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嫡女骄(5)

只见她的目光清澈无波,脸色十分平静,甚至还对着李妈妈露出了浅浅淡淡的微笑。

虽然看不出司徒娇的笑容有一丝的勉强,可是她这付模样,却更让李妈妈的心里觉得怜惜不已。

只听司徒娇用平和的声音吩咐青竹道:“青竹,你去把白梅喊来,我有事要与你们说。对了,你和绿梅进来以后,让墨兰在房外守着,别让人靠近这屋。”

平静无波的模样,仿佛刚才提起司徒阳的并不是司徒娇一般。

“是”青竹应声出屋去找另一个大丫环绿梅,同时按照司徒娇的吩咐安排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各司其责。

司徒娇身边除了李妈妈以外,最得力也最贴心的就是绿梅和青竹这两个大丫环,另外还有两个小丫环,名唤墨兰和紫菊。

李妈妈有些忧心地看着司徒娇依然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的小脸,心疼地劝道:“小姐,你有什么事等你风寒好了再说也不迟,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虽说知道那个契机还有些时日才到,可是只要一想到重生回来这一年,发生在她身边的事,与前世并不完全重合,故而司徒娇不敢掉以轻心,她要提前谋算。

平时几乎对李妈妈言听计从的司徒娇,这次却十分坚持:“妈妈放心,我无事。”

等到青竹将绿梅找来,主仆四人关起门来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李妈妈从屋里出来以后,就会找了她的男人别院的管家李福宝,一番吩咐下去,不多时,一辆重载的马车从别院驶向京城,只留下一路桃子的芳香。

原来今年的桃子尚没有送出别院,只是司徒锦根本无从知晓这批桃子的动向罢了。

这些桃子从摘下以后,一直存放在别院后山脚的冰窖中,此时李管家按照司徒娇的吩咐,将桃子分别送往京城的侯府和韩大将军府。

绿梅和青竹从这日开始,几乎将伺候司徒娇的事全都交给了小丫环墨兰和紫菊。

她们两个人则在李妈妈的指点下,将司徒娇的贴身物事慢慢收拾进了一个个红木箱内。

司徒娇则在风寒完全痊愈之后,每日早中晚三次,带着李妈妈和小丫环墨兰、紫菊到别院外转悠,美其名增强体质。

第四章 母亲

司徒锦一行被所谓的闹鬼吓回了京城。

一回到侯府,司徒锦连自个的院子都没回,直接就来到小林氏的芙蓉院。

进了芙蓉院,也不让丫环通报,直接冲进小林氏的房里,嘴里嚷嚷道:“娘,别院有鬼。”

“鬼?什么鬼?哪介别院?”听到司徒锦咋咋呼呼的声音,小林氏不由皱了皱眉,她只知道今日司徒锦向老夫人求了外出,却并不知道今日司徒锦是去了桃林别院。

等到小林氏抬起头来看到冲进来的司徒锦脸上尚未消去的五指印,顿时不顾形象地惊跳了起来,一把将司徒锦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又惊又怒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脸上是咋地了?”

转身吩咐身边的大丫环去里屋拿紫玉消肿膏。

等到小林氏亲自细心地为司徒锦的脸涂上了药膏,司徒锦也将今日在别院发生的事,鹦鹉学舌般地说了一遍。

待到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林氏的脸越发阴沉了起来。

小林氏可不是司徒锦,她稍加思索就找出了其中的问题。

什么鬼,明明就是有人在暗地里使的手段罢了。

而最有可能作鬼的人,就是那个司徒娇一出生就跟去别院伺候司徒娇的李氏。

想起她自个儿第一次见韩氏时候发生的事,小林氏就恨得牙直咬。

那是韩氏刚与司徒空订下亲事不久,原本一心要嫁给司徒空当未来侯夫人的小林氏,自感希望破灭,对韩氏自然百般的怨恨。

于是在一次花会上遇到落了单,只带了个小丫环的韩氏,于是带着自己的闺蜜和丫环上前挑衅韩氏,不料却被韩氏身边的小王大大地戏弄了一番。

那个小丫环,名叫红绫,正是如今在司徒娇身边伺候的李氏。

司徒锦今日所遇之事,可不就是当年的翻版?

想到十多年前自己所受的辱,再看看女儿此时红肿的小脸,小林氏觉得忍无可忍了,看来是时候让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病鬼见阎王去了。

只是韩氏身边被她从韩大将军府带来的人,把住得尤如铁桶一般,要让韩氏去见阎王,还得仔细筹谋。

小林氏进侯府已经十二年了,几乎分分秒秒都在寻找空子,却一直没能如愿。

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一对儿女一直背负着庶子庶女的名分,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小林氏也要占下侯夫人的位置。

小林氏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只要让那个病鬼见了阎王,司徒空身边就只剩下她这个妾室和两个通房丫头,那两个通房丫头怎能与她比,何况她还有个老夫人林氏在身后替她撑腰,还怕当不了侯夫人?

司徒空不是总想让那个鬼仔回到侯府吗?

小林氏发誓等到她成了侯夫人,一定如司徒空所愿,将司徒娇这个鬼仔接回府来。

小林氏就不相信司徒娇这个小鬼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哼,只要那个鬼仔回到侯府,定要好生磋磨磋磨!

司徒娇有司徒娇的谋算,小林氏有小林氏的谋算。

只不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侯府的另一个院落里,此刻也有一位母亲正拉着儿子说话。

这处院子地处侯府偏东,十分安静,院子里种了几株梅树,故名之梅院。

这梅院里住的正是侯夫人韩氏,司徒娇的母亲。

此时正在她屋里与之说话的是侯府长子,司徒娇的长兄司徒阳。

司徒阳现年一十有六,比司徒娇大四岁,长得一表人才,对韩氏极为孝顺,不过对司徒娇却颇有微词。

“阳儿,今日不曾去别院?”韩氏身体不好,此时正脸色蜡黄地歪靠在榻上与司徒阳说话。

提起司徒娇,司徒阳心中就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不过面对韩氏殷切的目光,司徒阳还是极力掩去心中的烦躁,耐下性子恭敬地回道:“娘,孩儿今儿有事,没时间去别院。过几日等孩儿得了空,定去别院探望小妹。”

“今儿个是娇娇的生辰……”韩氏一声长叹,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娘,孩儿自然不会忘记今儿是小妹的生辰,更不会忘记今日是娘的受难日。”还有一句话,司徒阳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所以孩儿才没有与朋友在外面小酌,而是回来陪伴娘亲。”

也许韩氏一心记挂着司徒娇,忽视了他的心意,终究让司徒阳心绪难平。

“阳儿!”司徒阳的话,让韩氏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了几分,这一声呼喝中有着对司徒阳的不满和责备,不过更多的却是对现实的无奈。

“娘,对不起,孩儿没有怪罪小妹的意思,孩儿也知道小妹无辜,可是……”司徒阳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在韩氏的泪眼注视下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