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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22)

“身子弱就回床上躺着,小心被雾打了,一会又半死不活。”看那天的情景,就知道这人的身体状况不妙,现在竟然敢在这里打雾,还真不怕死。

“……谢谢关心,不过我也有些话要跟公子你说的。”

“有话快说。”

“如果你要去帮云烁找玉,我想,你还是不要冒然进宫去寻,那应该是寻不着的,倒不如等我的消息来了,再跟你合作找出玉石来。”莲湛毓自若地提出方案,不受鹰长空的冷眼影响。

鹰长空对莲湛毓有着一种莫明的敌意,虽然知道他提出的方案是最好的,但却不想接受……或许该说不想按受他任何意见。

明显的莲湛毓也感觉到他的敌意,但他并不在意,从商多年,还是见过风浪的,而且作为成功的商人更是懂得洞释先机,踹人踹重点……呃,抓紧机会:“你想帮云烁,但如果你随便地轻举妄动,大概会弄巧反拙吧。”

“……”

“另外,那块玉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石,我认为有必要的是,请你随时随地都跟在他身边,保护他。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会发生。”

“你是说,会有危险?”鹰长空眯着眼,其他的他可以不管,但如果说要伤害云烁就不行。

“我不敢肯定,但极有可能。我们该防患于未然,不是吗?”莲湛毓认为已经说够了,轻咳着点点头:“我要说的就这些,请务必保重,先告辞。”

“喂!”

莲湛毓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鹰长空的唤声,动作停下来,抬头礼貌地直视鹰长空。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云烁,你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目光落在鹰长空握紧的拳头上,莲湛毓叹了口气:“大概因为……爱吧。”

话已经说完,不理会僵住的鹰长空,莲湛毓转身消失在鹰长空的视线内。

鹰长空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病弱的男人竟然敢这般光明正大地说他爱云烁?那……自己呢?

看了眼无方高耸的金色琉璃瓦屋顶,再回首看看。鹰长空已经选择了,回身跃向来处。

阴暗的房间内,莲湛毓站在阴影处看着鹰长空往回走才退回床边,正准备躺下,太师椅上一条人影轻动:“你提醒他做什么。等他去,出事了,不就没人跟你争了。”

莲湛毓一顿,回过身来无奈地苦笑:“难书,总不能让他去送死。”

“你这般有贡献精神做什么!人家会感激你?老好人不会有好结果,到时候云烁被人抢了,你别哭啊。”难书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喃喃着:“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鹰长空的动作了。”

难书刚刚听到鹰长空的脚步声,才念叨着他有什么动机,一直无法入睡的莲湛毓听见了,才出面拦截了鹰长空。

莲湛毓叹了口气:“贡献精神吗?如果鹰长空出事,云烁他该会很自责吧。你也知道的,所以才没有阻止我。必竟你比我有贡献精神。”

“不知道你说什么!”难书背过身去决定睡觉不理会莲湛毓。

轻轻的叹息,夹杂着轻咳声:“难书,不要顾忌我,选择的人始终是他。你不用压抑自己。”

背着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莲湛毓摇摇头,躺回床上休憩……该说的他都说了,再来也只能由当事人决定。

难书维持着姿势,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

云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或许感觉到冷吧。睡意惺忪地抓抓凌乱的长发,他回头看向床内,确定了结果只有他一人。

当他回过神来以后,自己已经披了衣服,穿了鞋走到门外。

天已经微微的亮,这应该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连值夜的守卫都靠在墙上,眼半磕,看上去随时跟地面亲密接触。

“出来做什么呢?”云烁撇着嘴喃喃,想着要回去继续睡觉,脚却不听话的往另一方向走去。

守卫看到云烁过来,马上站正:“云公子,起来得这么早,要不要叫仆人送水来。”

“哦!不用,你们有没有看见鹰长空?”尽量保持着温暖的笑容,云烁不让别人看到一点点不自在。

“早前看见他跳了出去。”他们没忘了今天这里一个比一个起得早的主子。

“嗯,谢谢,不打扰你们了。”云烁微笑着道谢,心里却不若脸上平静。既然鹰长空已经出去了,现在也只能等他回来。走到院外的石桌边,云烁也不管那被雾水打湿的石面,就坐下去撑着脸无聊地等着。

“云公子,雾重,或许你该回房间去。”守卫们看了马上劝他,怎么说云公子现在俨然就是莲府另一个主子,要担待着,不然先不说看上去很好说话,关键时刻却很威严的老爷,就那随时暴动的难大夫就够他们受了。

“不用,我坐这里就好。”云烁说了一句就抬头看天,不管在身边急得团团转的守卫。

看到请不动这尊总是笑咪咪的大佛,其中个守卫决定去知会老爷,让他想想办法。

鹰长空回来就看到这样一个情影,云烁披着外衣愣愣地坐在院子里,头上上莹满了露珠,看来待了不少时间。

……这个呆子在这里吃雾吗?

鹰长空轻巧地跃落石桌上,云烁呆呆地瞪着凭空出现的一双靴子,视线上抬,看到微怒的俊容。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这么早去哪了?!”

两人同时出声,随即愣了。

“你在等我?”鹰长空眯着眼唇角开始上勾。

云烁瞪大眼,突然察觉自己的举动很好笑,尴尬地想拿笑脸出来挡住鹰长空的审视,却发现怎么也笑不起来,脸颊更是飞红。

“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怎么样?嗯?”脸挨近,迫着云烁把到处乱转的眸子专注在自己脸上,鹰长空的笑纹越来越深。

“……我……我因为……因为今天学骑马!对,因为今天要跟小莲去学骑马,所以兴奋得睡不着,就是这样!你别想歪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哦,骑马?怎么有人之前好像睡得挺香的。”一边伸才捉起云烁一缕头发在手心中揉着,感受着发间的湿意,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云烁的,鹰长空感觉到心口流动着无法形容的感觉:“你也开始在意我了吗?”

“做什么!莫明其妙!”云烁心惊地躲开他的注视,抽回头发三步两步就跳回房间砸上门。

看着振动不已的门板,鹰长空的大掌往额上一拍,双目隐藏在阴影下,轻笑一声。唇角的弧度逐渐减小,直至抿成一直线,左手轻轻按在心胸上,感受着一下一下强力的跳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好像已经逃不开了呢。”

云烁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脑里一片乱哄哄,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感觉到有人爬到床上来,然后暖暖的手复在他额上,长长的叹息声过后,那人收回了手,躺下来。云烁不敢睁开眼,就怕看进那双眸子里,他开始怀疑,其实鹰长空也懂得精神干扰,而且比他更厉害,不然自己怎么会被弄得这般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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