣住了,这是什么?他竟然下了这样的承诺……
云烁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妥,愉悦地笑了:“哦,是啊,那你当我的全职保镖好了,我到哪,你都得保护我。”
“哦……呃……”鹰长空按住狂跳的心脏,呆呆地应声。泯心自问……或许早就有了决定,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对……以后?好长的路。
叹笑着,鹰长空突然搂住云烁。
“喂,做什么?”
“其实你的偷术比我厉害啊!”从天上跳直来,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什么啊?”云烁停住托儿所瞪着鹰长空:“我不会偷什么偷术,之前几次去,也只是帮你放风而已!”
知道云烁误会了,鹰长空却没有解释,因为还不是时候。
“……没事,我以后会偷回来。”不过是偷你的心,我的就留给你吧。
“莫明其妙,你是不是不舒服。”云烁担心地探探鹰长空的额。
鹰长空朗笑,搂紧云烁脸就凑过去:“来秀秀。”
“哇啊!你做什么!”撑不过鹰长空,云烁恼羞地把他电到角落去哀怨,气冲冲地回房休息:“莫明其妙!”
鹰长空在墙角抖了老半天,边抖边苦笑:“唉,他懂这个功夫就是麻烦了点,想硬上弓可是不行了,唉……”
如果云烁知道他心里想的,大概鹰长空就不只被电得发抖了吧……
第十五章 灾难日
今儿一大早,众人在和谐的气氛下吃完早饭,而后云烁威胁莲湛毓如果再有昨天的情况发生,他就离家出走,吓得莲湛毓连称不敢以后,原班人马终于坐上马车出发。
在门外目送马车走远,莲湛毓停下摆动着的手,愣愣地盯着车放驶去的方向:“准备一下吧,得出发了。”
难书转头对身边的人低语片刻,不久莲府后门一辆马车驶出。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恰人的沉香味飘溢,天承愿正拿着一根金签搅弄着香炉里的沉香木屑,脸上尽是不耐。
“皇上,他来了。”福公公走近皇座,阴声细气地说。
性格的薄唇一勾,天承愿往椅背上一靠,手一挥:“都下去。”
“奴婢(奴才)尊命。”除了福公公以外,房内众仆行了跪礼后鱼贯而出。
穿着黑色斗缝的两人进入殿内,恭敬地行跪礼:“草民拜见皇上。”
“平身吧,莲卿。”天承愿微笑着看堂下的人:“上次贪污的名单还多得你提供,你居功至伟,只可惜你一向隐藏身份,我也不好说出来,现在你想要什么奖赏,说吧。”
堂下的人站起来,垂首而立,遮住半张脸的兜帽往后翻开,赫然是莲湛毓和难书。
听了天承愿的话,一直止不住轻咳的莲湛毓一拱手:“陛下,草民不敢居功。只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