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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休书(10)

说得大家都笑。而梓卿也才知道昨夜非墨竟要了滑润。非墨一项冷情冷性,且抗拒男色居然会要了滑润,多少有点惊讶。看向非墨:“昨夜可好?”

“很好,非常好。”

“你来之前我们早就逼供了,就5个字:很好,非常好。”

非墨和朗月的同时回答让梓卿的一口酒几乎呛出,其他人也哄笑。

“非墨这回可是开了窍,知道味道了吧。总说我们滥情,却不知有花堪折直需折的道理,若我们不摘,白白的辜负了花语,独自枯萎,连一个赏花之人都没有得到,才是他们的悲哀啊。你看哪一朵我不爱惜的?你问问滑润,大爷我怎麽怜惜他的?”

非墨自是含笑饮酒,也不理他。梓卿对南宫守时:“你这里几位嬷嬷手段不错。”

“馆里的嬷嬷们相当於半个主子,没有一代代嬷嬷们的调教,哪里有欢馆百年来长兴不衰,繁荣壮大?你看他们称自己奴才,我都要让他们几分的。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唇舌让他们同意卖了清桑?你夺了他们这辈子的骄傲作品呢,若不是你答应一年後来拿人,让他们继续完成这作品,他们怕还不应允呢。昨夜4位嬷嬷就是怕你毁了他们的大作才找我的,这宝贝味道不错吧。这下我们欢馆陈列楼里要有施爷你赏的红花了。”

“我还是喜欢白色。” 梓卿慢悠悠地回答。

“什麽?”

“什麽?你选了白花!”

几声惊讶的质疑,“你也真舍得?真忍心?那麽个人就让你这麽著糟蹋。真不懂,你是真不知惜花,还是真不会赏花。守时,你就真卖给他了?”忿忿不平的郁风。

展尘也摇头“你还真是落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谁都无心啊。可怜的是不知道他这几个时辰如何煎熬?”

梓卿莫名其妙。选了白色,是伤了清桑的玉器,但比较昨夜里的,根本就不算什麽,收拾伤口时候顺便就可以一起处理。想那些嬷嬷们既专业,又高绝手段,处理这样的伤不在话下的。

南宫解他疑惑:“破菊夜,得红自然是赏给菊花,就是後庭欢,即刻到嬷嬷们那报喜;若得白,代表恩客不满意,只有赏了前庭了。要插花跪等嬷嬷传唤才可。你还真舍得要他跪呢,想嬷嬷们必是要让他吃点苦的了,西院已经很久未见赏白了呢。”

梓卿记得听见高瘦青年说晚膳後传见。那麽,他现在在跪等?想著他发热的身体,伤痕累累的下体,心里一丝担忧,却又不愿表露。只有转移话题:“送花来的是青年人,清桑称他小冬师傅。怎麽他也是清桑师傅?”

“哦,那是冬嬷嬷的弟子,下一代的冬嬷嬷。馆里西院这边八位调教师傅,都有自己的嫡传弟子,在他们引退之後,就即位为新的嬷嬷。他们现在还是‘师傅’,以後就是‘嬷嬷’,而头衔的春夏秋冬,日月星辰是不会改变的。”

午後,去了雅庭,传来滑烟和滑舟,因为滑润和滑晚今天下午都有课,另送来了滑叶相公。郁风和滑烟下棋,展尘作壁上观。朗月在追问滑舟、滑叶如何练就的琴艺……南宫叫梓卿和他去书房,看非墨百无聊赖的样子,也就叫上非墨一起去了。南宫是要把清桑的人头契给梓卿,清桑也就正式属於梓卿了。恰好秋嬷嬷来送下半年将要出堂的头牌们的调教成果报告,守时就要他坐下与梓卿汇报一些清桑的情况。

“爷不问,奴才今天也会来回禀的。昨夜爷有什麽不尽意之处,以及对清桑以後的要求,请爷示下。”

