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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380)

最后两位御医和圣人各退了一步,用轿辇将圣人送回乾清宫。

当然不能亲去锦绣宫探望惠妃和六皇子,回到乾清宫的圣人,自不会啥事都不做。

很快流水一般的赏赐从乾清宫送往锦绣宫,送赏赐的还是圣人身边最得用的太监总管张德公公。

六皇子一出生,圣人就醒了,在太后的眼里六皇子几乎就成了圣人的福星,于是在离开之前,太后一再叮嘱锦绣宫的宫女太监们不得懈怠,好生伺候惠妃和六皇子。

太后年龄大了,这一整天折腾下来,仿佛打了一场大战一般的劳累,可真是快要了她的老命了。

说起一整天,的确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太后离开锦绣宫的时候,宫门都已经下钥了。

司徒娇主仆自然无法再出宫,今日只能留在宫里休息了。

好在司徒娇偶尔也会在宫里住上一夜,无论是在锦绣宫偏殿还是在三公主寝宫偏殿,都有司徒娇主仆专门的客房,倒也不必临时安排。

不过今日惠妃娘娘的状况,想必司徒娇留在锦绣宫的可能性要大些。

“安宁侯府那边已派人传了消息,娇娇今日就在锦绣宫里安心歇下吧。”太后离去前慈爱地看了眼司徒娇,温和的语气仿佛司徒娇就是她最宠爱的亲孙女一般。

司徒娇恭恭敬敬地目送太后远去,这才揉了揉眉心,这一整天可不真是累了!

可是在确定惠妃平安之前,司徒娇就算再累,也无法安睡。

只让李妈妈和墨菊先去休息,她自个重新回到惠妃的寝宫,再次给惠妃做了一次腹部的按摩,以防惠妃的子宫松懈再次引发血崩。

刚刚出生的六皇子由专门的奶娘带着,还有医女守在一旁看护着,倒无需操心。

“娇娇,我母妃不会有事儿吧!”三公主自然也没有回去休息,坚持守在惠妃身边,此时见惠妃没有苏醒的迹象,不由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惠妃姑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惠妃姑姑有事!惠妃姑姑之所以沉睡不醒,乃失血过多之故,若无意外,明日辰时必定清醒过来。”司徒娇刚刚替惠妃把了脉,对惠妃的身体状况心里有底。

果然第二日辰初,惠妃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让在惠妃床前守了一夜的三公主喜极而泣。

能够重新醒来,看到眼圈下重重青影的三公主的司徒娇,又看到了在奶娘怀里睡得天昏地暗的六皇子,惠妃娘娘也不由地流下泪来,

当她得知六皇子落地里圣人也苏醒了过来,更是欣喜万分。

只是圣人的身体似乎并不乐观。

第四百二十九章 焦躁不安

八月十八这天是中秋节之后,南陵国的第一次大朝会。

历来勤勉的圣人,却没有如期出现在诸位大臣面前,代替圣人主持大朝会的是太子殿下。

散朝以后,内阁几大员与以往一样留了下来,前往御书房商讨国事。

今日太子特地点名留下两位大臣,请他们暂时留下,只说圣人有要事相商。

被点名留下的是礼部尚书苏龄之和平安侯张翼慕。

苏府与张府是姻亲,苏龄之长子之妻,也就是苏茵之母,正是安平侯张翼慕的大妹妹,也就是说安平侯张翼慕是苏茵的大舅舅。

只是平时苏龄之与安平府之间的关系并不算特别融洽,两府之间的联络也不多。

因此苏茵自中秋节后那日瞒着府里长辈跟了五公主进宫,且连续两日夜不见回府的事,安平侯张翼慕并不知晓。

当苏龄之得知苏茵跟着五公主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十六那日的晚上,苏茵的母亲见苏茵一直没见回府,拷问了一番苏茵留在府里做接应的贴身丫环,方知苏茵偷偷地进了宫。

得知消息的苏龄之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两天在府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今日硬着头皮来上朝,苏龄之一直努力降低个人的存在感,可是主持大朝会的人由圣人变成太子的时候,苏龄之不但没有松口气,心里的那种大事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好不容易熬到大朝会结束,苏龄之埋头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不料却被太子点了名。

最近南陵国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礼部出面的大事,此刻被点名留下,苏龄之心里完全可以肯定自个那不省事的孙女儿笃定又给他闯下祸了。

不由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所幸站在他身边的礼部侍郎伸手扶了他一把,才没有在众人面前献丑。

跟着太子去御书房的路上,苏龄之的目光多次与张翼慕交汇,可惜张翼慕没能给他一丝的提示,显然安平侯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内阁几位大臣先被太子请进了御书房,苏龄之和张翼慕却被留在了外面,陪着他们的只有一位面无表情的小太监。

紧闭的御书房里有着极佳的隔音效果,内力不错的安平侯就算将所有的内力聚焦在听力上,也无法听到一丝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龄之的心里越发焦躁,张翼慕则显得稳如泰山。

虽然苏龄之比张翼慕长了一辈,可是两人在年龄相差得并不多。

平日里苏龄之总表现出一种读书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尤让张翼慕不喜,此刻不过是被太子留宫,面对焦躁不安的苏龄之,自然在心里对之嗤之以鼻。

安平侯府出了个张贵妃,在宫里自然拥有眼线。

这几天宫里除了传出惠妃替圣人生了个小皇子的喜讯,就是圣人的身体似乎有些欠佳的消息,并无其他额外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都在今日的大朝会上得到了证实,因此张翼慕对于今日被太子点名留下并没有苏龄之那般的忐忑和焦躁。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圣人留下过,今日太子代圣人临朝,太子被人与圣人留人又有何不同?

真不知苏龄之如此焦躁不安为了哪样?!

心里有鬼的苏龄之,从张翼慕那里得不到提示,只得转向默默守在一旁的小太监,希望能从小太监的嘴里套出些消息来。

悄悄凑近小太监,苏龄之从袖袋里拿出个荷包迅速塞到小太监手上:“这位公公,好面生,才来御书房侍候?”

小太监似乎被苏龄之的举动给惊吓到了,呆呆地看着手上多出来的荷包,半晌没有什么反应。

张翼慕不由撇了撇嘴,对苏龄之向这样一个呆笨的小太监套近乎很是无语,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龄之,只当消磨这无聊的等候时光。

半晌那小太监仿佛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见御书房外的侍卫都背对着他们,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唯一注意到两个人的,就是看好戏一般看着他们的安平侯,见安平侯似乎对苏龄之的举动并无反感之意,反而抱着极大的兴趣。

小太监这才松了口气,动作极快地将荷包收进怀里,抱着拂尘的手对着御书房内一抱拳,压低声音道:“回苏尚书的话,咱家得张总管的提挈,今日刚刚调来御书房伺候。”