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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34)

将军和将军妻诧异婵婵的聪慧,随之大喜,合该是他们北疆军的娃!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用光了婵婵的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娘的怀里打哈欠。

困意让小脑瓜不灵光了,婵婵仍然记得书里对北疆的描述,权下亡魂,十万鬼泣。

睡意袭来,婵婵模模糊糊地想着,弱国无外交,养一个可以震慑四方的强悍军队需要……

呼吸绵长,小娃娃睡着了。

大白白趴到小娃娃旁边,悠悠地摇晃着尾巴,新长出来的白毛毛在阳光下反射出荧荧银光。

已脱落的白毛毛晾晒在走廊竹席上,莹白,蓬松。

一双苍白枯细的手慢慢地给长短不一的白毛毛排序,枯燥磨人的事情在他身却有些岁月静好的恬淡。

带着小娃娃的大字回来的小满满看着走廊上的白毛毛,惊叹,触动,勇猛地拔掉身上无用的羽毛。

小娃娃哥哥有一双比它的小爪爪还厉害的手,这些白毛毛在大白白身上都没有这么漂亮,它的羽毛也能更漂亮!

小爪爪抓着羽毛塞到小娃娃哥哥手里,再殷切地从翅膀窝里叼出小娃娃的信。这一次它不收路费了,用漂亮羽毛换。

穆月打开信,墨水味还未散尽,妹妹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可回。

阳光落在眉眼间,双眸落在字墨间,极致的温柔,暖了阳光。

长公主牵着小太子的手从皇宫上学回来,两人认认真真地写李先生布置的作业,写一会作业看一眼穆月。

小太子手指开开合合,算出了卖货盈利总价,写下来。

“婵婵哥哥今天有点不一样。”

“在发光。”

长公主做同样的数学题,算出来的总价和小侄子不一样,再算,出现一个新数,坚强地重新算,出现第四个数,放弃,专心致志地看她的驸马。

小太子拿出疆域图和侠客游记,对照着分辨游记里的真真假假,再一一写下判断依据。知道的越多,反而越难判断。游记上写猎人夜中疾行,失温而死。乍一看,是真话,晚上冷,冻死了。再一琢磨,是假话,跑步会发热,猎人傻了吗,那么冷不知道停下来取暖吗,逻辑不同。可父皇说军队里有这样跑死的士兵。

小太子分辨不出来,苦恼地看向姑姑,姑姑还在呆呆地看着婵婵哥哥,红红的脸蛋全是傻兮兮的笑。

小太子幽幽地叹口气,小小年纪就知道了每个人的苦恼都是孤独的。

长公主眼睛忙着看驸马,耳朵在闲着,听见小侄子的叹气声,挪一挪板凳靠近小侄子,眼睛依然看着驸马,冒着金灿灿的小星星。

长公主:“你和哥哥一样的小缺点,李先生说什么,哥哥便信什么,李先生要求什么,你便去做什么。这样不好,他是谋士,不是君王。你应该保持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小太子为李先生辩护,“李先生在培养我分辨是非的能力。”

长公主的眼神终于舍得离开驸马了,“从一本写书人都说打发时间的闲书上分辨是非?”

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嫌弃,自从李先生和军师劝武皇放弃北疆后,长公主就间歇性看两人不顺眼了。

“姑姑,你每个月的脾气起伏波荡期来了吗?”

穆月走过来,伸手轻轻捂住长公主的嘴巴,回答小太子的话,“快来了。”

掌心虚拢在嘴唇前,并不影响说话,长公主就是突然失声了般,安安静静,飞快地眨巴眼睛,还嘟嘴亲一下他的掌心。穆月眉眼染上笑,轻轻地捏一下长公主的鼻尖,收回手。

长公主亦步亦趋地跟在穆月身后,她帮不上忙,就这般简简单单地黏着,心里开出一朵朵的满天星。

小太子孤独地练着大字,自言自语:“我不开心,没关系,姑姑开心,婵婵哥哥开心,就行了。”

长公主低头mua一口小侄子的小光头,小光头是哥哥剃的,光溜溜,没有一点毛刺。

宫里没了碳,武皇怕儿子再冻病,拆了冷宫,拾掇出一堆木柴给儿子取暖,烤火第一天就烧了儿子的头发。

长公主盘小太子的头,还热情邀请穆月来盘一盘。

小太子忍着写了十个大字,姑姑还在盘,“姑姑,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长公主:“姑姑高兴,可以多盘一会,乖。”

小太子决定从根源拯救他的小光头,“姑姑为什么高兴?”

长公主:“穆月高兴。”

姑姑迷失在爱情里了,没救了,小太子看向穆月:“哥哥为什么高兴?”即使姑姑嫁给婵婵哥哥了,他和姑姑依然各论各的,婵婵哥哥还是他的哥哥。

“婵婵快回来了。”

长公主猛抬头:!!

小太子睁大眼:!!

“啊啊啊啊啊——”长公主又叫又跳。

“啊啊啊啊啊——”小太子激动跺脚。

两人的兴奋比穆月更激烈。

长公主迫不及待:“我去找房间,让婵婵住这里~”

小太子连连摇头:“婵婵有家,不会住这里的。”

长公主:“我和穆月一块回家住~”

小太子:“不够住,小满满和大白白也会住婵婵家。”

长公主:“还有给了我三张东岩银票的湘湘,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婵婵一块回来,我让哥哥把婵婵家前面的空宅子给婵婵。”

小太子:“我后天休息,去婵婵家打扫卫生。

长公主:“那我多收拾几个屋子,你和哥哥也可以来住。”

两人面对面,手拉手,蹦蹦跳跳,又说又笑,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穆月眉眼含笑地缝毛绒小白狼,捏着绣花针的手也比平时敏捷了许多。

婵婵给哥哥写信时,项良和小皇女就在旁边。

项良感到不可思议:“两个字,还有一个错别字。婵婵给她哥哥写信,全靠她哥哥意会吗?”

小皇女:“婵婵哥哥每次都能精准明白婵婵的意思。”

柳娘端着碗过来喂婵婵吃饭,听到两人的对话,笑道:“兄妹间的默契,就像湘湘吃饭时看哥哥一眼,项良就知道你想吃什么。”

提起这个,项良惆怅,每次妹妹抢饭就让他打前锋,他的头发都被发飙的大白白拔稀疏了。他曾经也是个举止文雅优美的翩翩公子啊,他现在都不敢想他在柳娘他们心里是何形象。

“哥,你多吃点,过一会还要下力气干活。”

惆怅深化成怅恨,他学武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不是为了比别人耕地快!

项良试图逃避劳动,“有北疆军帮忙,用不上我。”

小皇女给哥哥一个意会的眼神。

项良乖觉,他知道婵婵哥哥能精准意会“可回”这两个字的原因所在了,就在刚刚,妹妹的一个眼神让他瞬间回忆到了无数个相同眼神的场景,这些场景无一不凄惨。

听妹妹的话,不危险。

他的世界里,妹妹最危险。

妹妹让干活,他就干活。

妹妹让多吃饭,他就多吃饭。

项良一个冲动,吃了三碗饭,在粮食不充裕的此刻,他过一会的劳动量必须覆盖他的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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