“清桑昨夜初次的反应不象是男妓,他并不主动。二次的时候是主动了些,想来是嬷嬷们紧急调教的结果吧。”

“爷莫怪,爷不知道清桑的培训计划,顾感觉他的生涩和被动。待我们做出新的调教课程,务必使爷满意。爷若有兴趣,可先从主子这里看到清桑原始的培训卷宗。而且,奴才还想订下专门的时间请示爷对清桑各方面的要求。”

“梓卿,不如明天上午你来这里,我叫秋嬷嬷过来和你探讨?” 南宫说著,已经在卷柜中找出清桑的卷宗,递给梓卿。

“若爷没有其他吩咐,奴才还要授课,先行告退。主子既然回来了,也请忙中拨冗有时间去检查一下授课。”

“梓卿、非墨,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看看秋嬷嬷他们授课?”

“反正这会无事,那就去看看吧。也见识见识欢馆为何如此盛名。”非墨反常地说著一点也不符合他性格的话。那二位都怀疑他哪来这心情。南宫本以为梓卿或许会因为买了清桑的原因而答应去看看,非墨一定会兴趣缺缺地拒绝。

秋嬷嬷引三人向北院而行,边走边介绍著:“北院里面是分菊园、香园、生园、刑堂。菊园是男妓,香园是女妓,生园是配种室,刑堂为刑求室。不知爷想观看哪一园的课。”

“和嬷嬷来,自然去菊园走走。”

“菊园里的男妓分上、中、下三等。男妓不象女妓,自外面买来的少,成色也都大不如家生的,又缺少自小的培训,大多都是下等的星倌。象天上的星星多了就不值钱。保持身姿,学文识字,然後主要修习怎麽侍侯男人。他们接客都比较早,8岁就开始给客人口仕,12岁破身。他们年少时候还有几个好客人因著他们嫩,过了三、四年就多是陪低劣一点的客人。有时候四、五个客人点一个星倌。

家生的男妓出生就放南院聚群一起养著,到5岁了,带到师傅们面前看模样、看骨架、看身姿,评级别。选中了的就按等级分开,分别进入学习培育阶段。一般都在月倌和头牌。

月倌的模样标致,琴棋书画皆有涉猎。12岁见客“吹萧”,13岁破身。

头牌们一般5岁就现出了其优势之处,以後的培养过程中出现意外就淘汰到月、星倌里去。挑出来的头牌保证个个精美绝伦,他们是欢馆的顶梁柱,当然投入也就可观。单单5岁开始的每天洗浴就要浸调配好的专业的浴水来养护肌肤。被选中头牌者,除了调教师傅、师傅手下的专业弟子,任何人的手都是不能够触他们身子的。他们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要样样皆通还不够,做为金子树,他们注定是达官显贵的玩物,所以高级玩物就是什麽都提供最好的。

他们的情欲在5岁时就开始开发了,调教师傅早就按照计划一步步走下去。幽雅的、高贵的、活泼的、都是依个人特点有独自的培训,但是每一个必须做到完美服侍男人。他们的口技都是专门练习的,师傅一对一的指导,眼神、舌头等等。因为没有男人接触,他们都是以玉势为模型的。而且他们13岁见客也不露脸,开始蒙面,直到15岁卖初夜破菊。也只有到这个级别了,才称菊。”

“头牌比别人接客都晚?欢馆的利润不就相对损失了吗?”

“头牌不仅仅是侍侯男人,还有以後的配种。所以不可以太早破了他们的身子。影响以後配种的质量和数量。一般的头牌18岁开始每年配种一次,到20岁熟烂摘牌逐渐降到月、星级,配种次数也相应增加。正常来说,在20岁之前,头牌们给欢馆带来的利润已远远大於曾经对他们的投资。而配种则免费为欢馆提供了优良後继,免了买入新人的巨大花销,男妓就等於是会下蛋的鸡,当然就不可心急杀鸡取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