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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101)

沉默的紧窒笼罩,所有人都等待最后的结果。

“……备马,追上那孽子。”威严地下令,映鸿志系上配剑。

“爹!”映夜辉仍不死心,想劝阻。

“辉儿,你想的不无道理,但这一回于公于私,都必须有个交代。”不理会长子的劝阻,映鸿志领着众手下就往外走。

映夜辉见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也只能跟上,行走间,唇微动身边有人点头后悄悄离去。

抬首仰望青天,轻叹声渐消。

相对于映夜辉的沮丧,单虺唇角的笑容显得无比得意,看着离开的众人,一挥手便让身边少了几人——他想要做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被打乱的,准备了这么久,这一回必须要成功。

陶醉月以为,映家应该不至于敢公然与皇家作对。不只她一个,所有人都这么以为。所以考虑到莲湛毓的身体,皇宫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却以普通的速度前进。

正中间,顶上镶着五爪金龙的马车内,除了陶醉月与天舞星与及两名宫女以外,还坐了南宫云烁。

“云烁哥,你过得好吗?”天舞星扭捏了半天就问了这么一句。

云烁原本是在发愣,听见问话,挂上温和的笑容:“还好。”

谁知道他才回答,那边啃着哈蜜瓜的陶醉月马上喷了他一身果核。

云烁无奈地盯着咳得满脸通红的陶醉月,叹了口气便自行扫落粘身上的果核。

“他娘的,你在说哪一个国家的笑话,她白痴的问,你就给白痴的回答?”陶醉月翻了记白眼:“傻子都知道你过得不好,还要拿这么白痴的话来哄人,真是白痴。”

骂骂咧咧地躺下来让宫女服侍就寝,陶醉月警告:“别说白痴的谈话了,老娘我要睡觉,你们要聊就通通滚车外。”

……

天舞星希冀地看着云烁,希望他邀她到车外去聊天,但云烁只把脸转向窗外,盯着不断倒退的景色发愣。

过了许外,车子里只剩下寂静,本以为已经睡着的陶醉月竟然张嘴了:“去找鹰长空吧。”

“……”始终对着窗外的身躯僵了一下:“不了。”

再次只剩下沉默。

鹰长空去哪里了,云烁是知道的,那个地方他想去,但不敢去。

同样华贵的另一辆马车内,鹰长空倒惬意地靠着车厢假寐,完全不把难书跟但言的瞪视当一回事。

面对鹰长空的轻松,难书等人的郁闷,莲湛毓再怎么想睡也是真的睡不下去了,张眼看向同一时间张眼的鹰长空:“为什么不到他身边去。”

“你怎么就不肯看他一眼呢?”

“……”面对鹰长空的问题,莲湛毓只是轻笑:“你希望我看?”

“不。”十分直接的答案。

笑声提高了一点:“我对他说要放手,是真的,该放手了。”

“嗯哼,不错的选择。”

“所以你回去吧。”

“不行,如果我回去,他大概又要担心这担心那的了,我还是在这里吧。你该知道他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

“……到最后,我还是得当绊脚石。”谈笑间,凄然之意甚重。

“石是石啊,你们一个两个,包括我在内都是石头,但会不会绊脚端是看走路的人长不长眼,不长眼绊着了也是对方的错,你又怨怪自己什么呢。”鹰长空笑嘻嘻的说着,一点也不在意把自己骂进去。

莲湛毓没有表示什么,难书倒是笑了,哈哈大笑:“说得好,我们都不长眼,绊倒了活该。”

一把拍鹰长空背上,近日郁郁之气算是消得一干二净了。

莲湛毓一愕,倒是也忍不住笑了:“妙语……”

但言微叹,也轻勾唇角。

这厢笑作一团,笑声传开去,那厢云烁先一愣,唇角也渐渐有了弧度。

“男人啊……”轻喃以后,陶醉月泛起笑靥,嘴里轻唱歌谣,竟是出奇的悦耳。云烁记得那回跟鹰长空到妓院去就听过类似的旋律,云烁有些讶异,多看了陶醉月一眼。

“很耳熟是吗?”陶醉月挺身坐起,妩媚地睐着云烁:“想不到你也去过那种地方嘛,始终还是男人啊。”

云烁脸不自然地红了红:“没,只去过一回。”

“哎呀呀,不用害羞,那里本来就是男人的销金窝。而我嘛,更是在那里住了十年。”陶醉月说起这事来,那语气仿佛只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菜那么简单。

云烁呆了一下便回过神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对他来说,这事并未引起多大反应。

其他宫女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宫中生活让他们缺少了外界的知识啊。

陶醉月仿佛很满意云烁的反应,使劲拍了云烁的肩膀:“好样的,我就是喜欢你这模样,告诉你吧,我十岁的时候使计让映鸿志收我进门,但在映家里,只有映二哥教我识字,映长空这混蛋教我武功。映二哥我没有帮上忙,这一回尽全力也会帮映长空的,你放心吧。必要时,我当个坏人,派军队去剿了映家,哈哈。”

应该要拒绝的,但云烁没有说话,心低里邪恶的一抹心愿,竟然是希望映家不再有能力阻碍他们。

陶醉月笑得更快活了,一边拭着眼角,一边直拍大腿。

云烁突然觉得,像她这样直率,其实也不错。听着另一辆马车未曾停息的笑声,突然觉得这样走到皇宫去,或许也不错。

才想着,马上颠簸了一下便停下来,车外一阵骚乱。

当看清挡在马车前面的人时,云烁只能苦笑。

陶醉月就站旁边,哼一声下令:“辗过去。”

前排士兵马上将武器指向挡在车前的一行人。

那些人正是映鸿志带来的武林盟一行人,眼见要硬拼,一行人也拔出武器,激斗一触即发。

“老头!你还不死心吗?”鹰长空跃出车厢,踩过众人肩膀立在低气压旋涡中心,脸上笑容未减。

映鸿志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握兵器的手握得咯咯发响:“孽子,就是付上我映鸿志的生命,也会不放任你胡作非为。”

鹰长空笑得咬牙切齿:“哼,我是做了什么惊天大事,谋害了某位武林明宿?触犯了武林禁忌?老头子,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正气凛然,会笑死人的。”

“你是死不悔改,如此逆天而行仍然心安理得,不杀你如何匡扶正道。”武林盟第一剑出鞘,清脆铮响声如凤啸龙鸣,掠得众人耳边一阵翁鸣。

“说到底你就是要杀了我。”鹰长空也抽出腰间长剑:“犯不着拿这么多人的性命来玩儿,我就同你拼一回,我若胜了,你就给我乖乖滚回你的盟主座去,别来来管我的闲事了。也别叫我孽子,四年前那事以后,我已经不姓映了。”

“你这孽畜,竟然连自己的姓氏都舍弃。”

“畜?如果我是畜,大概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吧。今天不只我的事,也算是我对二哥的事作一个了结吧,我若输了,也就赔上性命也罢,若是你输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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