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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52)

“车轮衣成了,稳定性和成本都控制在要求内了,可以大规模生产。”

“风力碾毛小车成了,同比放大,可一日碾压两吨羊毛,只需两人操作。”

“新织毛机成了,旧织毛机织一天出来的羊毛衣,新织毛机只需一个小时。小零件多,精细,耗损快,最多坚持一个月,需要把木头换成铁,成本会有一定的增加,三个月回本,可以批量生产。”

一场润无声的春雨,春笋次第而出。

他们都在自己发明的物件上刻上了小圆兔。这只丑兮兮的简笔肥兔子是婵婵抓着毛笔写字时画的,线条都是抖的。他们就是稀罕,刻在一切他们能刻的地方。路过去往北疆的必经地时,他们在路边的巨石上刻上小丑兔。火烧路边病骨,埋下骨灰时,他们不知病骨来历,便在墓碑上刻上小丑兔,火烧了几具病骨便是几只小丑兔。

小丑兔成了北疆的商标,婵婵需要给这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起名字,愁坏婵婵了。

婵婵:“不可以北疆织毛机,北疆碾毛车,北疆车轮衣吗?”

茵茵超严肃:“婵婵,这些将改变历史,不能敷衍,要特别认真地起名字,是不是湘湘?”

“是!”小皇女看到了它们的价值,站在茵茵这一方要求婵婵起一个配得起它们的名字。

力气在听匠人们阐述这些发明的使用方法时耗光了,婵婵揉揉眼睛,让茵茵和湘湘想名字,她要睡觉攒力气了。

嗯!绝对不是逃避!

茵茵:“婵婵把起名字的难题撇给我们了。”

小皇女:“我读书少,没文化,想不起来。”

茵茵:“要不我们就叫婵婵织毛机,婵婵碾毛车,婵婵车轮衣吧。”

小皇女:“非常可以!”

婵婵醒来时,她们起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车队。

婵婵:“你们用心起名字了?”

茵茵:“用心了。”

婵婵:“北疆织毛机比婵婵织毛机更大气。”

茵茵:“婵婵织毛机更有力量,听见名字就能想起你,想起你就心里欢喜,心里欢喜就干活有力气。”

婵婵悄悄地问哥哥可以不可以换一个名字。

穆月眼里全是笑,同样悄悄耳语,“妹妹想要什么名字?”

婵婵认真想了想,“去掉偏旁,穆单,单单。”

穆月嘴角上扬,“妹妹要是换成单单,它们就是单单织毛机,单单碾毛车,单单车轮衣了。”

小手拍在额头上,婵婵长长叹了一口气。

匠人们表达情感的方法,可以一句喜欢都不说地低调木讷,也可以刻上小丑兔和婵婵名字地猛烈炽热。

北疆大丰收的信姗姗来迟,穆大林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眶红了一次又一次。

“婵婵,你来念给他们听。”

婵婵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风声吹过,水声流过,他们只听见了婵婵的声音。

他们在地上写下一个个的数字,在颤抖的数字里看见了北疆大丰收的盛况。

似雨般的泪珠,渐渐模糊了地上的数字。

第48章

精巧的发簪, 藏着尖锐的利刃。可爱的兔靴,藏着致人昏迷的寒针。朴实的木镯,藏着无色无味的蛇毒丹。

这些都是匠人们集思广益可以戴在身上保护婵婵的。

保护婵婵的人很多, 金奴的武学造诣深不可测, 婵婵家人和朱勤他们不离眼, 大白白和小满满更是护得紧, 天上飞鸟都别想拉粑粑到它家小娃娃身上。

即便这样,匠人们还是担心婵婵遇见危险, 加固车厢的同时, 想尽办法在婵婵身上再增加一圈保护层。

“婵婵, 用力跺脚就能让针射出来。”

婵婵能跑, 跑不快, 踩在地上的力气不大。这些数据都被匠人们采集到了, 一块讨论了几夜, 合力做出了这双鞋。脚底寒针速度快, 辐射面积大,非金奴这样的武学造诣高的人都看不见寒针的来源, 婵婵的安全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茵茵跟着匠人们学会数字后,估算婵婵的安全指数,“墨爷爷的暗针能杀九人,寒针能让三十人昏迷,蛇毒丹和木簪刀的难度大, 婵婵没有力气使用, 需要别人辅助, 不计入婵婵的安全指数里。”

茵茵算完, 又问了下金奴能一次性杀多少人,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的出结论,“若是青日教派屠路的两千精锐来抢咱们的婵婵,咱们就护不住了。我们还要加强车厢的杀伤力。”

青日教一直存在于民间,旱灾第一年青日派被野心勃勃的人掌控,在旱灾三年迅速扩大,今年的严寒让他们更加猖獗。

茵茵跟着爷爷逃荒的路上听到了许多青日教的传说,有很多人鼓动爷爷带着村民加入青日教,这些人说跟了青日教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抱美人做大官。村民有些心动,爷爷掰开揉碎地跟村民们讲加入青日教的危害。

与他们同行的其他村村民只听说过爷爷的名字,不信服爷爷的话,加入了青日教,成了青日教抢官绅地主家钱粮的盾牌,全死了。

她都记着每个人的脸,一直活着的吃香的喝辣的都是躲在后面的青日教长老们,一茬子一茬子死掉的永远都是渴望获救而加入教派的灾民。

屠路带兵叛逃入青日教的前太子伴读。

茵茵的提议获得了穆大林的支持,匠人们有了新方向,又陷入了夜以继日的埋头钻研中。他们想把婵婵的车厢设计成龟壳,即便他们死绝了,旁人也别想靠近车厢。

穆月做了许多的小甜饼让茵茵发给日渐瘦削的匠人们,茵茵带过去又原样带了回来,“他们不吃,他们说婵婵的粮食也不多了,他们省一点婵婵就能多吃一点了。他们想听婵婵再念一遍北疆信。”

将军写给婵婵的这封北疆丰收信,所有人百听不腻,尽管他们都会背了,还是喜欢婵婵念这封信,其他人念就不对味了。

婵婵先睡一觉攒力气。她每次读信后还要代替伯伯说重要的事情和琐碎的事情,粮食还剩多少,剩下的路还有多长,明日可能会遇见什么危险等等,会用掉她一半的体力。

北疆,不远了。

曾经被大雪覆盖的大树已郁郁葱葱,仍孤独地站在路边,静看每一个路过的微小生命。斑驳的树干上留着它幸存了上千年的证据,雷劈,水淹,火烧,都没有拦住它来年的绿芽。

小娃娃趴在它的老树根上,笑咯咯地说悄悄话。大白白趴在小娃娃的脚边,懒洋洋地打盹。小满满站在最高的树枝上,激昂高歌。不远处便是黑沉沉灰扑扑的车队,他们静静地等着。

这条路上的人小生命太少了,大树和小娃娃说了好久的话,意犹未尽地让小娃娃带上它的老树根,它也跟着小娃娃去北疆。

穆大林带着人挖了一夜才把老树根全部挖出来。老树根很重,需要五个练武壮汉才能搬起。若是以前,他们带不走老树根,现在马车有了诸多改变,让两匹骡子拉老树根不成问题。

茵茵追着柳娘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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