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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46)

婵婵左脸压在小枕头上,侧仰头看金奴。金奴手腕缠着缰绳,低着头在木板上画3.0版百兽鞭,超级认真专注。

左脸蛋压红了,换一个方向,看向墨巨。墨巨正在脑海里建模,建四天了,还在建。

右脸蛋也压红了,换成下巴压在小枕头上,看向前面,心里又难受了,路上好多的病死的尸骨。

有些场景,即使看了许多次,也无法习惯。

穆月捂住妹妹湿润的眼睛,放下羊皮门帘,抱起妹妹,打开县志,慢慢地念。

婵婵眨眨眼睛,眨去不知不觉冒出的泪花,搂住哥哥的脖子,枕着哥哥的肩膀,静静地听。

在哥哥温柔的念书声中,婵婵的呼吸渐渐绵长,睡着了。

穆月给妹妹盖上小被子,合上北疆县志,一个个含蓄的文字里藏着残忍的刀光剑影。命,贫贱,只在妹妹心里珍贵。

车队暂停,再行进时,少了一辆粮车,多了一车病人。

关乎自己的安全,白岁忍不了,压抑怒火,“你们不要命了吗? ”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各忙各的。

“你们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婵婵,婵婵还是个小娃子,会染病!”

白岁的话里带上了婵婵,终于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目光里的厉色让他胆怯地闭上了嘴巴。

岂能不救?

若是冷漠自私见死不救,他们还对得起这一口一口的土疙瘩吗?

茵茵帮兮娘看火,等水咕嘟了马上告诉兮娘。兮娘谨慎地加入药草,叮嘱茵茵:“小火煮半个时辰,倒掉水,再重新加水,大火煮一个时辰,给七岁以下的小孩子喝。”

茵茵用力点头。

小皇女和大白白拖着比车厢还高的巨型柴火堆慢悠悠走过来,在茵茵的药锅旁留一小堆柴火,再拖到其他人药锅旁留柴火。

小满满带着雪雕群离开十日后回来了,带回了婉娉的信和项良空手筹集的药草。

茵茵早晨见到越来越少的药草时还在发愁,现在有了这么多药草,兴奋的跺脚脚,破烂的衣服承受不住她激烈的动作,露出了她细小的脚腕和干巴的小脚,宛若跳跃的小鸡爪。

“湘湘!你哥哥也好棒!”

“还行,勉强有点用。”

眼巴巴等妹妹来信夸的项良一天仰头看天几十回,一天念叨十多次的“小雪雪怎么还没回来呢?”

药材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贵,兮娘要的量多,他筹集药草花费了不少的心力,也亏他有这个本事,这个任务给了其他人都完不成。他这么漂亮地完成了,妹妹必须夸他了!

“这一次要是还无视我的付出,我立刻扭头回东岩,不跟你们玩了。”

婉娉瞥他一眼,站到高处观察周围的地形,画入地图中。这一条路他们组建的北疆商队还会再走,这一趟打通的关系和收集的消息多多益善。

“来了!”

小雪雪把信交给婉娉,完成第二个工作,再飞到前主子面前去完成第二个工作。

低头蹭蹭前主子的脸,再用大翅膀拍拍前主子的肩膀。

项良惊喜,以前小雪雪送完信就冷酷地飞走,他现在感受到了小雪雪热情的爱!

感动了一片落叶的时间,小雪雪无情地踹走前主子偷摸它毛毛的手,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它只是个斜杠打工雕罢了,要什么感情。

婉娉看过了信,眼里闪烁着笑意,递给心心念念了多日的项良。

信的开头就是夸,一直夸,一直夸,没有一句重复,夸的项良通体舒畅醉醺醺。

项良的飘飘然在整整五页的夸赞落笔人上坠空砸脸了。

项良的脸,红了紫,紫了黑,咬牙切齿:“茵茵是谁?!”

婉娉忍笑:“婵婵救下的小女孩。”

但凡夸他的人是妹妹或者婵婵,他这一晚都能膨胀出一张笑脸,现在心情极度不爽。

“我被戏耍了。”灰突突的蘑菇阴郁了。

婉娉莞尔一笑,柔声道:“茵茵也是个可爱的小娃娃。”

婉娉轻柔的声音让项良心悸了一瞬,他警惕地躲到树后,露出一只眼睛看婉娉,“你正常点。”

婉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底没有杀气。

项良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心跳乱了节奏,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想杀我了?”

“不杀了。”婉娉脸上的笑容加深,“你弄来的药草救了不少人,婵婵很喜欢你。”

项良得意了,背着手,耀武扬威地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我是稀缺人才,婵婵喜欢我不难理解。”

婉娉丢给他一个大白兔荷包,转身去生火驱虫。

项良在裤腿上擦手,手上没了泥土才打开荷包。这个兔子一看就是他妹妹的。婵婵哥哥给婵婵绣的兔子精致小巧可爱,处处都是温柔的细腻。婵婵哥哥给他妹妹绣的兔子粗狂野生糙壮,透着一股赶工的敷衍,偏偏妹妹就喜欢这个调调。

已看不出食材的焦黄色土疙瘩饼装满了荷包。他倒出所有的土疙瘩饼才发现一个小纸条,妹妹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只三个字——卖大钱!

又苦涩又腥臭的土疙瘩饼卖大钱?他妹妹都把他当坑蒙拐骗的神棍用了,怎么还想让他当点石成金的真神仙?

灰蘑菇蹲到婉娉身侧,丧气沉沉。

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婉娉忍俊不禁,笑着揉一下蘑菇头。

灰蘑菇悄悄缩回红彤彤的小孢子。

婉娉摘下腰上的匕首,“你不是想要这个吗?你若能卖出焦饼,给你。”

项良看向她的眼睛,“任我处置?即使我熔了?”

“早该丢掉的东西。”婉娉的手却握紧了匕首,神色有间歇的恍惚。

项良收回差些脱口而出的疑问,她痛苦他便不问了,他可以自己慢慢地找答案,来日方长。

汴都,整装待发的大军,被老世家一辆辆的金银堵道。

八方将军们向武皇反应他们被世家贿赂了,十八台金银还在会客厅里,怎么用?买粮草还是买战马?

李先生微笑:十方军队,来了八个将军,剩下的两个选择了世家,可以去死了。

八方将军用他们不多的政治素养建议武皇一半买粮草一半买战马。

棋盘已经开始龟裂,武皇胸有丘壑,仿若听取了将军们的意见又经过了一番慎重的思量,“买粮食,全部发给士兵。”

八方将军愣神,“不买战马?”他们当然想把这些金银全部换成粮食养士兵,可不买战马跑的慢打不赢。

武皇:“先把士兵养壮实了再说别的。”

军师一个激灵,猛然看向武皇,眼中卷起了黑沉沉的巨浪。

八方将军想了想往日里军队里发放了粮食后的现象,皱着眉头再次确认,“粮食一口气全部放下去?”

武皇:“让士兵们自己安排,他们若是偷偷分给家人,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金银不是老世家的全部,他们藏的更多。将军们推迟出发时间,让他们看见希望,等士兵们吃完了这一批粮食,他们还会再次拿出金银。即便他们在其他国家也有势力,汴都也是他们的祖坟地,武皇能割舍,他们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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