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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弟子不好当(87)

他手指微微一抬,又不住的发抖:“你……”

蓁蓁,她……居然是夜氏血脉?!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故事?蓁蓁,她为什么会跟夜沉一样使着鞭子?夜沉那样的天才为什么会在族中闭口不提,只在密封族谱中寥寥数语?蓁蓁手中的那一根鞭子,同夜沉手中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根?

无数的疑问朝夜禹凡涌来,逼得他无法喘息。

“夜兄?”丰珑见他脸色不佳,又直直看着蓁蓁,知他惯与蓁蓁斗嘴,担心他因为被家族驱逐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此时都是归一宗的人,对夜禹凡来说,是极大的不利了。

“各位道友,后会有期。”丰珑朝归一宗众人拱了拱手,拉住失魂落魄的夜禹凡,跳上飞舟,化作一道长虹离开了。

宋言见秦子鸿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也走了过来,似不经意道:“那位高瘦少年的气息,非常罕见,恐怕不是我乾元大陆上的修仙者。”

秦子鸿不置可否,没有接话,反而回过头,看着众弟子,却并未训诫什么:“宋师弟,便用你的飞舟返回宗门。”他顿了顿,又道:“非墨,如今你已顺利筑基,我便教你御剑飞行。”

此言一出,连宋言都是一惊。

莫非墨刚从云中城试炼中出来,才喘了几口气,秦子鸿竟然立即就要交他御剑飞行。要是他学得不快,岂非十天半月都回不了宗门?

不过,掌门的话就是权威。

宋言当即抛出他的飞舟,飞舟在空中旋转几圈,随即化为一艘足以容纳数十人的巨型飞舟。

“回山。”宋言一声令下,众弟子纷纷腾空,跳上飞舟。蓁蓁扭头去看莫非墨,身体却被白凌漪和皇甫心儿一边一个拉着,跃了上去。

莫非墨一直默默站在秦子鸿身后,目送众人离开。

他抬起头,见秦子鸿独立风中,一头白发吹得缭乱,生出几分萧瑟之意。修仙者为了保证庄肃的仪容,常常施术,令自己衣不动、发不乱,秦子鸿此时模样,想是心绪不宁,根本不在意什么仪容了。

“师父,可是恼我了?”

秦子鸿转过头,满头白发之下,是一张稚气未脱的俊脸,笑道,“那你说,我因何事恼你?”

莫非墨自然知道是挑衅夜如眉之事,却不愿就此将蓁蓁的事暴露出来,只得答非所问,“弟子进入云中城,一无所获,不能为师父长脸。”

“你果真是这样想?”秦子鸿看着莫非墨,微微一叹,“你与旁的弟子不同,心中主意大,为师的教诲你每一次都是恭顺聆听,行事却另有主张。”

秦子鸿此言,可谓是推心置腹之言,全无一个师父的架子。

莫非墨心中一动,却是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目光,“弟子不敢。”

“那夜氏弟子说,迷音笛为你二人共有,我看他的话应该是真的。”

莫非墨只不想牵扯蓁蓁,秦子鸿待他真心,更兼之金丹修士有不令他人说谎的本事,他便老实作答:“我与夜禹凡道友、丰珑道友一同闯进宝塔,那塔中设有禁制,能上几层取得宝物全凭法力,弟子曾相助夜禹凡,故他有此一说。”

秦子鸿微微颔首:“夜禹凡走到了几层?你又上到几层?”

“夜道友走到七层便功力不济,弟子强撑着一口气,闯到了第九层。”

“第九层?”秦子鸿大惊,莫非墨果然是个天才,居然能闯到第九层。宝塔的第九层,应该是云中城所能容纳的法力极限了。那夜禹凡到了第七层便拿到了迷音笛那样的顶级上品灵器,宝塔第九层,岂非全是仙器?

莫非墨道,“弟子到达第九层后,尚未取宝,便被传送出去。”

秦子鸿知道莫非墨并未说谎,也知他避重就轻,但此时不愿追究,“你如今顺利筑基,功力更上一层楼,能够登顶云中城宝塔,为师也为你高兴。”

“弟子尚有一事未向师父禀明。”

“哦?何事?”

“弟子在云中城遭遇强敌,被迫筑基时,已将身剑合一的剑意领悟到了。”

秦子鸿大为惊讶,立即吩咐莫非墨将招式演练,见果真如此,顿时叹道:“你身具通灵剑体,果真在剑道上悟性极高,我现在将御剑飞行传授给你。不过,在传授之前,为师想先给你说一段往事。”

“师父请讲。”

“非墨,你可记得我的宝剑化简成型后为何物?”

莫非墨心中一凛,想起了那气势恢宏的白虎:“弟子记得。”

“当日我凝结金丹,化剑成型,因剑气凝结为虎,便进入山中观虎,以求领悟剑意……”

莫非墨听他说起往事,便静静聆听。

“……入山之前时我曾疑惑,山中除了猛虎,还有熊罴、狂狮,为何单单虎类称王,我隐匿身形,跟随白虎两月,方知道,猛虎与熊罴、狂狮不同,他们伺机而动,在没有绝对把握时,绝不贸然出手,当他们出手之际,便是敌人身死之时!”

莫非墨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

他可是在提醒自己,羽翼未丰时,不要对天目宗轻举妄动?

他曾与母亲相依为命,流离失所,尝尽人间冷暖,来到归一宗,拜入秦子鸿门下,也只是想得到最好的资源提升自己的实力。没想到,秦子鸿居然对自己如此关怀。

既不责骂他的过时之举,也不询问他的个中缘由。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这一句话,莫非墨曾说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是最由衷的。

秦子鸿见他已有所得,欣慰地点点头,将御剑飞行的要诀一一传授。

……

上了飞舟,众弟子便三三俩俩分开了。

宋言和白凌波立在舟头,不知在说着什么,白凌漪倚着宋言,似乎呆呆望着外面的风景。

蓁蓁身边,只剩下皇甫心儿一个人。

“蓁蓁,你没事吧?”皇甫心儿见蓁蓁的表情与从前大不相同,目光沉静,眼神飘得极远,不免有些担忧。

她以为,蓁蓁还是与那副阳春三月的笑颜更加相配。

“当然没事了。”蓁蓁听到皇甫心儿的话,转过脸来便有了笑容,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散尽,“师姐,那天在云中城里,我和小墨实在无法救你,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皇甫心儿在生死之际,想的全是如何自救,听蓁蓁此话,倒为自己感到汗颜。

蓁蓁见她未曾介怀,终于释怀,又好奇地问,“师姐,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皇甫心儿只有炼气期九层的修为,连莫非墨遭遇马群都如此吃力,凭她的实力,是如何逃过的呢?

“我凭一己之力哪里能逃出来,当时怕得要死,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见蓁蓁的目光盯过来,皇甫心儿的神情忽然有些不太自然,口中说出的句子也不太通顺,“是云海宗的谢乘风救了我。”

“他是云海宗的大师兄,本事应当不小。”蓁蓁何等敏锐,自然留意到了皇甫心儿不自然的表情。况且皇甫心儿一向有礼,谢乘风救了她,她却并未尊称一声道友,而是直呼其名,可见个中有些猫腻。蓁蓁又笑道,“我顶喜欢云海宗那位胖伯伯,想来他们云海宗的人都是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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